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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嫁/别拿爱情说事儿(59)+番外

涂苒一摊手:“老早就给您说完了。”

老张道:“我回去想了想,觉得不对。你现在才多大,算算你外公也就比我大个十来岁吧,你说他是黄埔军校毕业的我还能信,怎么还能在傅作义手底下当上了个团长打小日本呢?看年纪不能够呀,小丫头吹牛了吧。”

涂苒哈哈笑道:“我没吹牛哇,我外婆今年九十,外公要是还在的话也有九十二了,黄埔军校第十六期的,家里还有毕业照呢。”

老张又想了想,点头道:“哎哟,老革命了,我们这样的比不了,我那会子……”说来说去又扯起他以前当兵时的闲事,涂苒正是听得津津有味,却见他看着那辆学员车咋呼道:“这谁呀,我在旁边看着呢,倒了几次都没进去,不行就下来,旁边还有人等着呢。”

那车停下,李初夏开了门从里面出来,白净的脸微微泛红,站在那里不做声,或者是不屑多说。

涂苒往里一瞧,好家伙,车子后座上挤了三个大块头,前面副驾上歪着一个胖子,想是天热车里又开了冷气,那几个学员不想待外面,就都往车里躲,这叫人刚学车的小姑娘哪里抡得动方向盘?于是笑道:“张师傅,你们这儿学员车的条件真好,还开着空调,大伙儿都想凉快凉快。”

老张会意过来,大声说:“车里除了驾驶位,其他位上的都给我下来,我还在太阳底下呆着呢,你们倒是舒服。”又指了指李初夏,“你再去试试。”

李初夏又试了一次,果然没再出纰漏。她下了车,对涂苒笑笑,往她身旁站近了些。

涂苒冲她点点头:“来学车啊?”

“嗯,学车。”

“上次我朋友的孩子生病住院,劳你费心了。”

“没什么,份内之事。”

一时都没了言语。

两人站在一起有些尴尬,李初夏文静气质里透着清高,不像喜欢接茬的样子,涂苒搜肠挂肚了半天,想来想去唯一的谈资便是她们共同认得的那个人,而这个人,也许正是导致眼下这一微妙气氛的原因。涂苒站了一会儿,和老张闲聊几句之后,推说要去买点东西,就先走了。

她的确是要去买东西的,因为陆程禹之前说过晚上要带朋友回家吃饭,朋友不多,只一位。她盘算着四菜一汤差不多够,就先到菜市场买了蔬菜和肉,捞了条活鱼,又去超市拎了啤酒饮料,大包小包的拿回家,忙活了两小时,饭菜摆桌上,陆程禹先到家,不多时客人也来了。

那人她见过,婚礼上的伴郎,瘦高个子,戴着眼镜,未语先笑,给人感觉有些自来熟。这会儿才见了她,便笑着招呼:“嫂夫人,我来蹭饭了。”

涂苒知他比自己大了几岁,却一口一个“嫂夫人”未免有些别扭,就说:“还是叫我涂苒好了。”

那人忙说:“知道知道,”又看桌上的菜式,称赞,“哎呦,嫂夫人好手艺。”

涂苒见他还是这样客套,也笑道:“雷先生,请入席,上座。”

陆程禹却是消受不了:“你们俩这样还想让人吃下饭么,”不得已再次介绍,“涂苒,雷远,早见过了?又不是没名字。”

寒暄几句,两男人要喝酒,涂苒去厨房里寻瓶启子,忽然间一个名字就跳入耳中,涂苒心想,今天和这个人还真有缘。

雷远在那边向陆程禹道:“知道么?李初夏才打电话给我诉苦,最近被她爹娘逼着赶场相亲,和我一样都是命苦的人。”他声音不大,勉强能听清。

陆程禹像是“嗯”了一声,又说:“你不是还等着关颖吗?”

“关颖不回来,我倒是不急,但是我娘老子在家急得跳脚,一会儿还给我安排了个午夜场。”他的声音又放低了点,“听李初夏的意思她最近相上个合适的,就等见家长了。”

陆程禹又“嗯”了一声,见雷远瞧着他等下文,便道:“听说了,她前几天给我发过短信。”

雷远低低叹道:“你俩这是啥意思啊?”

陆程禹没说话,半响,却是对着厨房里边问道:“瓶启子还没找着么?”

吃饭的时候再没提那人,雷远因为约了相亲对象,没多久就匆忙告辞,先谢过涂苒,临走又对陆程禹说:“下楼抽根烟?”

两人一同下去,雷远这才开口:“以前翻《红楼梦》,最烦那姓林的姑娘,觉得就她事儿多,后来才知道,女人若是没个真心对你,也没那兴趣在你跟前耍小性子。你说是吧?要是身边的女人都跟宝姐姐那样现实冷清,多没意思。我呀,越是混的久,越觉得林妹妹难能可贵。”

陆程禹点了烟,一口也没吸,弹了弹烟灰道:“那书我不看。”又说,“你离婚官司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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