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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嫁/别拿爱情说事儿(30)+番外

老李说:“可不是,这辈子就认准你了。”

周淑珍又气又笑,拿起茶几上的杂志随手翻了几页,小声道:“你说,那会儿我要是不反对,这事儿其实也还过得去。”

老李瞟了她一眼:“看人家出息了,你现在后悔了?”

周淑珍撇嘴:“有个什么,你们这医院,这样的小医生成把抓。”

老李搁了报纸道:“这可未必,还真没几个这样的,我以前带他做过手术,有意放手试了试。年纪轻轻的,不得了,基础扎实,胆子大不怯场,敢下刀,冷静沉稳,是个聪明孩子,难怪何老看得中,现在是人才,以后说不定就是个人物。就你那眼光,不行,没你女儿的好。”

周淑珍说:“那是,要不怎么找着你了。再好的,这不已经结婚了嘛,”她顿了顿又道,“听说找了个卖药的,还是奉子成婚,这样的人能好到哪去,一个女的做那一行能好的哪去?物以类聚,所以眼光要长远,透过现象看本质。有些事你们男人不懂,女人找老公未必就要找个能干的,能力上过得去,最重要是贴心,有啥事都能把自己老婆孩子放前头,那就是好男人。现在的男的比不得以前,比女孩家还怕吃亏,都精明着,男人太聪明能干了,未必能罩得住,我是不想你姑娘以后活得累。”

老李懒得继续争辩,只说:“外科的小年青们,工作压力大了,个人生活放纵的也是不少,比不得咱们那个时候。”

周淑珍道:“要我说,还是家教不好,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以后还不定如何呢,”她嫌杂志没什么内容,于是递给老李,“你看这个,让今天的报纸我还没看过。”老李依言行是,又听她说:“那女的,我好像打过照面。”

老李问:“哪个女的?”

周淑珍嘴里“啧”了一声,抬眼看了看楼上,见没什么动静,接着道:“就是那谁找的小药代。”

老李:“哦。”

周淑珍说:“那脸盘子长的,可没你闺女好,也就一般人,穿衣打扮倒还正常,也就是个普通小丫头,小姑娘天真浪漫点多好啊,她就不是,有点像那个什么……”她想了半天,却是说不上来,“你还记得不,就是上次你姑娘大晚上坐在这儿看的一部什么电影,有点像白蛇传,你还说了句怎么改的论七八糟的,就是里面那个张什么演的蛇精。”

老李接口:“张曼玉。”

周淑珍说:“对。就是长得差远了,骨子里却有那股妖气,妖里妖气。”

所以会糊弄男人。

夜色渐暗。

涂苒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时已不早,郎尚未归,饭菜已冷,扣在锅里。一阵穿堂风过,她觉得背心有点儿发冷,接连便打了好几个喷嚏。

以前上学的时候流行这样说:打一个喷嚏,有人在背后骂你。连着两个,有人想你。如果接着还有第三个,那么铁定是感冒了。若是让涂苒知道,此时有人说她像妖精,就是让她得重感冒大概都是乐意的。

记得那会儿才入职不久,苦头已是吃了一箩筐,有次她拉着周小全问:“我现在有那么一点妖味儿不?”

周小全道:“妖又如何,不妖又如何,都是娘生的。”

涂苒说:“妖好,糊弄男人,保护自己,娘才不担心。”

 16 同居(一)

陆程禹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冲澡。

水也顾不上喝一口,进门,左拐,直接去浴室。做单身汉的时间久了,便有些不拘小节,再出来的时候赤着脚,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照以往的习惯,接下来该是点起一支烟,靠在沙发上小歇片刻。他偶尔抽烟,一天最多一支,没什么烟瘾,烟点着了,只夹在指间,而后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只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女人,占了他的位置,又拿不大自然的眼神儿瞅他。

涂苒第一次见他这样,便觉得很糟糕。

以前两人瞎折腾的时候就尽顾着瞎折腾,也没在意,现在才觉得,这男人不单肤色漂亮,腰还细,她就一时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人转身去了卧室扒拉出上衣长裤给套上,这下涂苒倒有点不好意思,暗想自己的眼神是不是过于猥琐些。

陆程禹本来是想抽烟,又见家里从地板到天花板都一尘不染,便穿好衣服拿了烟盒打火机去到阳台。光线暗也没注意,脚边不知碰到什么物事,沉甸甸硬邦邦,低头一见却是只彩釉花盆,盆里有几只用木棍搭好的架子,中间种了植物,他不太认识,只用脚将花盆移到墙角。

涂苒将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看书,这会儿看着他说:“墙角没太阳,”说完便起身出来,有些费力的把花盆往外挪,“梅雨季节,放这里容易淋到雨水,又晒不到阳光,会生白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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