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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媛再嫁(50)+番外

宝珠只得再次报以一笑,觉得这人挺有趣。

搞收藏的人,对自己东西的喜爱都是发自内心的,骄傲感,也从不加掩饰,赵总一路和宝珠介绍着:“我告诉你,别说在安城,就是全国,我的瓷器收藏,也能排的上号。”

话音未落,宝珠看到了远远一栋五层高的楼,雕龙画凤,乾启靠近低声说:“那就是他的珍珑阁”

“对,这就是我的藏宝楼。”赵总挥手让人开门。

大门,一楼窗子,全部都装着实铁板锁得严严实实,这么漂亮的小楼,下半截却密不透风。两个穿保安服的年轻小伙快步跑来,很谨慎的掏出一串钥匙,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开了小五分钟,终于,最后中间的厚铁门打开了。

随着一声厚重的开门声,宝珠眼睛一眯。

里面竟然还是门。

中间描金的大字“珍珑阁”灿灿生辉。

就见赵总过去,密码指纹一阵忙碌,对宝珠介绍说:“我这里是最新的指纹识别系统,国际大盗来了也偷不走东西。”

这架势,说真的,宝珠也是第一次见,国内臧家现在好大的手笔。

大门再一开,博物馆的气势扑面而来,宝珠跟着进去,周围的窗子都自动的缓缓而开,随着阳光照进来,清风自来,宝珠的眼睛,不由就睁大了……

一楼,都是瓷器:

真能称得上琳琅满目:从五大名窑里的,钧窑的三足洗,定窑四系瓶,到明洪武的釉里红缠枝莲纹玉壶春瓶,各种明五彩,清宫御制……这里都有。

而且这里的瓷器,都是精心摆放过,按照釉色,器形,高古瓷的丽质天成,单色釉,彩色釉相映成趣,应有尽有。

“没见过吧?这免了你买机票跑一趟京城。”赵总笑呵呵地说,如同父母看着自己每次都考一百分的孩子,满脸的喜爱之情。

宝珠点头,这样一下看过去,的确都是“精品”。但心里觉得很奇怪,这样的数量和规模,“您收藏有多少年了?”这么多东西,一件一件往家搬,也得不少日子。宝珠问他。

赵总很骄傲又很感慨地说:“十几年了。”

宝珠没有说话,走近旁边一个青花八宝纹花盆,从器形,画工能看出,这是咸丰釉下彩,她靠近看了看,发现……东西不太对。

赵总看她认真,也不碰,乖乖在旁边就是凝视,往旁边一指,“那个认得吧,这几年,数这家伙最热,拍卖过上亿的。”

宝珠看过去,那是一个元青花的梅瓶,“可这里,竟有好几个……”她有些惊讶了,随后看向乾启,那人正望着她在笑。

怪不得他要带自己来,原来这里,好多东西都不对劲。

宝珠瞪了他一眼,看向赵总:“这都是您一个一个自己选的?”

“哪里。”赵总理所当然地说:“当然都是拍卖行买回来的。”

又领着她瞧,从珐琅彩的康熙御制到数不完的民窑,一样样看过去,东西真不真,也许别人还要上个手,胎,釉,型,口,工,底,全都过一遍,可是宝珠根本不用,一眼过,其实就看了八九不离十。

半响,她立在原地,转了一圈儿,终于感慨说道:“这也,太壮观了。”伸出手,忍不住砸了乾启一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乾启手握成拳,被打了一下依旧低头笑。

赵总看她“激动”成这样,心中欢喜,更热情地说:“先别惊讶,精品在楼上,小丫头,走,二叔带你看看去。”

宝珠看向乾启,赵总的语气很亲近,但这东西都太不靠谱了,觉得都有些对不住人家的热情,有些怪他。

乾启却靠近她极低的声音说:“等会你就得请我吃饭。”

宝珠转身不理他。

赵总看她走得慢,站在台阶中间等,看着楼下的女孩,人长得美是其次,清韵含蓄的气质更令人喜欢,宝珠刚踩上第一阶,他就迫不及待地说:“等会你别太惊讶,二叔先给你说说,你知道我二楼收的有什么重器?”

宝珠盈盈望向他,期待的眼神。

赵总说:“柴窑!”

宝珠直接脚下一滑,差点没栽倒。

乾启赶紧扶住!

她望着乾启,愣愣地说:“八国联军都没找到的东西,都被他找到了?”

乾启极稳地点了下头,一本正经地解释:“嗯!故宫博物院,英国博物馆,台北故宫博物院都没这么好的运气。”

柴窑,那是惊世的传奇,据说那代表了中国古代瓷器的最高境界,周世宗柴荣御定的御窑瓷器,要求:“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让按着这种雨过天晴,云破初开的颜色来烧造。

但是窑址从未没发现,只有古书记载,更没有实物传世,也就是从民国到现在,谁都没见过,别说民国,就是历史上有限的记载中,也没有人见过。

他这里——也有!

楼上参观完,已经是下午,比预定的时间久很多,主人热情,看宝珠“初学”,把心爱之物都拿给她看,让她上手摸。

乾启很坏的在旁边说:“如果在故宫,这些东西隔着玻璃你还摸不到呢?”

宝珠没理他,心思九转十八弯的人,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打算,试探问道:“这东西真不错,贵吗?”她很纯良地问。

赵总很体贴,怕吓到她,等东西放下了才说:“也没多钱,拍卖行拍的,从百万到千万都有。不过这些要是再拿起拍,很多都得上亿。”

宝珠艳慕地拿起一个相对便宜的雍正粉彩笔筒,这东西,和赵老三曾经给她的那个是同一系列,但仿造水平明显不同,除了上面缠枝花卉的画工稍弱,其余地方,她已经找不出毛病,但她依旧知道,这东西不是真的。

“都是拍卖公司买的?”宝珠放下那笔筒,又拿起一只成化斗彩的鸡缸杯,细细打量。

赵总说:“当然,现在像我这种身份的人,难道要去平安坊?”说完,看向乾启,以长辈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所以小启,我都和你说过好多次了,总去那些地方干什么,掉价,家里又不是没钱,被熟人碰见多没面子。”

乾启说:“我才入门,去那里假的多看看,也是学习。”

“浪费时间呀……”赵总很感慨。

都是玩古董,现在他们圈子里,就算有人捡漏到真东西,都不会说是捡漏,捡漏,那是贫民的盛筵,对于他们而言,却会觉得在熟人面前没脸,不够契合自己的身份,所以一律,都是从拍卖行买。

这是一次对宝珠而言,有重大意义的参观。

她看的认真仔细,这一趟,对现在的古玩市场就有了宏观上的认识,一个赵老三而言,他儿子仿制,很低价的东西,通过拍卖行,转眼就几百万的到了这些人手里。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也不难理解。

离开赵家,宝珠意味深长地对乾启说:“这顿饭我该请你!”正在她不知何处下手的时候,乾启倒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有醍醐灌顶的感觉,首先要明白这个市场艺术品市场,究竟这些艺术品被凭空喊出的天价,都流到哪去了?

以藏养藏显然只适合玩家,弄清楚这种大利益链里面的行道,才是可以开张吃三年的捷径。

乾启看她开心,笑着解释说:“我玩古玩以前,就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像这样。但有些东西,也是前段时间才想明白。”开了车门给她。

宝珠不明白,想了想,上了车才问:“想明白什么?”

乾启发动了车子,“也没什么,我前一段有点想偷懒,就也找了一个艺术品经纪,结果那人跑了,后来认识了你,我才发现,靠人还是不如靠自己,始终只有自己的眼光和知识不会骗自己。”

就像赵总收藏了十几年,因为自己不下工夫钻研,所以买来的东西还是多数不靠谱。

宝珠却摇头,“你这思路不对,收藏古玩的人,应该是出于喜爱,尝试靠近背后的文化符号,如果只是奔着真假去,那会少很多乐趣。”这话说的一点没有粉饰,是她对自家人才会有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