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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媛再嫁(250)+番外

小康连忙把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她,唐静又再犹豫,“还要给佣金和税呢,那实际到手大概才174万。”这一下就是26万,想起来就肉疼。

小康心想,他姨夫还要给佣金20万,实际等于掏的是220万,他之前却忘记告诉他大姨了,暗骂自己粗心。

俩人僵持起来,小康现在心里反而没底,说道:“不瞒你说,我忘记提醒买家佣金的事情了,要不咱们改天再签,我先问问对方。”

唐静一听,却有些着急,万一对方反悔了呢?那如果上拍,会不会和另一个盘子一样,只拍出几十万,对艺术品市场完全摸不着方向的她,另类的精明,令她有了紧迫感。

“要不就这样吧。”她咬牙说道,“早卖早安心。”怕小康反悔,赶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康有些无语,愁眉苦脸地看着那合同,犹豫道,“买家还没签,要是万一,他没有那么多钱,你可别见怪,我再帮你找卖家。”

唐静一握他的手说,“老同学,就交给你了!”

小康含糊着点头,送走了唐静和陆淮,赶忙又马不停蹄,赶去了他的大姨家。

还好,他姨夫是真想要这东西,他们心里是有准备给佣金的,小康大大松了一口气,第二天,带了他姨夫来公司,签了买卖协议,款一到账,他姨夫就拿到了东西。

唐静拿着174万,也兴高采烈地飞快定下一套两室一厅,两家人又拿出所有积蓄,交了三分之二的首付,但就算这样,以后月供依然要一万多,不过两家人商量,考虑是学区房,地点好,将来孩子上学方便,就咬牙买了下来。

婚期也订在了年后三月初,到时候天稍暖,新娘可以穿婚纱。

新年,就在这样无比的憧憬中到来,唐静忙着结婚的事情,小康姨夫忙着欣赏自己的新藏品,宝韵,忙着招聘自己的新员工,只有致祥居,一片愁云惨雾。

盛世,被人告了!

******

大年初一

大雪从年二十九开始下,一直到今天,整个平安坊闭市,静悄悄地银白,只有一个小剧组,在利用街景拍古装片。

小武提着早餐来到致祥居,上了二楼,果然看到荣耀钧在书房,“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荣耀钧的袖子半挽,领口松着纽扣,是少有不修边幅的样子,看了一眼小武没说话,眼神略不悦,好像不想他出现一般。

小武把早餐放在桌上,“你今年不回家,老太太一定会念叨。”

荣耀钧说:“回去才麻烦,在这里还图个清静。”完全无视了有人会念叨这个事实。

小武却看着他,觉得那口气像是特别嫌弃自己,图个清静,还不是说自己多余,他提议道:“要不你出去走走,外面雪停了。”

荣耀钧皱了皱眉头,“不去!”

小武坐在他对面,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但实在不擅长,盛世出了这样的麻烦事,他也很头疼。

去年,有人拿了一个青花折枝花果纹梅瓶来盛世,当初他们给出的鉴定意见,是晚清民国仿的。那卖家转手低价卖了,可是没想到,今年在京城的拍卖行上拍,拍出了七百多万。

那卖家不愿意了,因为京城拍卖行给出的鉴定意见是,“清乾隆”,而不是“晚清民国仿”。所以直接把盛世告上了法庭,追讨经济损失。

荣耀钧本来以为是卖家胡搅蛮缠,结果用关系打听到买家,付了七百多万的家伙,他还认识,也是一位大藏家,自己亲自去看了东西,才发现,是自己手下的专家打眼了。

荣少东家很愁苦,古玩市场打眼无处不在,就算是他的人,也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这么多年的金字招牌,这下要砸了!

第167章 夏听音

大年初一,怎么可以过的这么愁云惨雾。

小武说:“这拍卖行断代不准确,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国际大拍行都有过,咱们不行就赔钱吧?”

荣耀钧靠向椅背,看着他反问道:“对方是干什么的?”

小武说:“普通教师呀。”

“没看出来问题吗?”荣耀钧嘲讽地笑了一下,“拍卖行里面的行道还用我说,大拍行没有关系根本进不去,一个普通教师,拿的还是现在烂大街的青花梅瓶,这两年,青花梅瓶连国际大拍都不上拍,那是为什么?”

小武诧异不已,想了一会试探道:“那你觉得问题是出在送东西去的人,还是那拍行?”

荣耀钧却不愿多说。

这种情况从未有过,小武被荣耀钧的凝重搞得心绪不宁起来,劝说道,“要不咱们找找那老师,私下协商,把钱退给他看行不行。”

荣耀钧心烦意乱,皱眉站了起来,“你还是没想明白。”一拎身后的西装,他又问,“——她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小武被老板嫌弃,正准备黯然神伤片刻,陡然间听到他问“他!”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对上荣耀钧复杂不耐的视线,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不是“他”,是“她!”

——那个“女忽悠”!

可这他怎么知道?

已经很久没有兴趣让人去跟踪了。

看荣耀钧眉头皱的死紧,他连忙回神,拿出手机说,“我打电话,我打电话问问。”

“不用你!”荣耀钧拧着眉头,自己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电话一通,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面色稍缓,说道:“我找你有点事情。”

……片刻,他忽然低笑起来,“真的?……那我知道了。”挂上了电话,脸上残留着忍俊不禁,对小武说,“我出去一下。”

小武刚才欣赏了一番自家少东家的“变脸绝技”,木然地不知该说什么,等荣耀钧离开,他才恍然大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比荣耀钧刚刚的笑容还要开怀,打开桌上的早点,开了电视,嘴里嘟囔着:“一个人也要过年呀!”

荣耀钧回家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拐进一楼书房,拿了一个钓鱼用的折叠布椅出来。

驱车一路向南,大年初一,街上没什么人,越向南,越是人烟稀少,天地一片白茫茫的,直到,侧面的车窗,景物不断飘后,唯有景,再不见人。

他把车拐上南山大桥,停下!

打开车门,一阵寒风裹上他,他立起大衣的领子,走到桥栏杆处张望,看了两眼,他又钻进车里,把车开到桥的另一端,从右侧拐下,前方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那里,一个男人站在车旁,他把车慢慢地驶近,车轮碾着碎冰,在那车的后面停下。

他打开车门,看向河岸,隔着十几米远,也能发现,这几天大雪加降温,河已经完全冻住,清冷的岸边,她坐在那里,身上披着件大红洋缎的连帽斗篷,像是这天地间的唯一颜色,岸边的枯枝上落着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好像在陪她!

他愣在那里,随即想也没想,拿出手机来,捏了张照片。

感觉到旁边人看他,他转头,那站在车旁的男人,表情冷漠,身形硬朗,一看就是练家子。他微点头示意,若无其事地把手机装进大衣口袋,从后备箱拿出折叠的软椅,向着岸边走去。

雪都冻得发硬,踩在上面吱喳作响,他的黑色定制皮鞋,很快面上就沾了雪,走近了才发现,她手里拿着根吊杆,面前的冰面上,开着一个冰洞。

他把椅子在她身边放下,中间隔着一个椅子的距离,“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我怎么不知道这河里还有鱼?”

他坐下,“咔嚓!”的一声破冰声,惊走了树上的乌鸦……他连忙转身看旁边的枯树,心中有些遗憾,“枯枝寒鸦图”的意境被自己破坏了。

转身回来的时候,正对上她,脸被帽子边的白狐裘挡了大半,但也看得出表情半嗔半喜,她不紧不慢地看着他调侃道:“本来有鱼有鸦,你一来就把他们都吓走了。”

荣耀钧说:“这我真是抱歉,我也看出来了,心里比你还可惜呢。”挪了挪椅子,希望等会再也不要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