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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媛再嫁(239)+番外

说着他走到宝珠左边,掀开盒子。

宝珠站了起来,里面是一摞花口盘。

乾启侧头笑着柔声说:“这次按照你说的,参考了清代外销瓷,旁边加了银边饰,中间还是你画的花样,是不是好看多了?”

“差一点,”宝珠拿出来一个,不大满意地摇摇头,“下次还是我来画吧,整体感差了点……那个西洋花草的图案呢?”

乾启翻着盒子找,“烧好了,都在这。”

宝珠翻过碟子底,那里印着描金纹的徽章,这是“如宝如珠”新的落款,她说:“这底款很漂亮,咱们以后就用这种。”

“内销的是不是还是用以前的样子,这种偏西化,我怕国内人不喜欢。”乾启把另一个盒子放到她手边。

宝珠说:“这种准确说来是以前纹章瓷上用的徽章类型,以前这种瓷器,花样都是欧洲皇室,贵族,军团等的徽章,是外销瓷中的精华,身世显赫的人才会定烧,算是那时候最高等级的定制。”

乾启伸手搂住她肩膀,“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宝珠笑看向他,“那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搞收藏。”把碟子小心地放进盒里,盖上盖子放到一边,又拿过另一个盒子里的看。

乾启趁机盯着她细细打量,随即发现她气色不大好,“你这几天都干什么了?是不是挺累的?”

宝珠说:“没什么,就是今早我让赵新撤了‘保真’的广告,现在也和别家拍卖行一样,如果想上拍东西,就先叫图录费和百分之五的宣传费。”

乾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柔声道:“不难过哦,等将来咱们做大了,你就可以想拍什么拍什么。”说话的语气像哄小孩子。

宝珠笑道:“也没那么乐观,我大概算了一下,就算现在开始,也得费好多力气,才能达到别人家的水平,因为客人和名气都要积累,别的拍卖行手上都有客人名单,我们从零开始,再要还端着,等死算了!”

这语气,乾启失笑道:“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

宝珠说:“我有点生气自己。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我以前想那么多,我可怜别人,谁可怜我。”想到连乾启送的梅瓶都卖了,心里越想越气恼。

乾启立时心疼地晃了晃她,“怎么说没人心疼你,你把我忘了?”

宝珠小声说:“没有。”手一伸,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个盘子,这是一只西洋花卉纹饰的花口盘,“这个不错。”她摸着上面的花纹,柔声说:“这是西洋绘画的透视技法,强调阴阳向背,明暗变化,花样都要简洁素雅,强调留白,我喜欢这种。”

乾启翻过碟子给她看,后面有两个章,一个宝韵的,一个甄宝斋的,宝珠立时窘迫,伸手去打他,“你怎么乱落款。”

乾启大笑着躲去一边,这种瓷器他后来翻资料,后面落两个款的,一般都是新婚定烧,或是结婚周年纪念……他就等着看宝珠现在恼羞成怒的样子。

站在办公桌的另一边,他看宝珠久久都不说话,“生气了?”看宝珠站着不动,还拿着那花口盘,他慢慢挪过来,“逗你玩一下,这也值得生气。”

宝珠抬头看向他,“没有——我就是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说现在会有人定烧这种高档日用瓷吗?”

“怎么没有?”乾启说,“我家有一套别人送的毛瓷。”

毛瓷,毛主席专用瓷,真正的红官窑!

但宝珠不知道,她对近代的东西,时常有盲点,只要是以前甄宝珠不知道的东西,她都不知道,可也没追问,又把桌上其他的瓷器看了看,对乾启说:“你过来,我问问你。”

乾启看她左右手,各拿出一个花口盘,不大明白。

宝珠说:“要过年了,你挑一套瓷器带回家去,也好让家里人知道,你这一年到底忙了些什么。”

乾启一愣,忽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温暖,靠近宝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什么都能想到,你说,我是不是很有福气?”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宝珠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快挑,挑了让他们拿下去加个底款,把你爸公司的名字也弄个徽章落上去。”

乾启:“……”皇室定制的纹章瓷,身份显赫的象征,送一套这东西给老爸,还是自己做的,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能收获,爸爸再爱我一点,不,很多点……宝珠这是还没过门,就开始向公婆示好了吗?

宝珠拿的手都酸了,干脆放在桌上,又挑了挑,说道:“记得多带几套回去,让赵新他们也一人带一套回去过年。”

“啊——”乾启惊讶道,“这又是为什么?”难道现在已经开始为过门铺路了,其实大可不必呀。

宝珠略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我刚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咱们现在没名气,没大客户,当然是得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宝珠笑嘻嘻地拿起那碟子,“这么好看的东西,上桌的时候,过年亲戚朋友都会问的吧?富豪的小伙伴也是富豪,你的日用瓷国内市场,就从打入安城富豪圈开始吧……”

乾启盯着她看了半天,随即绝望地看向天花板,这一刻,他好烦躁!

第159章 节日依旧快乐~

谈恋爱应该去什么地方?其实真正坠入过爱河的人都知道,俩人只要能独处,窝在洗手间里都能看到红心心,更别提现在是在自己的公司里。

在宝珠接连点评了几个明显的画工问题后,乾启郁闷的情绪已经被完全转移。他叫来了赵平,交代他去补款,对着宝珠说:“去办公室坐吧。”

办公室虽然简单,但明窗净几,温暖舒适。

宝珠看到沙发,忽然就有些昏昏欲睡,脱了大衣,搭在沙发背上。

乾启把一杯温热的水放进她手里,又问道:“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去年腿疼病之类的,又犯了?”

宝珠摇头,“今年也没有受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室内。”

乾启放下心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本来我就准备明天一早回去,现在你要补款,咱们得多待几天。”

宝珠喝了两口水,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走到乾启旁边,他把一叠画稿抽出来放在桌上,“正好你挑挑,不用的咱们就带走。”

宝珠懒洋洋地拿到面前,都是自己零零碎碎画的花样,“放这儿就行,为什么要带走?”

乾启说:“不用的我就带回家去,公司咱俩总不在,万一进贼怎么办?”

宝珠打了个哈欠,连忙挡住嘴,“进贼人家也不偷这个。”眼睛扫到乾启椅背上搭着的衣服,眼神一下凝住,黑色带毛领的夹克,这是一件旧衣服,去年乾启和自己第一次从景德镇回安城的时候,就是穿的这件衣服。

她看着那光亮柔软的毛领,手心里仿佛还有那种细软轻挨上的感觉,她走前一步,手搭在那领子上,顺着皮毛的弧度轻抚过,像在抚摸一只小动物。柔软温顺的触感挨过,仿佛某种遥不可及的东西,骤然到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她怔怔地摸着那衣领,有种乍然相逢的百感交集。

“宝珠……”乾启轻唤她,伸手过去,把她的手抓在手里,“我在呢。”

宝珠看向他说,“我还以为这件衣服早就不在了呢。”

这件衣服对她而言有多难忘,对他就有多难忘,他说:“我每次来这边的时候才穿,见不到你的时候有衣服陪着我。”

宝珠低头抽出手,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人再有钱,有些东西也买不来,就像你再买来一千件这样的衣服,可也不是这一件,我很高兴你还留着……”

乾启不愿她想过去,伸手抽掉那衣服,搭上她肩头,沉甸甸地,他说:“我看你在犯困,要不去沙发上靠一会,这衣服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去安心睡觉吧。”

宝珠说:“原本这话没什么,可睡觉的意思,可以映射成,你让我白日做梦。所以不好,你换一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