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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魔妃(125)+番外

法枭衣到的时候,“月惊华”已经到了,她带来了个食盒,一壶酒,面上蒙着一层轻纱,宫中的装扮,大相迳庭,但与“她”之前出席公众场合的装扮基本一致,所以法枭衣并未起疑。

许是等得乏了,法枭衣步入画舫时,“她”没有等候在设好的桌案旁。

而是坐在了临水的栏杆旁,纱裙挽起,露出了双脚踝来,在了水面上,一晃一晃着。

秋日的翠微湖,湖水清而澈,停泊在岸边的画舫,引来了不少顽皮的青脊鱼,追逐着船上粉幔的倒影。

不远处的湖面上,停泊着一对彩羽绚烂的水鸭。

雌鸭替雄鸭梳理着毛羽,显得很是恩爱。

那一刻,“月惊华”的身姿的在了水光涟漪中更显柔美。

不得不说,撇开了那半边受损了的容颜,月惊华发乌黑,肤色白净无暇,唇红而不艳,是个不多见的美女。

可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红颜白骨,不过是一瞬。

法枭衣也不记得是在哪个温柔乡里,曾听了酒肉朋友说起过。女人如花,一岁一荣焉。可有种女人,在了不同的年龄,会展露出不同的风貌来。

小时候的“月惊华”和早几日的“月惊华”分明就是两种人。

法枭衣年少早慧,生在了帝王家,他走得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好了的。初见了“月惊华”时,他早就已将她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月家明珠,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若是摘得了这颗明珠,至少能保他十年无虞。

十年,已经足够他培植自己的势力。

第一次见面,法枭衣就厌恶上了她。同样是人,为何她生来就有父母疼爱,兄长作伴。而他,却是个菟丝子般存活在商国皇氏的皇子。

虎视眈眈的兄长,喜怒无常的父皇,体弱多病的娘亲,就像是压在了法枭衣身上的大石,让他无法呼吸。

“王爷,你来了,”“月惊华”忽地回头,嘴角似弯非弯,在看见了法枭衣身旁的两名隐卫后,眼底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那分调侃的意味,让法枭衣冷目微凝。

“听闻王爷喜欢喝桂花酿,惊华冒昧,准备了一些,”“月惊华”放下了衣裙,坐到了桌案旁,斟了两杯酒。

自打知道了“月惊华”是丹师,虽没见过她亲自出手炼丹,可办事谨慎如法枭衣,早已经有了戒备。

这船上备用的酒水,只要是“月惊华”带来的,他绝不会去沾惹。他暗中使了个颜色,一名擅使毒的隐卫上前,查看了酒和器皿后,那名隐卫点了点头,证明酒水没问题。

法枭衣却还是没动。

“月惊华”悠悠说道,“王爷可还记得,十年前。”

法枭衣眉角蹙起,似是很不喜她提起了往事。所谓的负心人,大多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过去的恩情,就如梗在了他们喉咙的一根鱼骨,巴不得早日除去而后快。

“多谢月姑娘的酒,本王听闻月姑娘不擅喝酒,特准备了上好的雨后春露茶,”法枭衣抬了抬手,那两名隐卫领了命后,送上了茶水。

“月惊华”看了看茶水,不动声色着,接过了一杯。

“王爷相待,难道不怕烈丝丝生气?你想娶的分明是她,”月惊华见法枭衣盯着自己,于是将凑到了嘴边,轻纱下,细碎的白牙,粉嫩的舌尖轻轻地在茶水上沾了沾,像是怕烫那般,立刻缩了回来,面上已经有了几分红晕

法枭衣却是看得一愣,心里无端端燥了起来,只是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件事,又冷了下来,视线往了画舫外移去。

湖岸上的景色,移动了起来,画舫渐渐远离了湖岸。

远山如画,两人临窗而坐,却是各自不言语。

良久,法枭衣才说道:“不错,本王与烈姑娘情投意合,今日本王前来,就是想和你谈退婚的事。这些日子来,你处处避着本王,想来也是猜到了本王的想法。不用白费心思了,本王从初次见了你的时候,就很讨厌你。”

☆、100.第100章 游湖断情(二)

“月惊华”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替自己不值。

原来法枭衣将月惊华那一日的刻意离席,以及早前参加佣兵团的怪异举动,全都看成了是月惊华想引起他的注意。

“讨厌?十年前,你怎么不说?还是说,你觉得十年前的月惊华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月惊华”轻轻说道,只是这话落在了法枭衣的耳里,却犹如惊雷落地,他霍然站起,满是不屑地看着“月惊华”。

他缓缓说道:“本王何须利用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月惊华,你貌丑功废,几次出手陷害丝丝,还瞒着本王在外抛头露面,若非有了太后撑腰,无论是当中的哪一条,都足以将这桩婚事取消。”

“月惊华”却是不紧不慢,放下了杯盏,一双眼眸,澄清如水,倒映出了法枭衣那张俊美却又丑陋的脸来,“哦,原来我在法王爷的心目中式如此的不堪。倘若说我功废貌丑,惹了你的嫌恶,那么十年前呢,为何十年前,才是初见面你就厌恶我。既是要解除婚约,也该让我明明白白,死了这条心。”

十年前的月惊华,虽是年幼,相貌却足以倾城,家世优渥,如此的条件,足以让法枭衣倾心不已。

法枭衣一股郁气堵在了喉里,也不再思索,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你有我所没有的一切,慈爱的爹娘,和睦的兄弟,幸福的将来。”

“原来一件事物太过美好,也会引来嫉恨,那真是我的过错了,”“月惊华“喃着。

她的这声低喃落在了法枭衣耳里,却蕴含了反讽的意思,他猛地站了起来,将了酒杯掷在了地上。

酒香弥漫,整个船舱都是酒味。

“嫉恨?你的所作所为,又岂止一个嫉恨可以解释。月惊华,你一出生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终身大事都可以随手指定了一个,只需哀求撒娇,就可以到手,本王在你们父女眼里,就像一个****,不值钱的****,”法枭衣红着眼,一步步地逼近“月惊华”,居高临下看着她,“所以本王说过,有一日,本王也要让你父女俩,知道做****的滋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原来不止女人才有了嫉妒心的,男人的心,更难测,”“月惊华”悠悠地拿起了那杯茶,吹凉了,喝了一口,“王爷不喝吗,这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酒品茶了,十年情谊,一朝了,也算是了去了月惊华的一个夙愿。”

“月惊华”这话说得有几分哀怨,露在了纱巾外的一双星眸,闪烁着星光点点。

不知为何,法枭衣想起了是十年前的樱园,樱花点点落下,六岁的女童坐在了高大的男人的肩上,稚嫩的嗓音,犹然在耳:“爹爹,我喜欢他。”

十年情谊,一朝了。

法枭衣的酒量却是惊人,这一杯酒下去,他的面色微红,却没有和邪玉那样立刻倒下。

画舫继续向前行着,喝了酒的法枭衣并没有发现,画舫停在了一片米粒菊盛开的岸边。花香缕缕飘来,带着甜腻的香气。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你也该是明白了,本王明日,就会去宫中,求太后解除了你我的婚约,”法枭衣觉得有些胸闷气短。

“解除婚约?若我不愿意呢?”“月惊华”用了指尖拨了拨茶盅。

“不愿意?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老实话与你说了,你的茶水中已经被下了毒,春风一笑散,若是你不答应解除婚约,稍后,就会有人看到了你与人厮混的丑态,”法枭衣狠声说道。

他身后的两名护卫,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王爷,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月惊华嘛?你当真以为,我在明知了你的心意后,还会一人独自赴约?你看看身后,”“月惊华”轻轻一笑,手中的杯盏落地。

骨瓷杯盏炸开时,只听得两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