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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我最大(288)

“慕姐,”苏子曾低喃着,“他越是这么对我,我越觉得愧疚。”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苏子曾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苏庆长,。

在她的印象里,苏庆长也是这么对待她的。没有过分的关爱,甚至是父女的情谊也很淡,原本她以为,这一世也是如此的。

“现在全城的人都在找苏庆长,你想想,他可能去了哪里?”苏庆长一个人身体不便。不可能离开莫城,他现在一定还是在莫城。

“找到之后又能怎么样,他既然下了狠心和我断绝了关系,就是已经...”苏子曾本想说,苏庆长不想再让她去找他。就算是找到了他,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没了苏氏,没了家人亲朋的苏庆长。连他在世上所剩不多的血脉亲情也要斩断,那意味着什么...

苏庆长离开苏家时的心情,苏子曾突然体会到了。尽管那时候她不在苏庆长身旁。但她在此时却感觉到了苏庆长的心情。无关时间,也无关空间,那是她们父女俩在绝望时,都会产生的一种共鸣,死亡的共鸣。

“慕姐,”苏子曾抓住了慕姐的手,想借些别人的力气,来驱逐开这个可怕的念头。“他...他想死。”

慕姐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在断腿失去恋人后,温子慕也曾想过自杀。可是她在提笔准备写下遗书时。那只削尖了的铅笔下,却创作出了她的第一幅作品。

“他会去哪里?”苏子曾放开了慕姐的手。

言无徐的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了。佩罗和她去了最后一个可能的地方,位于第一区的,现在已经变成了市立图书馆的乔家老宅。

常青藤爬了满墙的市立图书馆,言无徐急切地询问着图书馆的管理员,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管理员回忆了下:“好像是有个男人,腿脚不大方便,也没有人陪着,就坐在那个角落里,好像是看着常青藤,好看的小说:。”

角落的位置,是一处窗口,有几只喜欢凑热闹的常青藤探了进来。

“他真的来过,”言无徐总算振奋起了精神,她接连带着佩罗去过了乔初的墓地,还有“盛世华厦”,所有的地方,可能的地方,最后才到了这里,才问出了些线索。

“今天他没有再来过?”佩罗看了下四周,图书馆里,出了整架子的书,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行踪。

“没有,那个男人大多是下午时来的,”管理员说罢,就过去整理书物去了。

佩罗和言无徐耐着子,又等了一会儿。

同一时刻,苏子曾也开始在各个地方寻找着,言无徐能想到的地方,她也全都去了一遍,最后她也想到了乔家的老宅,车正要向市立图书馆开去,在就要进入第一区时,苏子曾的视线不经意落到了远处脸面起伏的群山间。

她想起了一个地方,她连忙往了山岭的方向开去。

苏子曾要去的地方,正是乔之安住了十多年的山中木屋。

和她一起出来的周大根却觉得有些不大可能,苏庆长的腿脚不方便,又怎么可能往了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去。

到了山脚下时,看着蜿蜒向上的山路时,苏子曾也踟蹰了一会儿,到底是上山,还是不上山,现在时间很紧迫,她几乎是在和死亡赛跑着。

山脚下,还坐着几个运送树木的挑夫,一大早的,他们都还没活干,正等着山下或者是山上有了雇主经过。

“请问下,最近有没有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在山边经过,”周大根掏出了几根烟,分送给那几名挑夫。

挑夫们也不客气,接过了烟,就点了起来,“有,前几天有个男人,看着挺气派的,一个人腿脚也不方便,雇了我们四个人将他抬上了山去,每天都下来一趟,还让我们买了些吃的喝的送上去,好看的小说:。”

“那么那个男人今天下来了吗?”苏子曾一阵狂喜,原来苏庆长真的在山上。

虽然他不知道苏庆长到山上干什么,但至少现在已经找到人了。

“下来了,一大早就让峰哥送着下山去了,”他们口中的锋哥也是一名挑夫,他以前读过点书,算是个挑夫中的文化人,这么多人中,也就他能和苏庆长搭上几句话,这几天也都是由他给苏庆长送吃送喝的。

“那他们去了哪里?”日头已经上来了,青山被照的明晃晃的,成了一个个绿色的光影。苏子曾心里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

“哎,你们问峰哥好了,诺,他回来了。”挑夫们往后头一指。一个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们说的是他啊,今天他没去市立图书馆,只吩咐我将他推到了一幢高楼下,就让我先回来了,”峰哥也举得奇怪。平日那个男人都会去一趟图书馆,然后再让他按时接回来,今天有些反常。

“那幢高楼?”苏子曾更急了。她的心跳得很厉害。

“就是莫城最高的那幢,还没封顶的,罩了个绿罩子的。”峰哥也说不出名来。

中途被迫停工的。莫城第一高楼“黄金海岸”在了炎炎七月的烈日下,化作了黑蒙蒙的影,横在了莫城的蓝天碧海间。

绿色的建筑安全网还完好地包裹住这幢高楼,“黄金海岸”七十层以下的包括电梯在内的装潢都已经修好了,甚至连电路设备都已经完成了。往上的三十层,因为资金的缘故,而被无限期的搁置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个原本莫城的明星项目,今时今日却成了苏庆长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苏庆长坐在了轮椅上。电梯合上之后,他又费了些力气,才将轮椅滑到了七十层空旷的平台上。

平台上还堆放着长了锈斑的钢筋和搅拌过的水泥。多日没有动工的平台上,一切都被太阳烤硬烤变色了。

这几天。他去了好些地方。从第六区到第一区,那些留下过他的足迹的每一个地方。他甚至也去了凯利女学,还处在暑假期间的凯利女学,就像是恬然入睡的名门淑媛。

他爱过的那几个女人,还有他的女儿,全都是来自这所已经没落了的女校。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曾经辉煌,在了巅峰时,却陡然陨落了。

在苏庆长昏迷的那些时间里,他的脑子就像是有一团被搅乱了的毛线,不停地拉出细线来。拉扯那些毛线的,是很多双不同的手。有像言无徐那样年轻的手,也有想常玫那样平静的手,更有像乔初那样温柔的手,还有叶缇娜那样的手。

到了最后那团毛线即将被扯光时,毛线“崩”地断掉了,他睁开了眼,看到了一双带着仇恨的眼。原来那不是毛线断掉的声音,而是言无徐想置他于死地,拔掉输液管的声音。

在言无徐惊慌着去叫大夫时,他看到了一旁整齐叠放着的报纸。以前会为他每天准备报纸的人,是常玫,他以为,这些报纸也还是常玫准备的。

报纸上,是连番关于苏氏的报道,关于苏氏矿难,关于法院被起诉,关于矿区停工,矿区复工的一切一切的消息。

从报纸上,他知道,一直照顾他的常玫已经被抓了起来,而现在站在外面挡着苏氏的风风雨雨的,是他的女儿,一直被他认为最没用的苏子曾。

苏庆长一直认为他的眼力是很好的,只需要一眼,他就能认清一个人的本质,他很少出错,他的眼力确实很好,。

在第六区时,他认准了他唯一的伙伴,常玫。在流氓手中救下乔初时,他认定了她会是他一身的伴侣。在受了乔初的委托,去接她深陷婚姻囫囵的好友叶缇娜时,也只是一眼,他就爱上了那个女人。

“黄金海岸”的楼顶,七十层的楼顶,终年不息吹着四五级的大风。风卷不走那些笼罩在大楼外面的绿色建筑防护网,却足以吹乱了人的心。

苏庆长此生只看错了三个人,一个是言无徐,那个睡在了他身旁的女儿呢。另一个是佩罗,叶缇娜的前来复仇的儿子。最后一个,也是他最不该看错的,却也是他最最看错的人,他的女儿,苏子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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