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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83)

“骄纵?你们这些人,哪一人不骄不纵了,愈是骄纵,愈是有意思,”东郭幕容说罢,脚下“动”了一步。

“咦,爷,有好戏看了,有人和岳家的小姐杠上了,”整日在府里对着面无表情的修奴和冷冰冰的法阵,偶尔出来透口气,就 遇到了间趣事,幕雨不免庆幸。

街道之上,王抱石刚摆出来没多久的地摊被踩烂了一地。

摊头上的一名少年和马背上的岳小鸣正对持着。

云兽虽还是匹马驹,却也比那名刚拦住了它的少年高出半个头,此时马的缰绳也被少年抢在了手里。

骑在马背上的岳小鸣居高临下,“哪来的不长眼的,敢挡了本小姐的马匹,还不松手,”岳小鸣唇间哧了声,马鞭猛地一甩,就要卷上了少年的手。

哪知少年的反应也不俗,闪避开后,单手依旧紧抓住缰绳,“你踩烂了他人的货物,赔了我就松手。”

在旁的王抱石心疼着地上的货物,只是看着夜殊劈手拦下了岳小鸣心中又是一阵着急。

“夜...小殊,算了,横竖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更何况,她还是你...”王抱石此番带过来的只是些西南的特产,也不值多少钱。

“赔就赔,只是你们倒是要受得起才成,”岳小鸣娇笑出声,忽地眉间有戾色划过,手中的棘灵鞭呼呼甩出了几道幻影,直卷向了夜殊握住马缰的手。

鞭影所至,夜殊感到了一股如同烈焰燃烧的灼热感。

“那条鞭子有异,火灵?真是太不谨慎了,险些忘记了步氏和岳青城都是修者,岳小鸣是他们的独女,修为又怎么会弱,”夜殊暗暗警了个醒。

她松开了马缰,推开王抱石,脸上的怒气转成了惊恐,脚下看似踉跄摔倒在地。

“哎呦,打人了。”夜殊叫嚷着,眼盯着了那条马鞭,看似普通的马鞭,此时已经呈出了火色,不均匀的火灵包围住了那条鞭子,鞭身上的棘刺尖锐了起来,一枚枚兀着灼光,若是打到了人身上,可不是好受的。

那是把灵器。

马背上的岳小鸣晕红着脸,眼眸中满是迷彩,这副灵鞭是她十一岁时,爹爹托人蘀她亲手打造的,她是木火风三系灵根,鞭子在她手上使用了一年,用起来已经颇有几分火候了。

她手中短鞭舞动,数道如火如箭的火灵喷射而出,吓得方才拦路的那名少年在地上一阵滚爬。

见了对方从不知死活,到满地滚爬,岳小鸣更是兴奋莫名,恨不得将那人抽打的皮开肉绽。

“爷,你可是冤枉我们了。想我们东郭家的下人再是蛮横,也不会对着寻常人下手,你看看那少年,都吓得狗爬满地了,只差屁滚尿流了,这样的人,我连下手都懒得下了,”幕雨凑在了栏杆旁,评头论足着,恃强凌弱这种事,也是要看个对象的,欺凌的对象越是强,越是顽固,欺负起来才越是过瘾不是嘛?

咦,啥时候他有了这么变态的想法了,对头,这不正是爷一直教导的嘛。

幕雨瞅了眼自家的爷,哪知爷竟还是盯着 街上的闹剧,眼眸里常年不散的漠色,隐隐被几分趣光所代蘀。

夜殊又是一个滚爬,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沾湿了。

街面上的人都吓得退避开了,王抱石在她的示意下,又是担忧又是无奈。

那把鞭子好厉害,就算岳小鸣不是修体出声,鞭法很普通,也没有一鞭真正打中自己。

但火灵所到之处,那股灼人的热量,还是让夜殊皮肤发疼,有好几次,鞭子都沿着夜殊的背脊擦身而过。

她的衣服上,已经多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被鞭子落地时激起的石屑擦出了几道血痕。

夜殊喘着粗气,大致试探出了岳小鸣的修为,她的修为应该比自己略高些,只是因为轻慢和对手中灵鞭的信任,所以才一直没有动用法术。

还真是狼狈,夜殊心底冷笑着,她的眼眸中,一道厉光闪过。“谁让她狼狈,她就让对方更狼狈。”

地面上,猛地飞起了多块碎石,数道看不见的地刺在云兽再度靠近之时,以迅雷不掩耳之势,扑杀而至。

在街道上畅通无阻的云兽长嘶一声,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得弹跳而起,马背上的岳小鸣大吃一惊,她方才刚要起鞭,之时单手握着马缰。

云兽受惊,非同小可,岳小鸣一时把持不住,人已经飞出了马背。

她才是练气中阶的小修者,身体发肤本就不坚韧,又无护

体的甲具,如此一摔出去,只怕是要受了重伤。

“小鸣,小心了,”正是危急时。一道白影掠过,将岳小鸣接了下来。

见了来人,夜殊心头一震,怎么会是他?

时隔半年...时隔了生死,夜殊想不到会在如此的情景下,再一次见到了陈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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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还有一章

4 干戈还是玉帛

十五岁的陈琅,已生了副女子爱慕的好相貌。他身形修长,喜穿文士白衫,眼带炯光,虽是带了几分书卷味,方才马前救人的动作却是潇洒如流云,顺畅无比。

他单手抱住了岳小鸣,另一只手,扯住了嘶声不断的云兽、

岳小鸣手中的马鞭已经落在了地上,眼眸中有恼色、怒色,只是如此多的情绪,在见了忽然出现的陈琅时,转成了抹羞涩。

“琅大哥,你怎么来了?”岳小鸣转怒为嗔,反手搂住了陈琅。

陈琅的娘和步氏都是落叶坡内门弟子,两人是手帕交,各自嫁出门派后,还时有联系。

只是陈琅的娘的出身稍逊于步氏,出嫁时,直落了个帝都望族陈家的第三房的小妾,虽说后来陈家的主母去了世,陈琅的娘身份稍高了些,可是妾终究是妾,陈琅依旧是庶子,再加之三房本就不受宠,陈琅的地位就更为尴尬了。

这些事,夜殊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今日在街头再遇上了陈琅,她不免有几分怔忡,一时之间,呆坐在地。

此时的陈琅,年纪尚轻,城府却不浅。他在家中以谦恭出名,在外更是结交各路朋友,对于娘亲的好姐妹步氏更是亲近的很,和岳小鸣更是打小交好。

岳小鸣对他也颇有几分心思。

陈琅此番到隋云,却并非是来闲玩,而是家中出了点事,他的兄长之一,二房的长子陈君。前些日子在外游历时,遇到妖兽袭击,受伤中了毒,家中就差了他和几名仆从一同来隋云求医。

陈琅见街道上人多。也不及细说,安抚了岳小鸣后,才打量起了四周来。

方才那一幕来得太快。岳小鸣还没醒觉过来,直到被救下来后,才有几分后怕,心道若不是琅大哥及时出现,今日怕是要落了个重伤,想到了这里,岳小鸣剜了地上的少年一眼。

眼刀子剜过。岳小鸣才惊然发现,街道的地面已经碎了一地,各种粗细不一的裂纹,如百足蜈蚣的脚,满目皆是。分明就是法术造成的。她虽是莽撞,人却不笨,此时她可不会再认为地面的破碎是偶尔发生的。再看向少年时,觉得对方深不可测了起来。

“这位小兄弟,敢问尊姓大名。在下陈琅,是这位岳小姐的好友,小鸣年少不懂事,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陈琅较夜殊和岳小鸣年长数岁,又是男子,常年在外行走,见了如此的情形,也看出了地裂并非偶然。他不精通地系法术,可出身望族。对术法的了解要远强于常人,心里已经认定了眼前的怔愣少年必然也是个修者。

只是隋云地界上,没有家族的修者并不多见,不知眼前这名少年,又是什么来历,竟连地头蛇之一的岳小鸣都敢得罪。

见陈琅上下打量着自己,夜殊反倒冷静下来,心忖道:“夜文姝啊夜文姝,你在惧怕什么?前一世的恩怨,这一世本就该一笔笔的了解清楚。陈琅也罢,岳家也罢,又有谁能想到,你是重新活过来的岳文姝。”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过一次的人,难道还惧怕了那些牛鬼蛇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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