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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154)

“你这人怎么抢东西啊,”岳小鸣也急了,她脸被打了个半肿,还么消下去。

“这脸肿的跟猴儿屁股似的是哪来的?我说步老弟,你们门里,也得招收些像样的弟子才是,竟然这样和长辈说话,谁说老头子我抢了,”杜豪风苦巴着老脸,很是肉疼地从怀里摸出了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玩意,“这是老夫的珍藏,算是便宜你们了,换一瓶丹药好了。”

杜豪风的珍藏?步长老心知对方是凝神后期的高手,这样的人物的备在身上的珍藏,又岂会太差。

秦桑语眉头抽搐了一下,想要开口提醒 ,就见杜豪风老眼一瞪,警告味十足。

也罢,杜豪风在七星山的历史记录不佳,那落叶坡也不是什么善茬,总是仗着自己门内的丹药众多,做些强买强卖的事情,秦桑语也不打断。

“呸,不过是几颗油炸花生,”岳小鸣和步长老小心翼翼着打开了油纸包,里面哪有什么好玩意,不过是十几颗花生,其中还有几颗是发霉了的,气得岳小鸣将那包玩意,丢在了地上。

“买定离手,东西都交出去了,可别想再出尔反尔。”杜豪风再是一溜地厅内的其他修者:“继续继续,一个个把宝贝拿出来看看。老头子我也带了好东西来了,要是看到合意的,我们再做交换。”他不说还好,一说,大伙全都是抓起了各自的灵宝,往储物袋的往储物袋,有些人心急的,直接拿起了灵宝就往怀里塞。

杜豪风随手一点,指上了一人“嗨,那个穿了身白皮的,你的那副盔甲不错,你等等,老夫这有张酒方,那可是极好的,跟你换如何?”杜豪风所指之人,正是陈玄远。

眼看杜豪风从他那口不知用了百多年的储物袋里,翻出了一张皱巴的黄纸。

修养极好的陈玄远,顿生了急智,他将那副盔甲忽啦啦一收,交到了被杜豪风的强盗行径吓到了陈琅手中。

“还请杜老前辈见谅,这件鹿靡盔,陈某并不大算交易,而是要送给我的内侄的,”陈琅一听,狂喜不已。

见识了落叶坡的遭遇,陈玄远连看一下那张酒方的勇气都没有。索性将盔甲送给了陈琅。

这几日看来,陈琅天赋不错,只要踏入了筑基期,就能用上那副盔甲。陈玄远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索性将盔甲送了出去。

要知道杜豪风嗜酒如命,又是个散修。修者讲究个清心寡欲,即便是痴迷庖食,都算是心有旁骛,更别说是酒色一流。

他酿出的酒,在琅天界可是一绝。什么腐叶毒藓,什么灵兽内腑,他一一都敢下酒。

陈玄远暗想,与其贱价卖了,辱没了自家的那件宝盔,还不如留赠后辈。

“没眼力的,老夫的酒方可是一绝,”杜豪风悻悻地说道。

秦桑语见了他的无赖行径,不得不说道:“老酒鬼,你再胡闹,可别怪我将你轰出去。你那酒方,也不知是何年马月的,又怎么换玄远的那具四品宝甲。”

“谁说老头子的酒方不值钱,它也是四品。我说它是四品,它便是四品,谁敢怀疑我的酒方,就是看不起我杜豪风,来来来,先干一架,”

他老眼眯起,被酒意熏得发红的眼珠子在地厅里那些修者都扫了一圈。

每一个被他的酒眼余光扫到的人,都是瑟缩着,低头的低头,捂储物袋的捂储物袋。

就是这时,一双带了几分兴色的眸子,和一双带了几分看戏以为的眼神,同时引起了杜豪风的注意。

秦桑语也是留意到了,说起了修为...他将视线落到了位于墙角的那一人一契约兽的身上。

那病容少女刚进来时,那身练气阶的修为就引来了秦桑语的注意。

若非她还携了契约兽,身上也无半点改容换貌的痕迹的话,他真要以为此人就是那名小道友。

只是这人从方才到现在,都是在旁怯弱地看着,也没拿出什么像样的灵宝,杜豪风又看上了他的什么东西?

“这只金毛猴不错,我家的曾曾曾曾孙女儿最喜欢小兽。小子,这只契约兽卖不卖,老夫用这张酒方跟你换?”杜豪风见白弥短手短腿,毛发丰厚,看着颇为喜欢,大手一拎,以老鹰抓小鸡的势头,扑向了白弥。

65解语骨

杜豪风的酒方?秦桑语等人摇头兴叹,到了酒方的病容少女,还是一脸的病白,神情并无波动。

众人并不知道,“众生谱”下,夜殊的脸上已经是堆满了喜色。

论起杜豪风过去的两百余年里,做的最多的事,并非是修真问道,而是酒道。

秦桑语与他相交一场,常调侃杜豪风早晚有一日要死在了酒上,说他醒着的时候,比醉酒的时候还要多得多。他人追求着灵宝修炼,而他却是抱着着个酒葫芦不肯放。

几乎没人知道,杜豪风是一名修真奇才。他出生孤苦,以草根之姿误入修真之途。

既无灵丹也无好的功法术法,杜豪风却是在三十五岁时,步入凝神期。

三十五岁,即便是陈玄远,也是在年届四十时,靠了家族砸下的大量灵丹妙药灵石灵宝,才突破了凝神期。而杜豪风却是摸石头过河,全凭了一己之力。

可是自那以后,杜豪风就再无精进,足足在凝神期驻足了近两百年。这两百年间,他眼看自己修为无精进,就索性学了常人,娶妻生子,这才有了曾曾曾孙女一说。

如此的不学无术,没人意料到他会一朝突破,就连秦桑语也只以为他是积累之后,侥幸突破。

只有夜殊知道,杜豪风并非是一朝顿悟突破。他突破的原因,此时就在自己的手上。

她手上的那张,皱巴巴的酒方上:“此酒名为‘醉生’,乃老夫悟到不成,中年娶妻生子之后所创。吾耗费了十年的心力,适遍了天下灵草,穷了各种酿酒之法,再用十年灵粟酒酿为引,酿制而成。酿成之后,储于坞云岭故土之下。一百五十年后,方开封饮酒。百年心力,一朝得以畅饮。‘醉生’之后,方觉人生大彻大悟,乃顿悟,方得金丹之境也。”

夜殊心底震撼,杜豪风当真是个率性之人,竟将能顿悟金丹之境的酒方,随手送给了她这个素未平生的人。

杜豪风送出酒方,只在乎一个问心无愧,两两不拖欠。

他一生苦修,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是挂在了腰上的“海吞葫”。

方才众人兼对其强买强卖的行径唾弃不已时,病容少女非但没有躲避讥讽,反而送上了“醉王丸”。

在声讨步苍云时,也只有那名修为低下的少女替他击掌叫好,如此的性子,不恃强不凌弱,杜豪风最是喜欢。

至于杜豪风为何不将那张酒方传于本家后人,却是因为杜豪风心知后辈之中,并无出类拔萃者,修真一道,孤苦无依,他并不想后辈步入此道。

这张酒方,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用上的。

光是那一百多年的酿酒期,就足以让大多数人磨光了性子。

既得之,自当珍藏之。

生怕被人看出了端倪,夜殊稳住了手,将那张酒方神情自若地收了起来。

被杜豪风这么一蛮缠,玉衡地厅里好比飓风过境,一地的狼藉。

金丹高手,要是动了真怒,须臾间就能将整座七星山连根拔起,杜豪风已算是留了些情面。

秦桑语也知今日之事,已经闹大了,他也委实老练,虽是心急,还是先让人迅速清理了地厅。

那几名受伤的修者,也被请到了一旁,疗伤修整。

照着玉衡台被破坏的程度,又要封锁上好一阵子。

“诸位,方才的事,大伙也是看在了眼里。杜兄和落叶坡的事,已是了解。今日的易宝可谓是一波三折,不过风波已平,可还有人要继续这易宝之事?”秦桑语见了黑篷人和雀绿女子都已走了出来,再是一转话锋。

话虽如此,地厅内的诸众都是早就没了易宝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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