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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108)

“荒谬,虎王星鲨既是二品灵兽,寻常的水草哪能看得上眼,湖里必有古怪。”白弥哧声讥讽着,夜殊按着众人所说的,找到了钓上了虎王星鲨的那名叫做阿贵的渔夫。

阿贵的住处,离狼儿湖很近,在湖边的一个由几十户渔户居住的小村落里。

夜殊找上门时,阿贵就蹲在了简陋的院子里修鱼竿。这一带的渔夫都喜欢撒网捕鱼,独独傻子阿贵,爱用钓鱼竿。

“你就是阿贵?”夜殊推开了院落里的竹栅栏门。

阿贵是个身形壮实,圆额圆脸的壮实小伙。听有人问话,也不搭理,顾自牵着鱼竿上的钓鱼线。他昨日钓的虎王鲨,足有一百五十斤重,寻常的鱼竿早就断了。

夜殊仔细看他手上的鱼竿,紫色的竹子,零星分布着斑斑点点的黑点,上面隐隐有股灵力波动,它的吊钩,漆黑如墨。夜殊提炼过无数次的灰髓,乍看到这根鱼竿,就知道这根鱼竿。是用灰髓炼制过的。

“那是一杆灵器,百年紫心竹,杆子上嵌了灰髓精珠,可抵制灵力攻击。钩身是用萃过的槟榔铁制成的,品阶绝对不低于二品,”白弥也想不到。会在一名灵智不全的乡野渔夫身上,看到一把品阶不下于蝗十刃的灵器。

许是发现了家里有陌生人,阿贵抱起了鱼竿,叫嚷着,躲进了屋子里。

从里屋走出了名中年妇人,“不好意思,我家阿贵失礼了。请问你是?是易百楼的人。天寒地冻的,可是为了星鲨的事,快请进来,”在看清了夜殊的装扮后,妇人和那群渔夫一样都以为夜殊是易百楼来收购鱼鲜的。

打自家的傻儿子。在湖里钓出了一尾星鲨后,慕名前来买鱼的人就来了一拨又一拨。

和阿贵的傻愣不同,中年妇人虽是一身荆钗布裙,谈吐言行都很得体,夜殊见了中年妇人时,神情恍惚,有了种见了夜氏在世的错觉。

妇人端上了杯热茶,让了夜殊坐在了家中的上座。

和妇人互通了姓名后,夜殊知她名为陈梁氏。亡夫姓,早在十八年前就已去额世,一人带着灵智不全的孩儿,生活在了狼儿湖附近。

寒暄了几句后,陈梁氏见屋中寒冷,就去外头生了个灰炭盆。

夜殊借此空隙。打量起了屋中的摆设来。仅从陈设看,蹩脚的木桌,几张破旧的凳子,这家人的日子过得清贫,连送上来的热茶,也放不起茶叶,只放了最简单的盐巴,喝进嘴里,有股淡淡的咸味。

“娘,阿贵要吃醉饵,”阿贵藏了鱼竿后,帮陈梁氏端了暖盆,边哄着手,边偷眼瞄了眼喝茶的客人,撒起了娇来。看他的神情,十足十的一个傻子。

陈梁氏用指头戳了傻儿子一记,折身进了厨房,取出了一个竹篾蓝子,里面放着数十颗梅子大小的丸子。

阿贵见了,欢呼了一声,捏了颗丸子塞进了嘴里,吃得分外起劲。

“让客人见笑了,我儿灵智不全,那么大的人了,还形如三岁小儿,”妇人慈爱着,拍了拍阿贵,见夜殊盯着她的那一篮子的罪饵。

陈梁氏抿嘴笑道,“客人可是好奇,给鱼吃的鱼饵,怎么能吃?”

“我方才来时,已经听渔夫们说过,阿贵是靠那些醉饵,捕到星鲨的,莫非这些就是捕鱼的醉饵?”见夜殊好奇,陈梁氏就拿了几颗梅子大小的丸子,请夜殊试一试。

夜殊在徽镇时,也跟着文翰钓过几次鱼,用的都是些豆饼米糠,最多不过是小虫蚯蚓做的鱼饵。

陈家的醉饵,吃进了嘴里,酸酸甜甜,入口是梅子的味道,再一深品,一股贯入喉咙的酒香味。

“好吃,”在易百楼里当了一阵子的杂工,夜殊对吃的,也挑剔了起来,可是这一颗醉饵,却真当得起一个好吃。而且这丁点的一颗醉饵,才刚吃进肚里,夜殊就觉得体内燃起了一股热意,体内的火灵快速运转起来,让她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来,说话舌头也打起了结来。

见了夜殊如此的模样,夫人掩嘴轻笑,垂下的眼睑后,一丝黠光如暗夜星芒一闪而过。

“娘做的醉饵最好吃了,你是客人,客人再多吃几颗,”醉饵中带了几分酒味,阿贵吃了两三颗下去,脸颊酡红,打起了酒嗝来。

“阿贵,不得无礼,醉饵吃多了是要醉的。客人天色不早了,这几日风雪很大,客人若是没事,还请先行回去。阿贵若是再捕到了好鱼,我会让他第一个通知易百楼的,”妇人见夜殊神情恍惚,一颗醉饵比的上一坛子滚烫了的烧刀子。不过是十余岁的小童,哪能经受得了一颗醉饵。

夜殊含糊着,起了身,脚下也有些踉跄。妇人又说了些“路上小心”之类的客套话,才送了夜姝出门。

天色昏沉,空中阴沉沉地赘着层层铅云。

直走到看不见阿贵的家了,夜殊扶着一处民宅的泥墙,用手抠出了含在了嘴里,用灵气裹住的半颗醉饵,将它吐了出来。

“好家伙,这是什么灵粟,只用一颗,就让我差点醉了过去。”醉饵才刚进口时,夜殊先吃出了些酒味,再细品时,她立刻就辨认出了醉饵里有灵粟的气味。她可以确定,这种醉饵是精炼过的灵粟原浆所制而成。

“原来你也发现了, 你可知,刚才那傻子,是上灵根之体,”白弥进入了陈家后,就没有主动搭话,夜殊刚起身和陈梁氏告辞,他才开了口。

上灵根?除去单灵根的真龙之体,修者中,最有天赋的就是拥有两种灵根的双灵根。那个说话喷口水,比三岁孩童还不如的阿贵,竟是上灵根之体,倘若说夜殊还带了些醉饵 的酒意,被白弥如此一说,她的酒意顿时全醒了。

“可惜了,如此好的修真天赋,却是个傻子。”夜殊感慨着,她是五灵根之体,每日光是 要协调五种灵力间的冲突,就已经够吃力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你们人族不是最信奉人命天定嘛?他不是天生的傻子,而是在被人过度采补后,缺失了神魂心窍,”天空中,铅灰色的云滚滚而动,有了暴雪的前兆。

采补?夜殊对采补一事并不了解,可是听着白弥阴冷冷的口吻,她已是猜测出了些端倪来。

对于妖族而言,采补是很寻常的事,只不过,他们很少会以同类为采补对象。而修者却不同,炉鼎,采补之术,在某些门派中,是公认的修真捷径。

“还是不明白?你是元阴之体,若是你修为好一些,长得再貌美些,只怕天下有不少男修求着与你双修。那个叫做阿贵的,是个元阳之体,那个叫做陈梁氏的女人,怕就是看中了他的双灵根之体,才会将他养在身旁,作为炉鼎采补之用,”白弥的话音才落,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来。

“你所那陈梁氏是,她不是他的娘亲,”夜殊握紧了手中的醉饵。

“她那一身煞气,稍有些眼力的修者都能看出来,也只有你这种没见识的新丁,才会...”白弥还未说完,就见夜殊调头就往回走。

“你要做什么?”

“回去,我娘就是煞修害死的,兴许还是那女人的同伙,” 夜殊冲入了茫茫大雪之中。

同一时刻,另一队男男女女亦赶着纷飞的雪,往阿贵家中赶去。

26 金土神魂

那行人中,除了为首的那名月牙骑装的男子外,个个都是着着护院打扮,骑着良驹,戴着防风帽,中间众星捧月般地护着名女子。

女子玉容娇面,俏脸上带着煞气,正是这几日被家中长辈勒令在家的岳小鸣。

“琅哥哥,你当真要帮我钓一条星鲨?”岳家的这位娇小姐,催紧马缰,腿下一蹬,赶上了行在了马队前列的陈琅。陈琅一身窄袖骑装,既防风帽,也无皮毛披风,雪落在了他的英挺额梁上,立时融化了,在一众人中分外抢眼。

岳小鸣眼底满是雀跃,她这几日憋在家中,每每一想起在易百楼被那名杀千刀的男童侮辱,心中就犹如刀割一般,府中的奴婢家丁受了她的怒火波及,都是提心吊胆,不敢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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