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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种田(70)

“啥,你要让娃跟你小时候一样,挑着担子去山里替人制银?他太小了。”冶子妈有些不乐意,李曲奇常年都不在家,这要是再让冶子四处学习,去做个游匠,那她还真是没法过日子了。冶子妈将锅盖往了炉灶上一丢,背对着李曲奇,生起了闷气来。

“你也知道,冶子是天生的学制银的好手,他三岁就能区分我做的银器和其他工匠做得银具,七岁时就能偷偷替你打出个脚镯,要不是你心疼他制银时。烫伤了手,这几年他的技艺又怎么会一直没有进步。”李曲奇那一辈的制银人。靠的是勤劳刻苦,很多刀工和手法全都是一凿一雕琢磨出来的。

冶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必然会毫无保留的将技艺传授给冶子。

“那也得让孩子上完学,至少也要高中,总不能让他当个睁眼瞎,”冶子妈自知理亏,她也明白丈夫让冶子学制银并不是简单的为自己寻个继承人,而是为了东南苗寨。

东南苗寨多年来都很受国家政策的照顾,全都是靠了李曲奇的政协委员的头衔。现在寨里找不出个出挑的人。冶子势必是要顶了那个担子的。

“就一年时间,我带着他四处走走。迟一年读书也没啥,他那脾气不磨磨,去中学里还指不准要闯啥祸。迟点他回来你和他说说,”李曲奇没再多说,四处走走学学,也能磨掉冶子毛躁的脾气。

白龙潭的上空挂着一轮渐圆的明月,预示着八月十五即将到来。

“都快八月十五了。小鲜,善因师父说。过了今年我们就不用去寺庙里上课了。我姆妈说要送我去镇上读初中,”冶子伸直了手,按着手电筒。其实月色那么好,有没有电筒都是一样的。

“去镇上?那不错,你那大块头,在了班里早就不合适了,”小鲜说话可不客气,她听大人们说,冶子的年龄早该上初中去了。葛村就有几个去镇上读初中的大孩子,一个月回村里一次。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镇上读书?反正你的书也念得和我差不多,你还会说善因师父都不会说的叽里呱啦的洋人话,”冶子还不知道他的求学计划已经多了份变数。他早就懒得去寺庙里读书了,可要是去了镇上,就看不到小鲜那张汤圆似的脸了。

冶子想着,手里的手电筒止不住抬高了些,直直照在了小鲜的脸上,看她怎么回答。

“我要是去了镇上,外公就没人陪了,”诸时军是有提起过,等到初中就送小鲜去贵阳的中学读书,说是他在那有个朋友,不过那也得好几年以后的事了。

冶子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忽地停住了,手中的电筒立刻转向了白龙潭。

手电筒的光束照得并不远,冶子的心里,有股毛毛躁躁的怪异感,他调回了手电筒,往空中扫了扫。

刚才出门时,天上还挂着月亮,西边不断有铅色的云滚滚而来,月亮很快就被遮掩住了,天空只留下了个云色的光斑。

“不好,我们得快点往回走,这里离葛村比较近,我们快往村子里走,”就在冶子说话的那阵空档里,一股风从白龙潭吹卷而来,风过之处,树木发出了可怕的欲断声。

横跨在了白龙潭上的那条铁索桥上,数百块铺好的木板被掀开,砸向了天空。潭子上升起了一条水龙,只冲向水面。

“喀拉”一声,索桥的左侧铁索硬生生被水龙折断了,冲到了岸边的冶子和小鲜及时刹住了脚步,一时之间,两岸飞沙走石,迷得人连眼都睁不开了。

“我们往回走,”冶子话才落地,天空的乌云破开了个巨洞,雨水倾斜而下,“找个地方先遮遮,”冶子熟悉地势,他记得附近有一个废弃的守山棚子。

山林间,风连根拔起来树龄不长的树木,冶子抓住小鲜,专拣了林木高大遮风的路跑,不敢有丝毫松懈,好大的风雨,他在山里住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样大的风雨。

两人踉跄着,几乎是连滚带爬着找到了那座守山的棚子,冶子刚用力抓住了小鲜,用尽了气力,一进棚子,脚就软在了地上。不知为何,在了这座棚子旁,风雨小了很多,小鲜定了定心神,扫视着四周,棚子的旁边,栽着一棵杉树。

小鲜想不到红槐大巫师所说的另一棵龙杉就种在这里。

见了龙杉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也不顾棚子里的栅栏摇晃的厉害,爬上去登高一望,这一望,心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住了,“外公!葛村!”

80 滔天大难(三更)

黑山风大雨大,山的另一边,仅仅是一个白龙潭之隔,风肆雨虐,近千棵树木拦腰而断。落石如雹纷纷而下,大量的水卷带着浑浊的泥水从山顶滚滚落下。

“糟糕,是泥石流。”冶子缓过了口气,上前一看,也跟着一惊。山区坡地陡峭,碰上雨季,是很容易产生滑坡泥石流,可这几年两边村寨都相应政府号召,种植了很多林木。雷公山那头的树木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冶子是不知情,小鲜是隐隐约约知道的,为了修水坝的缘故,山腰最陡峭的位置也就是诸时军原本锻炼的地方,修了个石头水坝。砍伐了大批的树木,其中就有那棵龙衫。

“没事,葛村在山的另一头,不会有事的,”冶子宽慰着小鲜,她的衣服上还滴着水,眼大瞪着,整个人似痴了般。

“我得回去。冶子,你快回寨子里,叫红槐大巫师过来,就说...龙衫毁了一棵,叫她一定要赶过来,”小鲜做劲咬了咬舌头,让心智更加清醒些。

冶子听着不明不白,什么龙杉,小鲜又要怎么回去,索桥已经断了一边。叫红槐大巫师过来又能有啥用,这会儿该让葛村的村长金大福立刻转移人群,注意避灾才对。

冶子想越想越觉得不对,想再出口询问,可眼前哪还有小鲜的影子,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慌,冶子迟疑了下。往苗寨的方向跑去,跑了约千余米后。脚下慢了,最后停在了雨水中。

“不成,我不能丢下小鲜一个人,”冶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角发热,放很往回跑去。

葛村那一头,倏然而至的倾盆暴雨也是杀得正在吃晚饭的村民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大多数人家家里的谷子都已经在傍晚时候,装进了袋子,堆到了自家的屋檐下。村长和诸时军坐在了屋子里。看着屋檐上的雨水连注而下,犹如小瀑布般。

“看着天气。小鲜一时间怕是回不来了,”诸时军皱起了眉来。

“没事,山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待会就停了。这场雨下了后,秋燥该差不多了,我明天就下山去粮食收购站问问,那边能出多少的价钱,一村的粮食还是卖给了政府收购站比较妥当。”村长一口喝干了半杯酒。再往嘴里塞了片猪耳朵,还没嚼几口,又停住了:“老爷子。你有没有听见啥动静。”

“外头的风雨声不大对劲,大福,估计山那头有威胁。那个水坝不会有事吧?”诸时军赶忙从屋里翻出了雨衣,刚才天才刚落了几滴雨时,他就让莲嫂先回去了,从村口吹进来的风声般嘶声作吼着,雨水被夹带着撞击在了窗户和门上。村落里时时能听见瓦片落地的声音。

“应该不会吧,早几天秋收时,支书还说今年水稻能丰收多亏了水坝里的水的及时浇灌,那时候坝子看着也是结结实实的,”村长说着,也坐不住了,也跟着找了把雨伞,门才一推开,一个迎面风打来,就是连村长那样风吹日晒的老皮也觉得火辣辣的疼。

两人合力才将门推了回去,用门闩顶住了。门上还是一阵阵劈里啪啦的雨水风声,门闩贴着门板,随时有被撞开的可能。

“老爷子,你说该不会真的是动了白龙潭的龙气。”村长几十年来还没经过这样的风雨架势,要不是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盖了结实的大瓦房,这样的风雨一来,可是要出好几条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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