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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种田(36)

那天晚上,村支书家吃得正热闹,大黄听了肉味儿,就摇着尾巴,想去叼几块骨头。这可不是被王春花瞅见了,抓起了扫把就要打,大黄可也记得这个偷菜的恶人,回头又是一口。

这一下可是把王春花咬得哭爹喊娘的,钱永富和儿子钱多多就拿了两把柴刀,说是要宰了大黄。

“哎呀,”小鲜在旁一听,这钱家也太大惊小怪了,“大黄逃了没?我出门前还让莲嫂好好栓着它,不要惹事。”村里这几天哪家都在忙着打扫,只怕是莲嫂疏忽了,大黄饿了,才会去钱家讨吃的。

“大黄没事,它是条聪明狗,听了村里吵吵嚷嚷的,就跑过了索桥,逃到黑山那边去了,指不准被东南苗寨的哪户人家收养了,”苗家人牲畜一家亲,再说了就算是没被收养,大黄那样的野狗,也懂得在山里偷个鸟蛋,刨个草根的,饿几顿罢了。

诸时军想得可比小鲜要复杂多了,要是咬了别人家,也就是赔几个鸡蛋,道个歉的事,可是惹上了钱家,新仇加上旧恨的,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了。“王春花的伤严重吗?”

“不好说,咬了的当天就躺在了炕头上,那会儿大家都吃喝着,没留意她到底被咬得重不重。只听着她哼哼唧唧的,外面几桌人都是听见了的,”三狗子将年货搬上了车。

“钱多多的婆娘是镇上检疫站的,更见不得人安生,去镇上打了针药后,回来还抹着眼泪说是婆婆害了疯狗病,说那病可是会害了人命的,一年两年的,也指不准什么时候会发作。”

钱永富见诸家这两天没人,天天就站在了诸家的门口吊嗓子,说是王春花被这么一咬,就去了半条命,以后重活干不得,下地也下不得,一定要让村长跟诸时军讨个说法,否则这个年大家谁都甭想过了。

葛村人口里说得疯狗病,也就是狂犬病,照理说被咬后打了疫苗,也就没事了,可钱家这么缠着不放,说是大黄是诸家养得,事情一定也是他们指使的。

三狗子说着,也觉得害臊,咋就出跟这样子的一家子成了一村人。

“先回去再说,”诸时军琢磨着,还是得让村长去调解,也就陪些钱的事,这趟去了贵阳,也幸好将老爷子的身体调好了,否则被这么一气,这个年还真是没法子过了。

回了葛村的路上,三狗子见了小鲜买得那几个蒜头水仙,不明白了:“小鲜啊,你买这些个白蒜头做啥,村里的地头力不就种着嘛?”

“三狗子叔,你这可是有眼不识水仙了,这个是城里人过年时摆在房里的花,这会儿还是蒜头,过阵子它可是会开出很香的小白花来,我保准你站在村头就能闻到我家的香气了,”诸时军见小外孙女说牛皮吹得老大,也不说破她,只是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才离开葛村几天,村前就变了个模样,村长金大福在村口树了几根釉了红漆的毛竹杆子,上面挂了个刚做的村牌:“葛村”,就是那两个字写得寒颤了些,也不知道是村里的哪个长辈写得。

村头也被堆了些新石子,说是开春铺路用的。

小鲜的那几亩苜蓿还正开着,为村口添了几分喜色。中国的旧俗是每逢过年就要去旧迎新,除了新家具新年货外,另外一项大事就是“掸尘”。诸时军出门前只以为会赶得及回来大扫除,就忘记了跟莲嫂说一声。二十七才回了家,收拾家里就有些赶不及了。

不过好在诸时军他们不在的那几天,尽职的莲嫂见爷俩一直没回来,顶着钱永富白眼的风险,把四间平房都扫了干净,就是门前还没挂上过年的喜庆玩意儿。

见了光秃秃的门楣,诸时军才想了起来,忘记买对联和灯笼了,这年总不能过得光秃秃的吧,不过诸家的门前虽光秃却不冷清,得了消息的钱家父子俩跟两尊门神似的,瞪着眼竖着眉,已经等在了那里了。

46 毒甘蔗

三狗子见状,忙去找村长来劝架,可金大嫂说了,村长一早就去了对面东南苗寨,说是李曲奇回来了,想过去碰个面,商量两村合作的事。

诸时军倒不急,说是家里没有热茶,差着小鲜去找莲嫂。小鲜心里有些不快了,钱家的两只白眼狗,哪还需要热水招待,没用扫帚赶出门去,已经是够客气了。

大黄虽说是馋嘴,可狗品不错,见了村里的熟人,可都会摇几下尾巴,要不是被逼急了,哪会去咬王春花那身臊肉,咬了还怕牙酸嘞。可外公的话,她也不能不听,小鲜装模作样往莲嫂家跑去,走出了诸老爷子的视线后,跑到了钱永富的家里,要去看看王春花是不是真得得了疯狗病。

钱家的门口贴了幅从城里带回来的对联,门上还贴了一对喜气的金童玉女。小鲜躲到了屋后头,朝钱家的门口张望着。

钱多多老婆和她家的大胖小子坐在了门口,娘俩正掏着王春花藏在了饼干筒里的芝麻糖吃,“婆婆,我看着糖罐子里的芝麻糖都要生虫了,趁着太阳好,拿出来给你晒晒。”

王春花对内对外都是抠得紧,别人家见了媳妇孙子上门,还不是将家当全都搬了出来,偏她小气得紧,只肯从铁皮箱子里抠块糖给孙子吃了后,连个芝麻粒都不留给媳妇。几天下来,她家媳妇儿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听了外屋透进来的那股芝麻香味,王春花可躺不住了,踩着鞋帮子就出来了,“要死啦,这糖经不得晒,一晒就化了,你娘俩要真是嘴巴发苦,就去吃屋外晾着的甘蔗,又耐吃又省钱。”其实那天大黄下嘴还算是客气了,就蹭破了王春花点儿皮,去了镇上防疫站打了针后,早就没事了。

可王春花和钱永富都生了个黑心眼。听了钱多多说诸时军那个大贪官,退下来后,还留了一笔不小的棺材本,就打算趁机讹上一笔钱,就借着大黄的事闹腾起来了。

钱多多的媳妇好歹也是镇里来的,哪能稀罕那几株连狗都不啃一口的甘蔗,再说了,那捆绑在了屋后的甘蔗,她也是看过了的,干巴巴的,说是甘蔗还不如说是柴禾来得更恰当些。

国内熬糖制糖的原料,南方是甘蔗,北方数甜菜。葛村位于西南,种得自然就是甘蔗了。普通人家里吃得甘蔗,又分了两种,一种是水分儿足甜度稍差些的紫皮儿甘蔗,还有一种就是水分少甜度浓的绿杆甘蔗,钱家的屋后放得几捆就是紫皮甘蔗,还是王春花自家地里种的。入了冬,甘蔗打了霜后,甜是甜了,只是钱家吝啬农家肥,甘蔗个头小,水分也少,皱巴巴的,表皮还长了几个霉斑点。

小鲜黑白两眼珠儿贼溜溜就瞄带了那捆根甘蔗,这一看,还真是看出了几分名堂来,她嘿嘿一笑,往甘蔗上吐了口口水,再偷溜开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王春花见媳妇儿还撅着个嘴,坐着撒着气,她左右看着没人后,就跑到了屋后,也不怕被人看到她在装病,找出了那捆紫皮干甘蔗。瞅了几眼,这一看可就乐呵了,“媳妇儿,看看,这捆甘蔗可水灵了,保准你在城里吃不到。”

说来也怪了,自家地头收上来的甘蔗,早前看着也是瘦杆,焉了叶,在屋外放了几天,叶绿了,杆儿也粗了。王春花可不知道,那还是小鲜的一口口水起得作用。小鲜身上带着的那片子叶的灵力,早就融进了骨头血液里了,虽说日子久了灵力淡了,已经不能像早前的白梨树一样,用了洗脸水随便一浇就能让树龄翻倍,可要让几株干枯的甘蔗变个模样,还是可以的。

王春花跟捡了天大的便宜似的,将一根甘蔗去了皮,切了两三段,三人掩着门,坐在了屋子里,边说着钱多多父子俩不知这一趟去能诈到多少钱来,边吐着甘蔗渣子。

小鲜前脚才挨到了门口,就看着钱家的两父子,铁青着脖子,站在了屋里。

这一轮商量下来后,钱永富任是啥好处都没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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