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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娇娇(51)

唇瓣的颜色也好,红润饱满,像御膳房里做出来的冰凉糕点心,似乎一触碰还能弹回去,齐荀看着看着就入了神,很好奇它到底能不能弹回来。

心生了好奇,齐荀便扬起脖子,往安娴跟前凑了凑,还未来得及伸出手来去摸摸到底是什么触感,一股清雅的淡香入鼻,带着女子身上独特的味道,齐荀身子瞬间紧绷,好在今日醉酒,本就涨红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只有那两排轻颤了的睫毛,暴露了他凌乱的心思。

“你休得再勾引孤!”齐荀突然将脊梁骨挺的直直的,说的义正言辞。

深知醉酒过后思想意识会不受控制,因此他自来饮酒有度,今日为何饮醉,他也想不清楚,能想清楚的,便是安娴成心想把他灌醉。

她是自己的太子妃,年过完就得让礼部造册,等他收复西北疆土之后,便会举行仪式,按理说,圆房之事也应该到那时候,一切按照规矩来才行,就算是她执意来破坏规矩那也不成。

那一些条条框框从小就在齐荀的脑子里形成,经过岁月,已经根深蒂固,左右着别人也左右着自己。

总之,破坏了规矩就是不行。

安娴觉得今夜大抵是不能与这祖宗和睦相处了,她笑的分明和善清纯,非得给她扣那么大一顶帽子。

勾引?要说昨夜里,还能说得通,可今儿她一身妆容得体,衣裳穿的好好的,一没宽衣解带,二没往他身上扑,怎的就成了勾引了?

再抬头瞧见齐荀眼里那防备与警告,简直就是刺人心窝子,安娴默默地往后推了几步,尽量不招惹他。

“殿下,臣妾会画画儿,要不,臣妾给你画一幅画儿可行?”安娴是生在金窝里的福兜,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玩不了泥巴,抓不了蝴蝶,可琴棋书画就跟饭后小点一样,从未短缺过,这会子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那张如凉糕富有弹性的唇瓣离的远了,齐荀身子上的紧绷感便缓和了些,醉酒的后劲儿上头,看人能看出两道重影来,虽模模糊糊瞧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能听清她说的话。

“好!”他八成生了看戏的心,多半也是想看她出丑,既然贤良淑德是假的,说不定别的也能有假。

房间里早配好了笔墨纸砚,那方书桌去年齐荀还在此写过字,每年除夕守到大半夜,安顿了太后,他都会坐在那里看一会书籍,练习书法,消磨一整夜的时光,遵从除夕守夜的规矩,今年本也应如此,但因为那壶酒,生出了意外。

桌前的那盏灯,灯芯是今儿才换的新,火苗旺盛,灯火很是亮堂,安娴取了桌前的墨砚,灯火的光直接印在她的脸上,整个人被晕在一片光影中,齐荀一眼瞧过去,似乎什么又都能瞧清了。

以往齐荀从未认真的去看过一个女人,大多数也不经看,一眼过后很难记在心上,初见安娴,比起她的样貌,更多的是她的花容失色,留给他的印象比较深。

可如今,再看跟前这人的肥胆量,哪里又是个怕事的。

心口不一,暗地里较劲,看起来温顺,实则心里主见大的很,这么多次就没见哪次她吃过亏。

齐荀的脸被酒熏的发烫,安娴在画画的那会子,他连心口都烧上了,等了半晌,见那方人影还没有动静,齐荀开始不耐烦,从檀木椅子上起身,稳了稳脚步,才艰难的往她跟前移。

齐荀走两步停一回,稳住了脚步再走,就不会让人看出他醉酒之后的窘态,起码走路是稳稳当当的。

到了桌案前,齐荀的脸又绷住了,可惜了他上好的一块绢布,被安娴当成了平常白纸来用,墨色线条勾勒的不错,面容服饰简单,怎么看怎么粗燥。

但却能看清是谁的轮廓,这画的分明就是她自己。

齐荀眼里又生出了不屑,怎有人自己画自己的,太不知羞!

安娴也正好搁了笔,卷好了绢布准备拿给齐荀看的,一抬头才发现他人已到了跟前,面上的表情变化转换的太过自然,就没让齐荀从里面瞧出半点儿惊讶惶恐来,抿了笑甜甜地说道,“殿下,你猜猜臣妾画了什么?”

安娴的嘴很小巧,眼睛却很大,那一笑起来,娇媚中带些天真,就给个等待先生夸的学生,期待又兴奋。

齐荀八成就是吃亏在这点上。

适才他已经看过了,画的就是她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猜的,可到底是磨不过安娴一张极想讨赏的脸,眼睛还是往那绢纸上瞧了去。

“你!”齐荀冷硬的回答道。

安娴也不着急,颇有耐心的将那绢布往他跟前挪了挪,“殿下你瞧瞧,这画上除了臣妾还有什么?”

齐荀脑子里烧的慌,适才他只看到了她,倒没瞧出还有旁的什么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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