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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娇娇(35)

见安娴没了动静,铃铛不死心地说道,“皇后娘娘今日在御花园设的宴席怕是要挪地儿了,听说原本计划的放天灯,换成了唱戏,楼亭那边搭好了戏台子,一方小桌上摆的全是养心殿里大厨做的点心,一边看雪听戏,还能一边吃着好吃的,娘娘当真不去瞧瞧?”

铃铛说完,站在床边上,等着里面的动静。

安娴这几日除了喝那几罐子汤就没进过食,里面的肉渣儿都吃了,可见已是饥不择食,虽然还是瞌睡,可经不住有人在她跟前提起吃的。

铃铛没等多久,床上又是一阵动静,铃铛嘴角了然地笑了笑,果不其然就听见安娴慵懒的嗓音传来,“既然这么热闹,是应该去瞧瞧。”

“那奴婢伺侯娘娘更衣。”铃铛高兴地上前去搀扶安娴,适才她听说西北两个殿里的娘娘都走了,心里才急上的。

今年是娘娘在齐国过的第一个年,娘娘总得在大伙儿跟前照个面,也好让人知道东宫的主子,到底长什么样。

安娴从天开了亮口子到现在,睡的也差不多了,被铃铛从床上搀扶下来,脑瓜子是清晰的,昨夜那些断过片的回忆,突然排山倒海的冲上来,安娴“嘶”的一声吸了一口长气。

这回她算是将齐荀得罪大发了!

“怎么办呢。”安娴囔囔出一句,还未等铃铛反应过来,脚下一步台阶没踩稳,差点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虽没有摔成,可安娴的眼睛却突地睁了个全开,甩开铃铛的手,整个人蹲在地上,望着床沿下的那一处台阶,心凉了半截。

“这床底去哪里儿了?”那日她还塞了齐荀的大氅到床底下来着......

“娘娘莫是糊涂了,宫里的床底都是封死了的,下面一排储物柜子,与咱们陈国是一样。”

铃铛说完,就见安娴捂着脑袋猛晃了几下,脸色的愁容一层盖过一层,“完了!”

没床底那大氅肯定被找着了。

安娴蹲在那块儿狠瞧了一阵,铃铛担忧地叫了她几声,安娴才平静下来,再一想想觉得又不对,就算是找着了,也不能说明那东西就是她藏的,这么几天没见齐荀发作,定是屋里的哪个奴才替她蒙受了冤屈。

铃铛又问了一声,“娘娘怎么了?”

安娴这才面色如常,松快地答了一句,“没事。”

铃铛心大,不似刘嬷嬷那般刨根问底,安娴说没事,她就能当成真没事,转个身,替安娴拿了外衣,一件件地仔细着往安娴身上套,套了一半,就好奇了,以往都是她伺侯娘娘更衣,前不久娘娘还嫌弃过身上衣裳太过于繁杂,那昨夜她身上的衣裳到底是她自己脱的,还是殿,殿下帮的忙。

铃铛想到什么就问什么,问的话也不知道拐个弯,“娘娘昨夜,从了殿下?”

这事情不只是她好奇,刘嬷嬷也很想知道,铃铛早上过来伺侯安娴的时候,刘嬷嬷还交代过要她仔细打听一下,昨夜娘娘是不是已经与殿下圆了房。

谁都知道,殿下是今儿早上才离开东暖阁的,漫漫长夜,殿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圆房的可能性很大。

铃铛问完,安娴一记怨恨的目光瞪过去,“人家屋里的丫头,都是替主子分忧,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专给主子添堵呢?”

安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恐慌,被铃铛一提,心头又开始乱跳,昨夜只是燥火攻心,脾气暴躁了些,并非喝醉了酒,想不起来。

昨夜她拉拽了一夜齐荀的衣裳,势要将其扒,光,当时撑着一股焦躁劲儿,齐荀的脸色再臭,她也能耍赖当看不见,如今冷静下来,却经不过回忆,一回忆,安娴觉得多半除夕她都没得过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没得逞了?”铃铛很会钻话里的空子,被安娴数落也不介意,得弄清楚大局才是关键。

“赶紧地吧,迟了等太子过来,保不准咱们真要回陈国。”

安娴一句话唬住了铃铛,当下不敢再细问,也学了安娴平时的愁苦样,“合着娘娘又得罪殿下了?”

安娴想得罪是肯定的了,不但得罪了,连带着自己的羞耻也一块儿丢在了昨夜,如今就算见他,自个儿也没脸,等到铃铛手里的一颗扣子系好,安娴便迫不及待地扑进了一堆胭脂水粉上。

拿安娴曾经那堆姐妹们说的话,就算生命危在旦夕,眼瞧着没命了,安娴也能从地上爬起来化个妆才会继续躺下去,美美地死。

安娴收拾完,满意的从屋里出来,比起齐荀今儿早上走出来的状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就是精神抖擞,顺庆瞧着一身端庄的安娘娘,打了个愣说道,“娘娘醒了?殿下这会子还在小憩,离家宴的时辰还有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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