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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天色正晓(96)

车灯从外面一个个闪过,照在她的脸上,白的,晕黄的,天大地大,她却最近总被逼的无处可去。

远处黑漆漆的一片,如果是白天,也许可以看到种出来的庄稼。

乔宴说,“先送周策吧。”

她转头看他,灯光从外闪在乔宴脸上,先是浓黑的眉,而后是鼻梁,最后一扫而过,新的光又来,又再轻抚上他的眉眼。

乔宴侧头,对上她,他说,“我听见了。”

封闭的空间,本来她说的话就没多少私密性。

初依说,“谢谢。”

周策靠在车后面,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不过估计不是好事,就没多嘴问。

乔宴把他送回家。

带初依回了公司。

******

车停在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一点多。

初依想到昨天的折腾,对乔宴说,“我觉得最近日子过的很满。”

“怎么满?”乔宴合上车门,走到后备箱位置,打开,拿了点东西,压下后备箱的时候,初依看到他手里提着两床单人的被子。

她盯着那两床单人的被子,装在很整齐的透明包装里,高档床品,比她平时家里盖的好看。

乔宴很自然地说,“你带钥匙了吗?去开门。”

初依很难从那被子上挪开视线,一床米分红色的,一床白色的,她说,“这是给我买的吗?”

乔宴提起来随意看了一眼,说,“不是,我买错了。给你用吧。”

初依侧头,看他一会,从包里掏钥匙去开门,钥匙插.进卷闸门下面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月亮的方向,脸上有笑,而后她低下头,说,“我喜欢米分红色的,但之前一直没有买过,想着结婚的时候再买新的。就一直没有买。”哗啦抬起卷闸门。

乔宴站在旁边,看着卷闸门哗啦啦上去,他忍不住问,“你,几年换一次被子?这东西要经常换呢。”

初依说,“我用的是棉花的,我妈每年都让弹棉花的重新给我弹一弹。”她推开玻璃门,靠在门上数钥匙。shuk

乔宴从她面前走进去,里面的灯很亮,初依靠在门边,半边脸白嫩嫩的,又看着很软。她打人的时候,如果不看人,完全猜测不出,这样一个身形的女孩,会有那样的力度。

她身后半米远的地上,堆着一堆烂木头,今天太急,晚上下班后等市政收垃圾的过来收,也忘了。

乔宴盯着那脸蛋,这脸蛋,昨晚还用洗脚水洗过……

他抬手,在那半边脸蛋上剐了一下,面无表情走过,“怎么有点黑。”

初依连忙抬手,却比乔宴慢半拍。

她有点不可思议,“你比我手快?”

乔宴转头,莫名其妙看着她,“什么?”

初依和他对视一会。看乔宴不懂她的意思。她才转身,拉下卷闸门,用脚踩着,去锁了,又关上里面的玻璃门。

玻璃上反射出她的脸,刚刚被乔宴摸过的地方,的确黑了。

“怎么能黑,进来的时候我看了,没有黑呀。”

乔宴“不耐烦”地催促,“快点,上面的门还没有开。帮我也提点东西。”

初依忙转身,一边擦着脸,一边单手帮乔宴去提东西。

乔宴跟在后头,看着她背影笑,跟着上去。

会客室里,初依铺上新被子,又抖开新被子,对他说,“这么米分的颜色?你其实盖也会好看。反正你喜欢穿米分色的衬衫。”

乔宴:“……”

*******

第二天一早,六点初依就起来了。

蓝天上,白云飘着,有鸟飞来,落在窗台上。

初依推开窗。

身后带着咖啡的香气,乔宴过来了,他打着哈欠说,“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她来找他要早餐。

初依说,“平时在家都练功。”

乔宴打量她几眼,也看不出她是不是睡的好。她的气色一向好。

只是直觉觉得她有事,倒了杯咖啡,递给初依,他问,“你心里有事是不是?”

初依端着杯子,暖手,的确有事。新被子盖着,晚上睡的却不好。

都是因为烦心事。

她说,“我给公司添了好多麻烦了。”

乔宴说,“有话就说。”

初依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有点幽怨,“都还没说呢,让人酝酿一下不行吗?”

乔宴说,“估计你酝酿过后,也是和主题没什么关系的。就像你打拳教训你师兄弟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以为是拳理吧?”

“当然?”初依说,“都是我爷爷或者我爸爸说过的话。”

乔宴眯眼,很佩服的看着她,所以什么俗语解签的话,她全能用。他说,“对,对。所以你继续。”

转头拿了个盒子过来,打开来,里面都是饼干,递给初依一块,“一边吃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