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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天色正晓(62)

他面前垫酒的杯垫,少了一个。

当然,正盖在她的酒瓶上。

刚刚乔宴一字一句的声音又出现:

他好声好气,隐隐带笑地说,“——先说好,你不能用手碰我的东西,干扰我喝酒!”

但没说他不能动她的。

然后,他这样,用他的杯垫盖着她的酒瓶,她却又不能动他的东西。

不就……

一辈子,她也喝不到自己的酒了!

初依呆看着乔宴,他不疾不徐,风流倜傥。

而她,傻不兮兮,一左一右,如临大敌地拿着两支酒瓶。

乔宴拿着玻璃酒瓶,放在嘴边,轻轻一扬,就喝了一口,显然还有九分满,他说,“你喝那么急做什么?”他说到这里,也露出笑意,很愉悦地说,“那么急,还不是得等我。”

他声音变了,带着笑。

显然也高兴。

初依怔怔地看着乔宴。

一瞬不瞬。

她输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输。

她却高兴地想狂欢。

他不止赢的光明正大,还漂亮!

蛋泥和她一样的意外,心里却翻江倒海,他不像大家,惊讶过后都爆笑,他人粗但心细,此时只看初依:

初依一直在盯着乔宴,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眼神,有感激,还有崇拜。

更有笑,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种笑。

他从来没有见过初依这种笑,如从心上开出了花,那么甜,甜的令人心动。

令人觉得她美极了。

他看着她长大,22年,这样的笑,他们一次都没有见过。

她和祁白在一起,也从没有这样笑过。

或者,从来没人能令她这样笑,带着折服。

乔宴喝了两口酒,放下瓶子,看向初依,问,“还要我喝吗?”他的语气,带着征询,还有种自然的亲昵。

初依摇头。

心里说:“赢了就行,不一定要喝完!”

就见乔宴拿起烟灰缸上搭的半支烟,吸了一口,对晴姐伸出手,“包。”

晴姐连忙有眼色地弯腰,从吧台下一阵找,很快递过来初依的包,

乔宴按熄了烟蒂。

接过初依的包,站起来说,“走。”

初依跳下来,心慌意乱地跟上,眼里,心里,却还是刚刚看到的他胜券在握,拿起半支烟的动作,

好像一个镜头,印在了心里。

走了几步,乔宴停下,忽然转头问她,“交押金了吗?”

口气好像生怕她吃亏了。

初依很不在状态地反问,“什么押金?”

乔宴看了她一会,好像还不相信,又看去晴姐。晴姐站在吧台里,连忙慌着说,“谁敢收她押金,这几天的提成,回头算好了我给她打电话。”

那口气,周策都被逗笑了。

看到乔宴走到门口,扶着门,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他,回头来和他说话,“她……”

初依见缝插针,从乔宴手下面就钻了出去,那动作,轻巧调皮,又偷偷摸摸迫不及待,那恨不能早走的意图瞬间暴露。乔宴怔了一下,回头追着初依的方向看了看,失笑起来,转头对周策说齐了那句话,“她坐我的车。”

周策对他挥手,看到门关上,对蛋泥伸手,“掏钱。”他知道乔宴一定会赢。那人聪明手段多,就是不爱管闲事,又滑不溜手,绝不为任何人出头。这一百块钱,他赢的也是有血有泪。

蛋泥目瞪口呆的给了钱,说道,“这乔宴,以前女朋友特别多吧?手段这么高,挂女孩,一挂一个准呀。”

周策反说道,“你这师妹才是高手吧?看上去纯情,心眼少,还总带着天真。”

蛋泥不明白所以。

周策说,“男人喜欢的女人千变万化,只有这三点,没人不喜欢。所以她是真的还是假的?把我们乔乔都挂走了。”

蛋泥瞬间愤怒了,原来不是不好色,是一帮反应慢的好色之徒。

那边,酒保伸手摇铃,高呼道,“——老板请客,全场!”

☆、第28章

初依钻到旁边的洗手间去换衣服,她的包放在洗手台上,这是单间的洗手间,后面堆着放拖把的桶,里面半桶脏水。洗手间也很不干净,装修的表面豪华,可是水管关不紧,下面柜门对不严。

但此时,初依觉得这地方顺眼极了。

她快速单脚站着,套上运动裤,换了只脚,踢上高跟鞋,躲开地上一点脏水,又换了另一只脚,金鸡独立式的套上裤腿。

三两下提上裤子,把裙子从腰上卷下去。

随手搭在洗手台上的提包上。

然后脱了上衣,伸手套上自己的运动服,妆还在,她从包里拿出卸妆液,飞快地倒在几张卸妆棉上,一点不讲究地糊在眼睛上,往下大力擦眼妆。

卸妆液弄进眼睛里,刺疼。她神经粗的像钢针,一点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