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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嫁到(199)+番外

蒋夫人不吃她这一套,慢悠悠的道:“我不是阿勆的嗣母,还是他的本家伯母。他信任我尊敬我,郑重将他的妻儿托我照看,我总不能辜负了他,你说对不对?阿勆这孩子命苦,亲娘去的早,定国公府又没有他信重的女眷,我不管他,谁来管他?”

舞阳侯夫人咬碎银牙,脸色变了几变,带着怒气快步走了。

蒋夫人不由的摇头。

好好的来看望产妇和婴儿,和和气气的不好么?定要这样,好没意思。

蒋夫人想到杨沅还在房里,担心杨沅和舞阳侯夫人一样不会说话,又折返回去了。

杨沅坐在床前,一脸担忧之色,“陛下差内侍把表哥叫走,不知有什么要紧事。”

唐梦芙语气轻松,“没事。不过是几个闲着没事干的言官闻风弹劾而已,他可以应付的。”

杨沅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你是不是在表哥身边……”想到唐梦芙在张勆身边安插了眼线,既愤怒,又恐惧,不寒而栗。

太有心计了,这个唐梦芙太有心计了。

杨沅的话虽然没有全部说出来,唐梦芙何等聪慧,早猜到了,不在意的一笑,“我哪用得着在他身边安插什么眼线。他有事都会告诉我的,从不瞒着我。自打那晚他陪我深夜游园,惊动了五城兵马司和京营,就已经有人开始弹劾他了。这两天不过是变本加厉,弹劾的声势更大罢了。所以陛下才会命内侍宣召他进宫。这有什么难猜的?”

杨沅脸白了白。

这个唐梦芙虽然出身不高,但确有几分小聪明。表哥就是被她的美貌和小聪明给迷住了吧?

蒋夫人自外进来,亲切的道:“阿沅,你母亲叫你。”

杨沅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看宝宝,不情不愿站起身,缓步出去了。

蒋夫人拍拍唐梦芙的小手,“芙儿,有些人说话不中听,你不用理会。正坐月子呢,要好生保养,咱们不生无谓的闲气。”

唐梦芙甜甜笑,“伯母放心,我才不生气呢。祖父在世时候教过我,我若因为别人说错话做错事而生气,对我有百害而无一利,不可取。”

“聪明孩子。”蒋夫人放心了,摸摸唐梦芙的头,温声嘱咐她好生养着,便出去了。

唐梦芙柔声和小婴儿说着话,“宝宝,你爹爹遇上了一点小麻烦,他一定会处理得很好,你对他有没有信心啊?嗯,你睡得这么踏实香甜,一定是对他很有信心了,乖儿子。”俯身在宝宝柔嫩的小脸蛋上轻轻亲了亲,深情无限,满目怜惜。

宫宇恢宏壮丽,争执之声不断从殿中传出。

御史仇康嗓音洪亮,“张大将军身居要职,却因为他夫人要生产便抛下紧急军务不理会,早早的提前请假回家,因私废公,此风不可长!他又因为陪他夫人深夜游园燃无数火把,惊动五城兵马司、京营及周边百姓,都以为大将军府失火,百姓恐慌。下官以为张大将军此举可以入罪了!必须严惩!”

张勆静默无语,并不辩白,仇御史得意,声音愈高,“御史可以风闻奏事,还有一件事臣并无真凭实据,但下官听闻张大将军的岳外祖父诚勇伯黄一鸣畏妻如虎,被诚勇伯夫人左氏痛殴至脸上挂彩。张大将军正是耳濡目染了此类事情,近墨者黑,故养成了惧内之习。下官以为不只张大将军应该严惩,诚勇伯黄一鸣身为长辈不以身作则,教坏小辈,也应加以训诫!”

叶次辅清了清嗓子,“张大将军请假回家照顾夫人生孩子,这在朝臣中确实极为罕见,从前还真没听说过哪个一品大员有过类似举动。但是暂且不管张大将军这个举动合适不合适,人家请假了,陛下也批准了,律法上挑不出毛病。”

“至于深夜在府中燃火把陪夫人游园,这更是张大将军在自己府邸中的私事了,旁人怎好干涉。五城兵马司、京营确实因为这个被惊动了,可巡夜本就是他们的职责,一场误会而已,五城兵马司和京营并没有因此有任何损失,对么?”

宋御史微笑道:“若说惧内畏妻朝廷也要干涉,那咱们可要忙得受不了了。有个关于官员惧内的笑话诸位听说过么?一推官新上任,该升堂的时候惹怒了婆娘,被婆娘罚跪,下属们只管傻等着,上司只管出不来。好容易婆娘发了话,暂时饶了推官,推官面上无光,强自排遣,当即察考下属惧内或不惧内,命令惧内的往东站,不惧内的往西站,结果十成之中倒有八-九成站到了东边,西边的不过廖廖数人而已。且西边的人不是鳏夫,便是未婚,还有一个人仓惶失措,一会儿走到东边,一会儿走到西边,行站不住,拿不定主意……”

“这是为何?”好几名官员心中好奇 ,忍不住出言询问。

宋御史一乐,“原来那人不只怕老婆,还怕小老婆,所以他犹豫来犹豫去,不知自己该站到哪边。”

众人颇觉好笑,“宋御史这说的也太夸张了。”

宋御史笑道:“方才我便说了,这是个笑话。”

众人这么一笑,气氛便没有方才那般严肃了。仇御史着急,大声的道:“就算世上的男子全都惧内,做妻子的殴打丈夫,致使做官的丈夫脸上挂彩,也需严惩!律例规定:凡妻殴夫者,但殴即坐。这位诚勇伯夫人应该坐牢了!”

宋御史精通律例,哈哈一笑,“妻殴夫者,须夫自告乃坐。若诚勇伯追究,诚勇伯夫人可立即入罪;但若诚勇伯不追究,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仇御史脸黑得如锅底一般。

京营指挥使铁大成道:“若以当晚的情形来看,张大将军在他的府邸之中燃火把游园,不光惊动了京营和五城兵马司,住在附近的百姓也深受其害。百姓以为附近失火,大人惊慌失措,幼童哭闹不休,其状甚为凄惨。”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勆终于开了口,“铁指挥使向来严谨,想必铁指挥使这话不是空穴来风,必有证据。受惊的百姓共有多少家,铁指挥使应该有记录吧?劳烦将记录交给我,我自会命人一家一家安抚赔偿。”

“这个……”铁指挥使面有难色。

“放心,我不会打击报复这些百姓的。”张勆道。

众人纷给打哈哈,“张大将军怎会报复这些百姓?况且众目睽睽,张大将军若如此行事,平白落人口实。张大将军绝不会打击报复,铁指挥使把受惊的人家一一列出来吧。”

铁指挥使眸中狼狈之色一闪而过,“好,稍后我命人整理清楚,交给张大将军。”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根本没有记录,我到哪里给你偷一个?大不了之后我说记录已经不慎烧毁,你们又能奈我何。

“有劳。”张勆客气的道。

铁指挥使干笑几声,“哪里,哪里。”

他很有眼色的不再提什么惊扰到了百姓之类的话了。

仇御史支持认为诚勇伯夫人已经违反律法,徐首辅和叶次辅商量了下,命人把诚勇伯也请了过来。诚勇伯进来之后满脸是笑,“见笑见笑,下官家里的葡萄架倒了,把脸刮伤了。下官本就生得丑陋,脸上这一挂采更是难看的很。诸位大人请暂时将就将就,若实在不爱看,转过头不瞧我也就是了。”

诚勇伯满脸笑,说话又识趣,众人便是不大认识的也对他生出好感,也没什么人真的笑话他。

徐首辅温声问道:“听说伯爷您被尊夫人打伤了?”

诚勇伯怫然道:“这哪里是打伤?分明是葡萄架翻了,不小心刮上的。诸位大人,莫说我这不是内人打伤的,即便是,那又如何?夫妻之间打打闹闹是常事,又碍着旁人什么了?”

宋御史忙问道:“伯爷,您不打算状告诚勇伯夫人殴打您吧?”

诚勇伯怒,“我和我夫人是从小的夫妻,数十年来恩恩爱爱,夫人怎会殴打我?净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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