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拎着西装就走了出去。
☆、人,怎么能那么贱?
那次她压根就没来得及处理,施罂放了狠话出来,他走后不到五分钟,那小明星就吓得落荒而逃,最后剩下她一个人犹如被雷击般,傻傻的站在已经人去楼空的包厢,眼泪止不住的落。
那次,也是她第一次知道,施罂在外面从来没有像她对他那样忠贞。
过了这么多年,佳佳的脑子里依旧深刻着他的话:
——“我施罂这辈子最恨别人拿孩子逼我!我的孩子也是这么好怀的么?我最讨厌孩子!以后再有女人搭着肚子让我负责,你给我见一个灭一个!”
身侧的男人依然睡着,她擦了擦眼泪,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做了一个噩梦。
施罂对着冷漠的妇科医生指着她的肚子:“把孩子给我灭了!”
她大着肚子忙楼道的跑,可是前有狼后有虎,几个保镖将她团团围住,非要打掉她的孩子,她哭着喊着求,“不要动我的孩子,不要动我的孩子,不要……不要……”
施罂在拔高的女音中醒过来,耳边只有佳佳尖叫着哭喊的声音,喃喃着不要不要……
“佳佳!”他抓着她的肩膀叫醒她。
“不要……不要……不要……”佳佳被他从噩梦中叫醒,嘴里依旧哭喊着不要不要,施罂这才开了灯,眸色一深,看着她满脸冷汗的脸:“做噩梦了?”
强烈的灯光刺入佳佳的眼睛,她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卧室的摆设,再看看身边盯着她脸看得施罂,狠狠的深呼吸了一口,整个人犹如用尽了力气软瘫在床丨上不动了。
“梦到被人强丨奸了?”
她一愣,眼泪汹涌而出。
施罂只不过随便说说,没想到她居然眼泪不断,他以为自己猜中,轻嗤了一声,走下床去客厅给他倒一杯温开水,递到她的身边:“喝一口,醒醒脑子。”
佳佳不接,他无奈叹息,凑过去要扶她起来,佳佳却像见到鬼一样尖叫:“不要过来,不要!”
脑子里还是梦中他冷酷的脸,佳佳本能的心有余悸。
施罂冷哼一声,将温开水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盯着她讽刺的笑。
“莫不成你梦到我强丨奸你了?”他双手抱膝:“你也太自信自己的魅力,我对孕妇还下不了手。”
他冷哼,佳佳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反应太过,自己默默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温水,喝了两口,然后解释:“我……对不起。”
“喝完睡觉,大晚上不得安宁!”
佳佳死死的抓着水杯,半杯水喝了好半响,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她闭着眼,驱赶梦中的恐惧,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心里又免不了嘲笑自己,都说梦是反得,明明他不反感这个孩子,她为什么还是如此紧张呢?
他说他最讨厌孩子,可是他很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吗?
明知前面可能就是万劫不复,永不得超生,为什么只要有一息希望,她还是寻找各种理由,怀揣各种希望,给自己找各种借口,继续飞蛾扑火呢?
人,怎么能那么贱?
☆、离开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
而她明知道自己这样很贱,为什么她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不继续贱下去?
离开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
离开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大清早她开车找到雷皓天给她的地址,站在别墅门口,她也这么问自己。
开门的是个老佣人。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做足了心里准备见他,却从老佣人的嘴里得知,他半个小时前驱车离开了,这里只是他的一处房产,一年半载也不见得呆上一次。
心肝失落要走。
老佣人叫住了她:“请问这位小姐是叫心肝吗?雷先生临走时说,如果您来了,让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所以请小姐等一下。”
那老佣人匆忙回屋,片刻捧着个纸盒子出来。
心肝捧着纸盒子坐在车里,她掐了掐手心,纠结着慢慢拆开,打开盒盖里面居然是一盆铃兰花。
铃兰向来只有五月开花,而这盆铃兰居然在八月里开着十几朵白色的小花,就像幸福的小铃铛,铃兰花的寓意是幸福再来。
他为什么要送自己铃兰?心肝看着那白色的小铃铛不解,难道要告诉她幸福会眷顾她?呵呵,心肝嗤笑,和他纠缠不清,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心肝寻思不透,却小心的呵护着这盆白铃兰,略带着几分失望,又存着几分侥幸,驱车离开。
……
严挚洗过澡,换了橙色的西服,看着床丨上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似锦小红龙苦笑。
他点了一支烟,却只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