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故意留了下来,自杀身亡,用的也是毒。
太子殿下的脸色愈发难看,而此时搜身的侍卫也互相交换了眼色,回到:“殿下,他身上有一个图腾。”
太子殿下道:“什么样的图腾?凶手是哪个部落的?”
说着,太子殿下也快步走到他面前,半跪在那人身前,盯着那人腹部的图腾。
“蒙古族。”太子殿下轻念了一句,将那人的衣服尽数掀开。
在场的宾客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身上纹满了图腾,鹿,狼,熊,鹰,以及一条河,额尔古纳河,蒙古的圣河。
太子殿下转身,欲质问蒙古部落的可汗,却忽然想起,他们早在十二年前就与蒙古部落断交了。
原因同那天发生的事件十分相似,也是预谋已久的一场刺杀。当时死的是一位宫中的妃子,具体是谁,单岩并不了解,也无人说得清。
事发之后,那位妃子的遗体被胡乱埋在了城郊的乱葬岗中。按理说,一位妃子也不应有这般简陋的待遇,但她却被埋在了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墓地中。
简直就像是故意掩盖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但此时,就算找到了尸体,也早已化作尘土,死无对证了。
而据当时大理寺查办此事的前辈描述,在那名妃子的身上,同样看到了那些图腾。当然了,他们也不曾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单岩知道一个明显的结果,就是死了一个女人,而祉国与蒙古断交了。
既然毫无多少可用的线索,也不可能不远万里,前往蒙古草原寻找线索,只得先到他们家寻找线索。
只是这里的线索似乎也断了,木尧的家十分干净,仅有一位夫人,还有一个刚满十岁的幼童。
家中一切摆设都一尘不染,井井有条。
甚至当他的家人听闻他的死讯后,也只是露出了应有的悲痛,哀求他们尽快破案。
一切都正常的过分了一点,反而突显得这件事有些异样了。
据他们调查,木尧的家世十分平凡,农民出身,面朝黄土。他是家乡仅有的一位状元,勤奋努力。但在朝廷中,勤奋努力也不是没有人,但像他那般年近而立,就当上丞相的人确实没有任何人完成的壮举。
即使他的岳父是前朝宰相游友,但他这么狠辣的手段,竟然屹立多年不倒,也真是一个奇迹。
“好,我知道了,去吧。”张择瑞点点头,继续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信。
这份信是案发的次日清晨收到的,是一份标准的举报信。写信人在信尾不曾留下落款,指名道姓的写着:“张择瑞大人亲启”。字体还歪歪斜斜的,甚至有几个错别字。
似乎很努力地在营造一个穷苦百姓的字,但却弄巧成拙。
他的字体刚劲有力,笔锋遒劲,应是专门受过正规训练过的人。
信的格式,标点,皆是没有一处错误。
甚至那些错别字也不像平常人习惯写错的字,往往都是一些比较复杂的字。而正常人写错的都是惯用的字,而写信的人为了让人认为他目不识丁,都是写错一些结构复杂的字。
那么他的身份就很明显了,至少得是朝中大臣的长子,才会受到如此精心的教育。至于写信的原意,大概就是臆想了全部真相,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了吧。
不过,真的对不起你这一腔热血了。张择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似惋惜,似嘲讽。
皇上特地交代了:这宗案子要是没有重要的证据,就小心处理,大胆断案,认为是一宗报复结案就好。
毕竟木尧的履历也不干净。安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就好了。
“张大人?”单岩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总觉得张大人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就不像是在认真查案的人。
单岩看向张择瑞手中拿着的那封信,那封信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单岩正想凑上去,尽可能的瞥一眼内容,谁知道是不是与案子有关。
张择瑞却迅速收起了那封信,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抬起头,指挥众人道:“如果自己负责的那块区域搜查好了,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线索,那就去看看别人有没有收获吧。如若还是没有,今天就先随本官一同收工了。”
张择瑞已经等不及向皇上报告一切无恙的消息了,他年近不惑,身子骨早已不硬朗了,只盼着早日解决那桩悬而未定的故事,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何况祉国的天气寒冷,哪怕是三月份了,地上还有一层化不开的积雪。
天寒地冻的,谁愿意为了一个素有积怨,风评又不好的官员,拿着自己的身体冒险呢?
单岩领命后,正欲向木尧的卧室走去,却突然看到了同伴白航喜笑颜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