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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亮。
德景宫的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人,他身后站着两排宫人,寒风中,衣袂飞飞。
宫里。
一个宫女小跑着进了寝宫,“启禀太后娘娘,皇上来了。”
“噢?”
刚从床上坐起的虞文挑高眉梢,闲儿他倒是真的来了。
宫女又道:“太后娘娘,皇上站在宫门外,未进殿内。”
林诗乐诧异了,服侍着虞文起床,轻声道:“太后娘娘,外头冷,要不要请闲……皇上进来烤烤火?”
“他要想进来自然会进来,哀家的宫门可从没对他关着,自己要吹风受冻,由着他。”
虞文坐到梳妆镜前,看了看自己的容颜,“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哀家这皱纹都能瞧出来了。”
“太后娘娘天生丽质,怎么能说老呢。”
“呵呵,哄人的话啊,诗乐你就别说了,这辈子,我听得多了,知道什么人说的是真话,什么人说的是假话,逃不出我这双眼睛。”
“诗乐哪里敢在太后娘娘面前说假话啊。”
虞文笑着,漫不经心的坐着。宫女们给她梳头时,还挑了好几次发型,花了平时三倍的时间后,总算是满意了。
“太后娘娘,天冷,别凉着了。”
“还是诗乐心疼哀家。”
最后待虞文出寝宫时,天色已亮堂,远眺目及景色清晰,唯寒冷不减。
“儿臣给母后请安。”
虞文笑着抬抬手,“免了免了,皇帝的安,哀家可难受得起,一大清早就在外候着,故意糟母后的心来的吧。”“儿臣不敢。”
“你做都做了,哪里还不敢啊。”虞文走到东方闲面前,看着他头上的雪花,“当母亲的都心疼儿子,你雪地里站这么久,母后会不心疼?”
东方闲看着虞文,“天冷路滑,儿臣是来接母后去辰阳宫的。”
虞文笑,“辰阳宫离这可不近,皇帝你倒起的早。”
“为了接母后,儿臣该的。”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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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阳宫。
梅迦逽睁开眼睛,浑身又开始无力,虚弱得冷汗直流,今日不知道那解药何时才能拿来。
“皇上吉祥。太后娘娘吉祥。”
正想着,听到外面传来宫女们的声音。
梅迦逽闭上眼睛,假寐。
“她可醒了?”是东方闲的声音。
“回皇上,梅姑娘尚未醒来。”
虞文道:“这里比哀家的德景宫暖和多了,难怪睡得踏实。”
“母后亦可命人多摆些暖炉。”
“不必了。母后的身子骨还没到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地步。”虞文慢慢的坐在耳室的主位上,“她未醒,哀家莫非要在这里等她?”
东方闲走过去,“自是不敢劳烦母后在此久候,还请母后把解药给儿臣,让儿臣进去给逽儿服下。”
虞文和东方闲对视许久。
你当真要为梅迦逽放低到这般身段?
儿臣欠她的,必定尽心竭力的补偿她!
你可知,你还欠了另一个真心为你付出的女子?
但眼下,儿臣只想补偿逽儿一人!
“啊!”
不知为何,梅迦逽突然一声痛呼。
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19,
(“啊!”不知为何,梅迦逽突然一声痛呼。)
想也没想的,东方闲转身便冲进了寝宫里,一把拉开在床边探头准备去询问梅迦逽情况的宫女,撩起床幔,紧张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逽儿。”
梅迦逽满头大汗,痛苦的皱着眉头,“好痛。”
“哪?溱”
听到梅迦逽喊痛,东方闲也不敢轻易的碰她,心急的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全身都痛。”
“会不会是……斩”
话没有说完,东方闲转身走出寝宫,面色凝重的站到虞文面前。
“母妃,请给我解药。”
虞文慢悠悠的看了眼林诗乐,示意她把解药给东方闲。
林诗乐将解药拿出来,手指还没有完全展开,东方闲快速拈过她手心的黄色药丸,急步走进房间。
“拿温水来。”
扶着梅迦逽将解药吃下去,东方闲就势坐在床边,把她抱在胸口,细心的为她拭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微微的蹙眉。
“怎么出这么多汗?”衣服都湿透了。
体力恢复中的梅迦逽没有说话,靠着东方闲轻轻吐纳着,虞文的迷.药确实厉害,居然要连着折磨她七天,而且看她的解药,赤,橙,黄,相信明天就是绿色。
“逽儿,擦个身子换套干的衣裳吧。”
梅迦逽点头。
“来人。”
宫女走到东方闲面前,“伺候梅……姑娘沐浴更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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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迦逽在沐浴时,东方闲在辰阳宫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没有出来,而上朝的时间到了,便走到虞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