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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十七夏(179)

他带她领略了一圈场中央的风景,才将她送到场边,将她抱出去。苏起赶紧把国旗塞给他。

他将国旗披在肩上,隔着围栏深深望着她,忽然伸手一罩,苏起只觉眼前一红,旗帜罩住他俩的脑袋,他凑过来,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红色的旗帜像盖头一般,外头镁光灯闪烁,她看见他的脸他的耳朵都被国旗染红。

她在亲吻中绽放了大大的笑颜。

他亲完她,披着国旗滑行而去。第一名的意大利选手和第二名的土耳其选手也在场内批着国旗滑行,致谢观众。

等他退场了,她才回到看台上,激动的心跳仍未平复,脸上耳朵上烧得快要起火。

身边女孩杵了她一下,给她看手机,里头一张照片,正是他俩蒙着国旗盖头亲吻的时刻。

“我手机拍得不好,但你放心,绝对新闻头条,高光时刻。你知道刚才多少记者拍你们吗?”女孩很激动,“太美妙了。运动会太美妙了!”

是啊,真美妙啊。

苏起望着头顶的灯光,幸福地想。

她又看了接下来的男子1000米,1500米的预赛。

一小时后,今天的赛程结束,开始颁奖仪式。

全体观众起立,鼓掌欢迎奖牌获得者入场。

梁水洗头洗澡了,换了国家队队服,跟另外两个对手一起走到领奖台后。

他这会儿看上去很淡定,跟冠军和亚军握了手。

场内英文报道,第xx届世界大学生冬季运动会男子500米短道速滑季军,中国,梁水。

他抿唇一笑,轻轻一跃,跳上领奖台,接过鲜花,领了铜牌。

挂上奖牌的一刻,他吸了口气,很平静,可下一秒,就没忍住拿起那枚铜牌咬了一口,自己把自己逗笑了,笑容像个小孩子。一如当年坐在小城公交车后座上的小男孩。

十二年了,当年的小男孩终于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颗糖果。

他开心极了,扭头看身边领金牌银牌的对手们,大方而真诚地跟他们握手,祝贺。

升国旗时,他凝望着那面鲜红的旗帜,眼神清亮,坚定,胸膛起伏,似有千万种情绪在激涌,最后,只化成一下深深的呼吸。

三位运动员在领奖台上合影完毕,下了台,按惯例绕场一周,致谢观众。

苏起伸展着国旗,蹦蹦跳跳,目光始终追随。

他披着国旗,走得很散漫的样子;但有一瞬,他无意识地幼稚地跟小鸭子挥舞翅膀似的,扑腾扑腾手臂上的五星红旗。发现被记者看见,很不好意思地笑着一溜烟跑了。

苏起笑着,盯着他看,看着他一点点走近,来到她所在的这边看台。

梁水走过来,望见满看台的红色海洋。旗帜飞舞中,他寻见了她,忽就撞见了她的那个眼神——温柔,深爱,疼惜,懂得,仰慕,信仰——仿佛世间所有最柔软最深沉的情感都在里头。

就是那个眼神。星星一般的眼神。只有最深爱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隔着一道围栏,他的面庞安静下去,仿佛世界消了音,鲜花,掌声,旗帜,人影,都不存在了。

他静静看着她,少年的眼中忽然含了薄薄的泪,微微一笑,无声地对她做口型,说: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夜话(28)】

q:什么时候喜欢对方的?

七七:他陪我去省城看电影那天。

水砸:没有具体的时间点。自然而然。

q:会吵架吗?

七七:他总惹我。

水砸:很喜欢惹她。

q:吵架了谁先说和好?

七七:他。

水砸:我。

q:为什么?

七七:不为什么。

水砸:不为什么。

q:会吃醋吗?

七七:还好吧。

水砸:讨厌学习好的男生。

q:最喜欢对方哪儿?

七七:好看!

水砸:哪儿都喜欢。

q:觉得对方最喜欢自己哪儿?

七七:好看!

水砸:哪儿都喜欢。

q:觉得对方什么时候最可爱?

七七:亲我的时候=3=,他耳朵会红,嘻嘻。

水砸:做.爱的时候。(笑)最乖了。(补充)还会嘤嘤嘤。

q:对方做过让你最感动的一件事。

七七:啊,太多了。

水砸:陪我去找我爸爸,还划烂了他的车。

第85章 独立(1)

赛后,梁水去接受媒体采访了。

苏起走出场馆,天已经黑了,墨蓝色一片笼罩着灯光璀璨的园区。

寒风吹来,冷飕飕的。苏起戴上羽绒服帽子,心里暖得像在过夏天,一路都在傻笑。

她蹦蹦哒哒绕去步行街,涂鸦墙的手绘奖牌榜上,中国那一栏的铜牌框框里贴了颗小爱心。

苏起凑过去戳戳那颗小爱心,说:“水砸~啾~”

还舍不得走,拿手机给那颗小爱心拍了照,又摸摸它,这才离开。经过留言板,写了句:“我回宿舍啦。晚上一直在。”

她原是交代行程,放下笔又觉“晚上一直在”这行字意有所指似的。不管了,她跑去食堂吃完饭,回了宿舍。

电脑连上网,qq群里伙伴们发来祝贺。

路造:“国内没直播,我们在youtube上看的。你们可以啊,全球秀恩爱!”

深声:“比赛也太紧张了吧,我在现场估计得晕。”

花之露娜lulu:“最后那会儿我心脏都要爆了哈哈。”

flower dance:“声声太激动,差点儿把我肩膀敲脱臼了。”

深声:“你们俩也很激动好不好?”

路造:“废话!这回他总算圆满了。”

flower dance:“七七。他手机没开,转达祝福。”

花之露娜lulu:“ok、”

深声:“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要等闭幕吗?”

花之露娜lulu:“不用。明晚就回啦。赶回家过年~”

深声:“回来去吃麻辣烫。”

花之露娜lulu:“(开心)”

苏起跟李枫然私聊了下,问冯老师那边有没有缓和。李枫然说,他妈妈最近和他爸爸矛盾很大,他的事是个导火索。

冯老师认为李医生长期以来对李枫然的教育不够称职,对这个家不够关心,这次也没有跟她站在统一战线去教育李枫然。

苏起说:“你还好吧。”

“还好。”李枫然说,他在家只要一开始弹琴,冯秀英就不会多说了,还算清净。

今年年底,他要在维也纳开演奏会,是他在国际舞台上的首场个人演奏。不过李枫然说,他没什么压力。

苏起笑了,打字:“风风果然长大了,棒棒的。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北京开独奏会你会紧张呢。蒙眼睛弹琴那次。别说不紧张啊,我知道的。”

他回了一个笑容:“被你看出来了。”

苏起:“哇,居然过去两年多了。”

李枫然:“现在都成老油条了。”

苏起:“什么老油条?那是大师!”

李枫然:“(龇牙笑)”

九点多,下了qq,隔壁的记者姐姐还没回。

苏起洗完澡躺在床上睡不着,滚来滚去,很想水砸。

外头传来敲门声,许是记者姐姐没带门卡,拉开门,梁水微低着头站在门口,冲她一笑。

苏起眼睛一亮:“都忙完了?”

“嗯。”他溜进来,轻轻关上门,眼睛扫一圈室内,低问,“那姐姐不在?”

“不在啊,怎么——”话音未落,他捧住她的脸,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炙热,深入,带着压抑许久的热情,很用力。吻得她呼吸急促,心跳失控。她被他熟悉的气息包围住,一会儿便头昏脑涨了,低哼:“唔,水砸~”

一听她的声儿,他心都酥了,松开她,气息凌乱,拇指抚摸着她粉扑扑热乎乎的脸颊,说:“去我那儿住吧。今晚。”

他的眼睛清沉黑亮,盯着她,涌动的欲望再明显不过。苏起浑身肌肤上起了一阵战栗,打了个颤,小声:“你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