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群人美其名曰只是家仆,平日里也甚少露面,反倒像是专门训练的死士一般,实在难以查询到踪迹。”
“实在查不到,那就等抓到宫良,那自然就有了人证,到时候无论有没有旁的证据,宫灵也洗不脱嫌疑了。”
宫玉点头应着:“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这样一来宫国皇室就当真没有几个人了。”
想当初先皇设宫宴的时候,那人多热闹,事到如今还不过十年,就已经只剩几人而已。
等叛乱一事平定,估摸着就只剩下那贪图享乐的五皇兄了。
代如颜侧头看向宫玉轻声道:“人各有命,路都是他们选的罢了。”
“嗯。”宫玉放下茶盏应着:“不过我有事想不明白,就是宫良为何会在那时叛乱?”
金州毒人势力已悉数被灭,桑椤国也被击退,倘若宫玉是宫良的话,就一定会养精蓄锐,等待下一次机会。
上回虽说是代如颜难得一次离都城,可随身携带大批火器兵马,宫良单靠步兵和骑兵就算数量占优势也实在是胜算不大。
更何况宫良最是善于隐忍,想当初他守着皇帝那些日子,也就能看出来没有十成把握,是决计不会将先皇遗诏这道最后的护身符拿出来。
什么样的情况会迫使宫良会觉得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击败代如颜?
又或者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让宫良不得不提前叛乱,以至于仓皇出逃。
宫玉派遣暗卫查询,却未曾得到什么结果。
“也许是他误以为我着急出城,所以未成带多少兵马吧。”代如颜看着宫玉紧皱眉头便出声解释着。
“当时阿颜是收到季老将军送来的玉佩了吗?”
代如颜握著书应道:“嗯,不过送的是玉佩印下来的信。”
宫玉望着面前一堆奏折说:“说不定是宫良与季老将军一直保持联系,所以这信也是宫良让人送进来的。”
“嗯,我让人细查探下,线索断在宫良那方。”
这些好像又隐约讲的通,宫玉翻着奏折见代如颜手捧的书好奇的问:“阿颜看的书是讲什么的?”
“只是描述一些战争兵法类的古籍。”
好像从以前代如颜就很热衷于这类书籍。
宫玉没再多问,忙批阅余下的奏折,天微暗下来时,殿内已经亮起了灯。
只见代如颜握着烛台将就近的宫灯点上,好似这殿内的烛台一直都是代如颜亲手点上的。
待奏折批阅完时,已是深夜,宫人们设着饭菜,宫玉满是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耽误用膳时辰了。”
代如颜入桌应着:“战线来的奏折多是一些要紧事,很费心神才能安排妥当,是需要比往常多些时辰。”
宫玉端着饭碗,已经饿的不行,夹着红烧肉就着米饭吃下,有些含糊不清的应着:“是啊,脑袋都看的疼了起来。”
“这顾卿要兵我尽量给兵,要粮食我就筹集附近州县粮仓给他送粮,只是这战若是不停,恐怕百姓得吃不消。”
“不急,宫良那方应当也已快要穷途末路了。”代如颜盛着汤犹豫的放置宫玉手旁说:“好在保住大片州县秋收粮食充足,眼下离冬日里还有些日子,只要不打到那时一切都还算好。”
宫玉点头说:“是啊,我就怕到那时,本来冬日里就天寒地冻,粮草运行都成一个大问题。更何况火器消耗的速度也快,军资筹备也都需要时间。”
代如颜停了停手应着:“宫良应是撑不住那时候的。”
“为何?”
“他占据多是一些贫困州县,本身就人丁稀少,更别提那些州县哪里来粮草供应战事。”
宫玉大口的喝着汤说:“我也是这般希望,只是战事最可怕就是不可预料,真是头疼。”
代如颜望向宫玉犹豫地安慰:“此事暂且先提议上,以备不时之需,你且……放宽心才是。”
“嗯,我知道。”
待两人用膳后,便早早洗漱,宫玉疲惫的躺下,代如颜坐在一旁,伸手拿着药瓶,将药膏倒于掌心。
“这是什么?”宫玉眼皮有些重的询问。
代如颜将掌心的药膏轻擦于宫玉额旁穴位应着:“这能让你睡的安稳些。”
宫玉有些困的眨了眨眼笑道:“我不用擦这个,也能睡的安稳。”
毕竟都已经累的不行了啊。
“无妨,你且安心睡吧。”代如颜指腹轻揉着宫玉额旁的穴位低声说。
“阿颜……”宫玉闭着眼轻声唤着。
“我在呢。”
宫玉嘴角上扬地问:“你什么时候记起我的?”
那额旁的手停了停,代如颜未曾回答,宫玉以为代如颜不想回答,便也没追问,困意浓重时,代如颜眼眸温柔的注视着宫玉,轻声应道:“我一直都记得小九,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