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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训(75)

梦溪忙应了,又给老太君磕了头,谢了恩,这才起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老太君刚想吩咐人去传秀儿,只见丫鬟来报,大太太和表姑娘过来了。

要说大太太和表姑娘怎么来的这么慢,原来,冰心和玉心一回到养心园便哭着把二奶奶如何打她们、逼她们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那大太太一听,气的一脚踢翻了桌子,这二奶奶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打她派去的人,做下如此忤逆之事,这可是大不孝,七出之首便是不顺父母,今天非让她下堂不可,忙命人备轿,要亲自去萧湘院,还是秀儿冷静,上前对姨妈说道:

“姨妈,想那表嫂打了人,一定不会坐在那等着您过去教训,这府里,也只有老太君宠她,十有八九表嫂会去找老太君保护,姨妈这就去了,也是扑个空,倒误了时机,表嫂要去寿禧堂,养心园是必经之路,不如姨妈多派些人在路上堵着,直接将表嫂带到养心园,折腾得她认了今天忤逆您的事,让她签字画押,再呈到老太君那,便可逼着老太君让表哥以不顺父母之名休了表嫂,岂不一劳永逸”

秀久说到这,心里那个美啊,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素日里连树叶掉下来都怕砸了脑袋的表嫂,也有这样犯大忌的时候,诬陷她魇魔姨妈等人,总是有些风险,老太君不会不查,会让她提心吊胆一段时日,还得继续伤脑筋,想办法遮掩,如今表嫂自已犯了忌,那就怨不得她了,连后面的戏也省了,今天表嫂真要下了堂,那冰心玉心两人挨得一顿打,也值了,回头多赏些东西便是了,也不失为一条苦肉计。

听了秀儿的话,大太太想想也是,真要去了老太君那,有老太君在中间阻着,还真碍手碍脚,能把二奶奶堵到养心园那还不任自已处置,她能把两个丫头打服了,说出违心的话,那自己今天也能将她打服了,逼她承认自已做下的不顺父母,大逆不道之事,明日见了老太君,生米已然做成熟饭,二奶奶有错在先,老太君想护也护不了,还能拿她这个媳妇怎么着。

这样想着,便吩咐人去路上堵二奶奶,只是秀儿想到的,梦溪也想到了,只这一招之差,便让梦溪和萧韵在老太君那一唱一搭地占了先机。

派去的人左等,右等也不见二奶奶的轿子经过,一打听,二奶奶早已绕道去了寿禧堂,回来报给大太太,两人一听,想不到真小看了这个诡计多端的二奶奶,这才急了,巴巴地赶了过来。

大太太和秀姑娘在侍棋的带领下,一进屋,只见二奶奶正坐在一边,大太太见了脸就是一沉,给老太君见过礼,见二奶奶起身给她见礼,开口喝道:

“来人,把这个目无尊长的二奶奶和知秋都给我绑了”

梦溪和知秋一听这话,心道:这就来了,两人双双跪倒在地,几个婆子闻声赶了过来,但站在一边没动,只是看着老太君。

老太君也不高兴了,心道:溪儿再不对,毕竟在我这,不和我打个招呼就绑人,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吗?于是缓声说道:

“媳妇先坐下消消气,溪儿刚刚已经说了,不就是打了秀儿的人吗?我刚才已训过溪儿了,正想着传了秀儿过来,我出面做个和事姥,秀儿也给我这个老太太个面子,让溪儿给她赔个不是,这事也就算了,溪儿怎么说也是个当家奶奶,动手打了个奴才,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大太太一听老太君的话,便知这二奶奶是恶人先告状了,一时也冷静了下来,毕竟婆婆发话了,大太太再有理,也不敢强辩,这才和秀儿坐了下来,并没让二奶奶起身,开口对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不知,那冰心玉心确是听了媳妇的吩咐才去的东厢房,两个丫鬟已经说了是奉媳妇的命令去的,可这二奶奶还是打了两个丫鬟,她眼里那还有我这个做婆婆的,老太君,二奶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今天不罚,媳妇今后哪还有威严,又怎么约束别人,这萧府今后还有规距吗?”

第100章 老太君怒了

大太太一到寿禧堂,便要罚二奶奶和知秋,被老太君拦了下来,大太太没法,便开门见山地回秉老太君,是二奶奶忤逆了她,打了她派去的人,是大不孝,不罚不足以立威。

老太君一听这话,虽生气大太太做下的事,但毕竟是溪儿打了她派去的人,在古代讲究百事孝为先,这婆婆再不对也是长辈,忤逆了便是不孝,大太太这么说了,倒也不好再护着,便装起糊涂来,面带不解地看着梦溪,问道:

“溪儿不是说,那两个丫头说是自做主张领着道士去的东厢房吗?”

“回老太君、大太太,这事儿是冰心玉心亲口说的,萧湘院的丫鬟婆子都可以做证,老太君,大太太不信可以传人过来一问便知”

梦溪一听老太君问起,忙回道。

“冰心玉心说了,是她们挨不过打,才违心地认下是自己的主张”

“媳妇终是萧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总有些身份,怎会在这信口雌黄,大太太怎能相信奴才,而不信媳妇呢,何况当时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可以做证,老太君传那些奴才们过来一问便知,这事儿确实是她们亲口认的”

“那是表嫂先打了冰心玉心,还是她们先说了是自己的主张?”

秀儿打蛇随棍上,紧跟着问道。

“回大太太,媳妇只是想,大太太贵为世家主母,雍容大度,处事大方,身份是何等的尊贵,怎会轻信那道士的妖言,吩咐丫鬟做出这等龌龊之事,被世人所不耻,媳妇真要信了,让道士进了媳妇的屋,污了媳妇清白事小,但损了二爷的名声就不好了,这样想着,打死媳妇也不相信这事是大太太的主张,一定是丫鬟背后欺主,这种贱婢不打怎么说实话,当然是先打了才说的”

梦溪一句话把大太太憋在那脸一阵红一阵白,按说让道士进儿媳妇的屋里作法,事虽不大,但实是好说不好听,如今被二奶奶三言语便说成是为世人所不耻的龌龊事,如果她承认了这事是她吩咐人做的,她便不配做世家主母,卷了面子。

如果她不承认是她吩咐人做的,那二奶奶打了奴才便没错,而且还有功,但二奶奶做下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怎能轻饶了她,坐在那左右为难,想到自己一进门就要罚二奶奶,现在回头再说她没错,看老太君的架势,就不能轻饶了自己。想到这,心一横,开口说道:

“大胆,我就在这,亲自做证,冰心玉心便是我派去的,你还敢狡辩”

“媳妇也是,怎么能相信那妖道之言,就这么派了人过去,真让那道土进了溪儿的房间,传了出去,坏了溪儿名节不说,还不被亲朋好友耻笑了去,这哪是世家主母该做的事儿?”

老太君见大太太无视她坐在旁边,训斥二奶奶,眼里哪还有她这个婆婆,也来了气,苦于没理由发作,有梦溪前面的话做引子,老太君等的就是太太亲口承认,于是大太太话音一落,不等梦溪开口,便发难了。

大太太一听这话,心知老太君不高兴了,心里也苦,今天这事说起来是她欠思量了,只恨她平日里见这个二奶奶龟缩在东厢里,对她唯唯喏喏的,今日低估了她,于是声音也软了下来,对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不知,媳妇原也是不信的,只是秀儿前些日子无缘无故地病了,找了几个大夫,都不见好,后来找了两个道土,说是秀儿的命与二奶奶犯冲,媳妇便在养心园给秀儿做了法事,结果秀儿的病果然好了,媳妇这才相信了,媳妇是想,那道土做法时,多派些人在边上照应着,二奶奶躲着些,也污不了什么名节,媳妇担心溪儿命硬,克着俊儿就不好了,想着作一场法事便躲过一劫,总还是值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出了事也不好,倒也没思量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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