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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训(70)

表嫂一定有什么秘密,常言道,疑心生暗鬼,秀儿这样想着,心里就画了魂,越想越有觉得有道理,暗下决心,一定要查出这两天表嫂做了什么,要是能查到什么隐私,最好是和什么人暗通曲款,不愁表嫂不下堂。于是,今天一大早她又来到萧湘院,见东厢总算开了门,便要进去。

知夏、知冬在门口拦着,说什么也不让进,口口声声说二奶奶病了,二奶奶吩咐奴婢,说表小姐是娇客,身体矜贵的很,不比常人,怕过了病气给表小姐,二奶奶担不起,倒不好了。

秀儿听了这话,回头看了眼远处躲躲闪闪的一院子的奴才,正好奇地朝这边看,那个气啊,探视病人本是天经地仪的事儿,这表嫂够绝,非但不让探视,竟然还拒绝的冠冕堂皇,让她回不了口,不是这一院子的奴才都在那巴巴地看着,她可真想跳脚骂娘。

硬闯吧,以后表哥回来了,表嫂真要没完没了地折腾她,她也受不了,这表嫂可是有仇必报的小人,做事一向豪不含糊,可惜姨妈不在府里,否则一定去搬过来,这婆婆亲自探视儿媳妇的病,看表嫂还说什么,再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看她还怎么装!

秀儿立在东厢门口,瞅着知夏、知冬两个丫鬟虽谦恭有礼,那架势可是强硬的很,回头看看身边只带了玉心出来,有些势单了,正无奈间,冰心匆匆地过来,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些什么,秀儿听了,点点头,看了知夏、知冬一眼,话也没说,扶着冰心转身离开了东厢。

秀儿主仆三人一出大门,一个婆子正风风火火地朝萧湘院赶来,见了表姑娘,也没停住见礼的意思,冰心见了,忙喊了声:

“站住,急什么急,作死呢,没见表小姐吗?瞎眼的奴才,一点规距都没有!”

秀儿是萧府的常客,这府里上下没有不认识她的,都知道她是大太太和二爷的心尖,很可能成为未家的当家主母,那婆子听冰心这么说,哪敢怠慢了,忙上前一福,说道:

“奴才有眼无珠,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宽恕”

“什么事,让嬷嬷这么急?”

“回表小姐,安总管吩咐奴才来给二奶奶报个信,大太太派快马回府,说是老太君已从宫里出来了,大约未时到府,让二奶奶准备准备去二门迎接”

秀儿听了,眼珠一转,开口对那婆子说道:

“我当是什么事呢,忙三火四的,原来是这个,安总管也给我传了话,刚刚冰心就为这事过来找我,正好表嫂就在一边,早就知道了这事,表嫂此时正在梳妆,准备迎接老太君了,你也不用再去打拢了,回去吧。”

那婆子听了表姑娘的话,抬眼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秀姑娘正冷冷地注视着她,猛打了一个寒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毕竟人家是主子,做奴才的只有听的份,忙应了声,转身走了。看着那婆子走远了,秀姑娘回头望了眼萧湘院,心中暗道:

“表嫂不是病了吗,今个儿就让你病得连老太君也接不了,就不信你到了老太君那里还能装出来!”

秀儿压根就不信表嫂病了,所以早早地来到二门,一见姨妈,就填油加醋地把萧湘院这两天的事说了一遍,大太太听了心里也画魂,是啊,总是个世家奶奶,不管怎样,那身份还在那的,若真有病,随便吩咐一声,哪个奴才敢不让瞧大夫,听秀儿说萧湘院里的人说二奶奶这两天根本就没用过药,这病了,连药都不用,就这么干挺着?这二奶奶也真有种,鬼才相信!

于是一行人随着老太君一起来到寿禧堂,老太君也乏了,便直接来到了东偏房,大太太坐定后,见老太君倚在那眯着眼睛,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说道:

“媳妇一回府就听说二奶奶病了,这二奶奶也是,病了都三天了,也不传个大夫过来瞧瞧,听说连药都没用,这孩子,也真是的,就那么生挺着,看她那娇娇弱弱的身体,我这做婆婆的听了也心疼,不如老太君叫二奶奶过来,亲自找个大夫瞧瞧的好,免得被那些没心没肝的奴才听了去,还以为我这做婆婆的亏待了儿媳妇。”

心疼才怪!听了大太太的话,老太君心头一动,这媳妇什么时候当真心疼过溪儿?不苛待她就烧高香了,媳妇的话显然没安什么好心,难道溪儿这两天又做了什么不合规距的事情?

虽然喜欢梦溪,但今天梦溪没去二门接她,她这都到了寿禧堂,也没见溪儿的影子,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派到跟前,心里也有些不悦,这溪儿年轻轻的,太没规距,她老了,没什么大事很少出府,年了月了的才出一次府,这堂堂的当家奶奶竟不出二门迎接,想怎么着?

虽然不耻大太太的挑拨,但还派人把二奶奶找了过来。

第95章 太太受责

梦溪见老太君问起,声音沙哑地回道:

“回老太君,孙媳只是偶感风寒,这些天已经好多了,有劳老太君挂牵,想是府里的奴才见孙媳病了,心疼孙媳,便没通知孙媳老太君回府,老太君刚刚派人去萧湘院传话,孙媳才知道老太君回府了,这才洗漱了,匆忙赶来,还请老太君责罚孙媳不迎之过”

梦溪说完,做势要起身跪下,但刚一起身,毕竟脚下虚浮,身子一晃,险些载倒,一边的知秋忙上前扶住。

老太君见了,急忙伸手制止了梦溪,一边吩咐侍画扶二奶奶坐好,不满地看了大太太一眼,想起这次进宫,静妃曾说起谨帝一直嘱意太子,暗示现在最好和太子联盟,轻易不要和燕王走的太近,静妃话说到这份上,大太太难道还不明白,秀儿的父亲是铁杆保燕派,是燕王的死堂,更是朝野尽知的事情,一旦燕王失势,第一个受牵连的便是他。

虽说静妃毕竟年轻,见识浅些,现在绝对不是保太子的好时机,但二老爷已保了太子,那燕王是更不能保了,这秀儿,是万万不能这个时候娶进来的,做妾也不行,何况静云大师不是说溪儿可保她萧家子孙昌盛吗?在这多事之秋,一静要比一动好,她明知溪儿的庶女出身注定不能成为未来主母,都这么由着她,只可恨这个媳妇被油蒙了心,一心急着让秀儿入门。

老太君这样想着,又眼见着梦溪病成这样,竟也不瞧太夫,定是平日里被大太太折腾怕了,不想多事,暗道大太太有些过了,是该敲打敲打了。

于是开口冲大太太说道:

“这些年,我老了,原以为媳妇能干,我也跟着享享清福,也就不再管府里这些琐事了,只是媳妇太仁慈了,什么事都由着奴才折腾,不闻不问的,闹得这些个奴才竟然爬到主子头上了,依我看呢,那些奴才是该好好修理修理了,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主不主,仆不仆的,乱了规距,让亲朋好友的耻笑了去。”

大太太听了这话,心里这个冤啊,她也是才回来,并没有授意谁压下老太君回府的消息,老太君心里明镜似的,可竟然当着小辈的面,给她没脸,看来是真动怒了,坐在那里,脸胀成了猪肝色,委屈的直想落泪,憋了好长时间,才起身向老太君施礼,开口说道:

“老太君教训的是,是媳妇这一段时间失查了,媳妇一定查明此事,该责罚的,媳妇绝不手软。”

老太君听了太太的话,皱了皱眉,她暗指的可不是这一件事,这大太太竟在她面前装傻,索性没理大太太,把她淡在了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是吩咐侍画出去瞧瞧大夫来了没有,不一会,侍画进来回道,大夫早过来了,在外面候着,老太君这才吩咐大太太等人退下,让梦溪上了炕,放下幔帐,才传大夫进来。

任大夫医术再高,也诊不出梦溪这是宿醉闹得,但梦溪体质的确虚弱,又听她声音沙哑,定是病了,便对老太君说,二奶奶体质极度虚弱,需要长期调养才行,老太君听了也一惊,看来溪儿是受苦了,心里更加责怪大太太不知好歹,毕竟这个孙媳妇,除了庶女的出身有违祖训外,是最让她感到贴心的,只因为她心里的疙瘩,这些日子,便由着大太太折腾,倒让溪儿受尽了委屈,这样想着,不觉心疼起梦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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