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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训(160)

梦溪一进屋,见二爷侧着身子,状似悠闲地坐在床上,也是一愣,据说这古代的家法一般都打屁股,二爷受的家法,打哪去了,难到不是屁股,竟还能坐着?

虽是不解,但还是上前轻轻一福:

“二爷安,婢妾听说二爷受了家法,这时可好些了,二爷如果坐着不舒服,不如……”

梦溪进了屋,才看清二爷正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坐着,看得她也觉得二爷这样实在辛苦,想劝他不如趴着舒服些,但一想二爷真在她面前趴着,也实在不雅,话说了一半就咽了下去。脸上瞬间泛起了一层红晕。索性立在那不再言语。

萧俊听梦溪话说了一半就住了口,抬眼望去,却见梦溪面色微红地立在那,别有一番娇羞。他几时见过这样的梦溪,顿时身上那如刀剜斧砍般的痛早丢的九宵云外去了,如能常常见到溪儿这样的女儿态,再多挨几次打也值。

“二爷”

红珠见二爷只看着二奶奶不语,忙出口提醒。听红珠叫,二爷才回过神来。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热,咳了咳,轻声说道:

“不过就挨了几板子,不碍事的,溪儿坐吧,红珠上茶”

听了二爷的话,知秋才扶了二奶奶在椅子上坐了,不一会儿,红珠送上了茶水。

梦溪坐下来后,抬头看向二爷,见二爷也正看着她,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错开了眼神,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股别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荡来荡去,梦溪的心也不觉砰砰跳了起来。

良久,还是梦溪打破了沉默:

“妾听说二爷是因为安总管的事情,被大老爷责罚的”

提到安总管,萧俊眼中不觉现出一股恨意,开口说道:

“大胆的萧安,竟敢,竟敢贪墨府银!”

萧俊一时口急,差点说出竟敢苛待溪儿的话,猛想起她就在身边,这事告诉她,倒让她会因此自责,才改了口,但想到她受的委屈,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

梦溪见萧俊如此,心中大是疑惑,看二爷的眼神,哪像贪墨了二万两银子,倒象是萧安偷了他的女人、杀了他的父母似的,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二爷不会是为她出气吧?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摇摇头,还是别那么自作多情的好。

不管怎样,她也恨萧安入骨,此时见二爷如此,心情大好,想起东厢里还有上好的疗伤药,念在这二爷也为自己出了口恶气的份上,不如免费送给他好了。想到这开口说道:

“二爷受了家法,婢妾倒想起,上次知春不小心割了手,怕留下疤痕,特意派人去颐春堂买药,赶巧颐春堂正配了一批新药,其中就有种市面少见的疗伤圣药,据颐春堂的人说,这种药不仅能使伤口愈合快,而且伤好后不会留下疤痕,当时买了很多,回来确实好用,现在还剩了些,婢妾一会儿命人送过来,二爷用用试试。”

第189章 大太太病了

梦溪见二爷惩治了萧安,无意中也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一时心动,要将自己配的疗伤药送给二爷,并说这药不会让身上留下疤痕,二爷听了,随口说道:

“一个大男人,还管他……”

萧俊刚想说一个男人还怕身上留几个疤,猛想起他不在意,万一真留了一身疤,以后被溪儿嫌弃就不好了,想到这,哪还管丢不丢男人的体面,硬是将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想到这是溪儿第一次主动送他东西,一时心情激荡,竟没怀疑知春只是手破了,梦溪买那么多疗伤药干吗?

二爷话顿了一下,开口问道:

“溪儿派人去买药,颐春堂竟没为难你们?”

“为难我们?”

“噢,溪儿不知,一直以来,每次萧家人去颐春堂买药,都不受待见,知夏刚刚吩咐人去了,又空手而回,不知颐春堂为何这么敌视萧家,可惜他们有太子撑腰,我萧家拿他们也没办法,溪儿既然有这样的好药,就拿过来吧。”

“二爷不说,婢妾还真不知,想是因为知秋去买药时,没提是萧家的人,才卖给我们的。”

梦溪说着看了知秋一眼,这可都是知秋的功劳,只要二奶奶受了委屈,知秋就会在她哥哥面前大骂萧家人一顿,闹得现在李度和欧阳迪都拿萧二爷当敌人,李度甚至吩咐颐春堂上下伙计及各个分店,只要萧家人来买药,无论什么药,都说没有,就差要主人配些毒药,干脆把二爷毒死算了。

见二爷说起,知秋偷偷向二奶奶眨了眨眼,看起来满开心的,梦溪心中不觉好笑,这李度和欧阳真有些孩子气了,常言道,买卖人不和钱斗气,看来以后得提点一下他们了,萧家毕竟是大户,干吗不做他们的买卖,只要稍稍地提提药价就好。

正说着,有小丫鬟来报,晚饭送过来了,要不要现在摆上。

梦溪看了二爷一眼,没说话,萧俊迟疑片刻说道:

“摆上吧,中午就没用,早饿了,这么晚了,溪儿的饭也送来上房吧”

“二爷身上有伤,不好在厅里用饭,婢妾伺候二爷先用了,再回东厢用饭不迟”

见梦溪不肯和他一起用饭,萧俊也没免强,只坐在那不语。

一会儿,红杏领着几个丫鬟端着饭和菜走了进来,红珠见了,看着二爷说道:

“二爷身上有伤,双腿跪了一天也肿了,下不了地,不如就在床边用吧”

见二爷点头,红珠吩咐小丫鬟将床边的软塌挪走,把桌子放在床边,这才将饭菜一一摆上来,梦溪见了,也站起身来,立在那犹豫起来,她已好久没有伺候二爷用饭了,现在再让她像刚过门时那样,小心翼翼地给二爷布菜,伺候二爷,她想她做不到了,但眼见二爷受了伤,她也不忍心这个时候跟二爷对着干,对待伤员,总得讲些仁道吧。

萧俊见饭摆上了,想挪挪身子,哪知不挪还好,一挪才发现半个身子和手臂都麻了,哪动得了,刚才一门心思都在梦溪身上,倒真忘了疼,这会儿,只觉得被压在身子底下的伤口像针扎一样的疼,强咬牙关忍着,额头不觉渗出了一层细汗,看了一眼梦溪,他是真不舍得让她出去,但疼得实在坚持不住了,强稳了稳心神,深吸了一口气,挥手让送饭的小丫鬟都退了出去,开口对梦溪说道:

“这么晚了,溪儿不想在这用饭,就早些回去吧”

梦溪正犹豫要不要伺候用饭,听了二爷这话,如蒙大赦般向二爷告了退,扶着知秋缓缓地走了出去。出了东屋,发现萧夏正心急火燎地等在门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见二奶奶出来,萧夏忙上前给二奶奶见礼,见二奶奶点头应了,不等回话,忙推门进了东屋,开门的瞬间,红珠的喊声传来:

“二爷,二爷,您怎么了,萧夏,萧夏……”

听了红珠的喊声,梦溪脚步一顿,不知这一会儿功夫,二爷又怎么了。想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猛想起刚刚二爷一反常态地打发自己出来,一定是有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迟疑片刻,又扶着知秋缓缓走了。

梦溪不知道,她一出屋,二爷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此时正像死狗一样,趴在哪疼得呼呼地吸着冷气,刚刚被他压在身子底下的伤口,已是血糊糊的一片,难怪红珠要喊人了。

二爷毕竟有武功底子,昨日挨了打,养了一夜,今天便能扶着墙下床了,感觉两个小腿已不像昨日那么酸胀了,暗自感谢梦溪昨日送来的药真管用。

原来,昨天梦溪回去后便吩咐知冬送来了据她说是颐春堂买的良药,同时还送来了一个配方,说是二爷跪了近一天,想是双腿已经肿了,按方子配齐了,熬水给二爷敷腿,会逼出入腿的寒气,不会落下病根。

红珠和萧夏连夜按方子配齐了药,给他敷了,别说,还真觉得双腿轻了不少。想着一定是梦溪经常被母亲暗地里罚跪,才找人配了方子,今天,他也领教了这罚跪之苦,心里对梦溪更生出了疼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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