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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73)

“听说是一个叫倩云的,才进门不久,三爷正宠的紧,不想说没就没了……”

一听是倩云,喜菊啊的一声,一把抓住喜兰说道:“真的是倩云!你没打听下什么病?”

“奴婢打听了,听说几天前就病了,只在院里养着,不想昨儿忽然就重了,太太和大*奶连夜去瞧了,只说让好好养着……不想天生是个短命的,辜负了太太的疼爱,没挨到半夜就没了,三爷哭的死去活来,张罗着要大办,三奶奶不许,没敢惊动老爷,闹到太太那儿,太太说不过一个通房,又赶上三小姐有喜事,不让在府里报丧,只给五十两银子让娘家来人领回去发丧……”

“噢,难怪没人给我们院传话,原来是被太太压下了……我们院前儿才走了一个,今儿又一个,三小姐的喜日真……”

听了这话,喜菊哀叹道,话没说完,被赶过来瞧热闹的钱嬷嬷打断道:“喜菊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被人听了去,又生出是非。”

喜菊自知失言,忙打住嘴。喜兰接口说道:

“提到我们院里那个,还有扯不轻的官司呢,四奶奶今儿去太太那,一定要仔细些。”

“沁园死了人,碍我们什么事儿了,四奶奶路过他们门口都绕着走,生怕赖上是我们给传过去了晦气……她们还想怎么着,再也没这么欺负人的!”

听了这话,想起云初这些日子受的气,芙蓉忍不住抱怨起来,喜兰说道:“我说的不是这儿,是秀儿的烧埋银子,听说太太只给五十两银子治丧,三爷就闹起来,说倩云好歹跟他一回,没享几天福,这丧事一定要大办,可惜他也是个手里不留银子的,三奶奶手里有,却一个子也不掏,只让他去找大*奶借,大*奶说太太有话,也不肯支,三爷急了,说我们院前儿死了个二等丫鬟,还给了一百两,就算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好赖是个爷!他的跟前人怎么连个二等丫鬟也比不过了,吵着闹着说太太偏心……最后太太传话,让他找老爷闹去,这才老实了……”

“不是说躲三小姐的喜事,不在府里发丧吗,这些婆子去做什么?”

见钱嬷嬷问,喜兰叹了口气说道:

“听说倩云的家离得远,一半天来不了人,怕冲撞三小姐的喜事,太太下了死令,让立即送出去,大*奶这才派了人去,要先殓了抬去出……”

“那三爷到底这么认了?”

“不认也没办法,听说派人去找江公子了……”

“三奶奶也是,手里攥着个金山银山,就是不撒手,明明几两银子的事儿,打发三爷高兴了,以后待她自然好些,沁园也不会天天闹的鸡飞狗跳了……”

“果真那样,就不是三奶奶了……”

想起昨儿散了,姚阑还在那儿喝茶,不用猜也知倩云的死因。已听不到众人的议论,倩云的死,让云初震撼,让她心惊肉跳。

不是因为同情和恐惧,而是云初想起自己的心思。

她想改嫁的心思!

不为生活所迫,谁天生愿意沦落勾栏院?不过一个通房丫头,国公府都容不下她不洁的出身,那自己这个堂堂的四奶奶想要改嫁,岂不比登天还难?

这栾国,除了皇帝,有几人敢冒天下大不违,敢得罪国公府,带她这个栾国的旷世才女——国公府四奶奶私奔?

眼前闪过那双黑潭般的眼,那温暖的眼神,那股书卷的清气,他有这个胸襟,有这个担当,带她亡命天涯吗?

正文 第八十四章强行退货

“四奶奶不用担心,太太终是您的亲姨妈,秀儿烧埋银子的事儿,也是太太允了的,不会因为三爷几句攀比的话,就责备您。”

见云初面异常的苍白,以为她担心太太的责备,钱嬷嬷开口劝道。

回过神来,云初暗吸了口气,开口说道:

“不碍事儿,别围在这儿,都回院吧,沁园没人来报丧,我们就当没这事儿,你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芙蓉记得约束一下各处的丫头,别到处打听,有的没的乱说,听到没。”

芙蓉应了声,将小丫鬟们撵回院,转头对云初说道:“四奶奶,不如奴婢随您……”

“你也回去吧,记的我嘱咐你的事儿!”

见云初果断,芙蓉应了声,看了喜菊一眼,想嘱咐几句,又觉不好,上前为云初打起轿帘,又嘱咐抬轿的婆子安稳些。立直那,直看到云初的轿子不见影了,芙蓉才忧心忡忡地回到院里……

来到隐院,太太和姚阑已经坐在那了,正低声说着话,见太太神色阴郁,云初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上前请了安,又和众人打了招呼,端庄地坐在椅子上,装起了老佛爷。

见云初坐下,太太刚要张嘴,五、六、七三位小爷陆续走了进来,跟着董国公也威严地来到厅上,众人纷纷起身请安,连太太也站了起来,一阵忙乱后,又重新归坐,都屏息地看着董国公。

沉着脸看了太太一眼,国公爷问道:

“听说仁儿一大早又闹起来,怎么回事?”

“沁院昨儿半夜死了个通房丫头,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妾没敢惊动老爷,只打发人叫了阑儿,张罗的处理了。”

董国公皱皱眉,一个通房他自然不在乎,但这国公府接二连三的死人,让他非常忌讳,不耐地说道:“不过一个丫头,有什么闹得,给些烧埋银子,打发出府就是,书儿大婚在即,别在府里闹这些。”

“妾也是这个意思,已经吩咐人去做了,这些小事,老爷不用操心。”

董国公点点头,不再言语,太太目光落在云初身上,微皱了下眉头,开口说道:“云初,我刚听阑儿说,你昨儿竟挑了个官囚?”

太太一句话,除了姚阑外,众人都惊讶地看向云初,包括董国公都投来一束诧异的目光,不知这个知书达礼的媳妇,怎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儿?

云初也是心惊不已,按她盘算,这事怎么着也得用过饭后赫管家才能来回,不想一早就被姚阑捅了出来,全盘计划被打乱了,云初的心扑扑地跳起来,只脸上神色没变,没事儿人似的回道:“噢,姨妈不提,媳妇也忘了,倒是真有这么回事儿,那丫头叫什么雪,媳妇看她身强体壮,做起粗活一个顶俩,李妈又说便宜,赫总管也说那丫头的父亲所犯之罪并非“奸盗”之类,家世还算清白,媳妇就买下来了”

这云初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姚阑一直盯着云初,却发现自太太提起这事儿,云初的眼里就没留露出一丝异样,心中不由也打起了鼓,难道云初是真的不懂?

这么大个国公府,还差那几两银子了!

听了这话,太太险些背过气去,想起秀儿的烧埋银子,又想起一早董仁的攀比,太太脸色渐渐变青,竟说不出话来。

喜菊早吓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姚阑说道:

“太太您也别生气,这事儿也怨媳妇没安排好,甩手交给了赫管家,不想妹妹年轻,不懂这些,他竟也是个不顶事的……”

回过气来,太太一肚子火发在了喜菊身上,开口训道:“四奶奶失忆忘了规矩,我才让你和喜兰跟着,好处处提醒些,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你们倒好,四奶奶失忆了,你们也失忆了,都死人啊,不知劝着些……”

喜菊只连连磕头,哪敢说个委屈。太太训了半天,又抬头对云初说道:“云初,我说喜菊几句,你也别觉得委屈,昨儿买的那个官囚,虽不违反规矩,终是有伤体面,听说那个官囚已经被送过不知多少家,栾城大户就没人敢挑她,一旦传出去,说是因为你图便宜落在我们府里,让老爷还怎么在人前抬头,今儿我就替你做回主,刚刚已经吩咐喜竹去传话,让管家去找李妈,把那个官囚给退了,云初记得下次可别再做这么鲁莽的事儿了。”

怪不得刚才在门口,喜竹的眼神那么古怪呢,原来是去传话,要退程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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