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秦凝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走过去抱住秦阿南说:
“姆妈,我当然是你囡啊!因为我上了学,看了书,就知道了很多道理。
姆妈,你不会想不要紧,人最重要的是没有坏心,不做坏事,这样的人,基本上一辈子运气不会太差。”
“哎哟哟,囡,你讲的真对,你看我,以前我一个人进进出出,还要被人欺负,我常常一个人落眼泪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害过人,我就得了你这样一个女儿了!”
“哈哈哈!姆妈,对的,我就是老天奖励你好心的呀!”
“哈哈哈!对的对的,乖囡,姆妈真开心!”
秦凝和秦阿南在满地狼藉里欢喜相拥,陆大妹家,却在吵吵闹闹中度日如年。
秦云进蹲在门口唉声叹气:
“……早就说了,叫你们不要去抢人家的脚踏车,你们一个个不听,你一个当娘的,还教唆着让文亮去抢!
之前秦土根家都说了,秦阿南家不好进去的,有她死去的娘看着的,你们不听!现在怎么办,啊,怎么办?快过年了,五个小孩还在公安局里,怎么办?”
陆大妹这几天哭喊的嗓子都哑了,她虽然强悍,却终究是个乡下没文化的女人,她有乡下女人典型的通病——走出公社就怕事了。
自从平时当她手当她眼的儿子女儿都被抓走了,陆大妹完全没有了主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儿子女儿弄出来,只能一遍一遍的坐着家里骂人,骂完秦凝家骂自己的几个媳妇,骂完媳妇骂村里人,总之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此时,陆大妹听老伴又这么说,愤怒的瞪了老伴一眼,骂道:
“你现在说这些?啊?之前几天你怎么说的?哦,‘你们几个败家精,赔出去九十块钱,这个亏啥人补?’你这么说,还不是也想要得回好处的?现在出了事情来怨我,儿子囡儿我一个人生出来的?你只推三推四的老东西,有事体不担肩膀的老畜生!”
秦云进被老婆骂的没了脾气,摇摇头说: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总要想个办法把儿子囡儿弄回家的嘛,我听人说,这种事情,只要赔钱,就好了嘛,要不,我们给秦阿南家赔点钱吧!”
骂人,是陆大妹这等没文化妇女唯一能傍身的技能,所以,陆大妹哑着嗓子依然不知悔改,依然要骂:
“不赔!赔她个死瘟X!我儿子囡儿进了公安局,我还要赔她钱?!拍昏她的头瓣骨!我昨天去她们家看了,死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我今天再去一趟,只要有人,我骂到她屁股出屎,我看她要不要我赔!”
秦云进倒有点怕了,毕竟警察出来抓人,四周村里都没有听说过的,他劝:“你算数吧,人家已经报警了,你还要去,你也想抓进公安局去?”
可陆大妹却无知无畏:
“我不动手,我只骂,我骂到她X翻身,我看她拿我怎么办!我就不信了,我骂几句,还能把我抓进公/安局去?”
“不要了……”
“为啥不要?我现在就去!”
秦云进的劝解,对于嚣张惯了的陆大妹,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陆大妹摆着屁股就从东村往秦凝家走。
走到秦凝家门口,佐罗已经“汪汪”叫了报信了。
秦凝出来一看,就见陆大妹叉着腰,哑着嗓子的在跟佐罗打游击:“走开!死狗!没子孙人家养的死狗!走开!你再叫,我踢死你!”
“佐罗!好狗不和烂人斗,进去吧!”
秦凝这边喝止了佐罗,抬头看向陆大妹,就见陆大妹两只眼睛燃着熊熊大火就开骂起来:
“秦月珍,你个没爷娘收管的小死X,你倒是说说看,借你的脚踏车骑一骑有什么要紧,你烂肺烂肚肠的要报警?啊?我今天一定会骂到你给我跪下来,你个操……”
一堆的污言秽语向秦凝砸来,但其实,她这几天嗓子哑了,这么使劲骂着,声音并不大。
还别说,她这么涨红着脸和脖子,努力骂人却又骂不响的憋屈样子,秦凝看得都要同情她了。
这就好比人类看着渺小的蚂蚁在热锅上死命的逃,却终究再也逃不脱死一样的那种同情。
秦凝掏了掏耳朵,打断她:
“陆大妹,我刚从公安局回来,你想不想知道你几个儿子怎么样了?”
陆大妹立刻住口,嘴巴不自在的扭了几扭,继续叉腰骂道:
“说!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说等出来了打死你啊?还有我们梅芳呢?怎么样了?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害得她一个细娘家都上了公/安局,今后要是她被人家说一句不好,我要你死!”
秦凝倚靠在自家大门上,认真的和陆大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