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的,一件无中生有的事情,算是过去了,村里的人也不再随便拿秦阿南和许良保取笑了。
毕竟会计娘子在村里骄傲惯了的,竟然亲口去跟秦阿南说对不起,还鞠躬哩,那看来,真真的是没那回事的,人家秦阿南还有代课老师女儿撑腰的,人家家里还有板车要借的哩,不好再随便去欺负了。
秦阿南自己也很开心,吃饭的时候和秦凝说:
“囡啊,你这真真本事,你怎么和会计娘子说的?她就肯来说那几句话,还把九块六毛钱还给我了?”
秦凝是绝不会轻易的把周彩凤和副队长偷情的事说出来的。
这种事在农村影响太大,要让人知道了,影响人家家庭几代人,这种孽,她不会造,就算秦阿南问,她也不会说。
她只和秦阿南洗脑:
“姆妈,我也没说什么,我就是跟她讲道理,她来我们家借车,我明明在,怎么好造你谣?再说了,随便乱算帐,那是大事,要是我坚持把帐拿到大队去,让大队书记算一遍,她家秦会计敢不敢?
姆妈,今后再有人欺负你,你不要怕,要据理力争,要是你自己做不到,你也要告诉我,我帮你,总之,不可以软弱,***不是说了么,有理走遍天下!只要你有理,别人总是让三分。”
“这,是***老人家说的?”秦阿南圆着眼睛问。
秦凝皱眉,她怎么知道是谁说的,讲***说的,不是好用么!
“呃……姆妈,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今后遇上事不要怕就是了。”
“噢!好!我不怕,我有你哩!囡,真开心,来,你吃肉,这个肉真好吃!”
“嗯,老赵说是东山羊肉!对了,你送去给舅公,舅公喜欢吃吗?”
赵进明给的羊肉,秦凝放萝卜下去红烧了三大碗,自己家留一碗,给任贵均一碗。
只要给了任贵均东西,就不好不给任东升家,否则总是要闹不愉快。那秦凝让秦阿南送去的时候,就单独拿出半碗给任东升那边;许良保来帮忙垒柴箩,出力出汗的,也给了半碗。
冬天东西不容易坏,又是红烧的,娘俩吃了好几天,还要相互让着。
这时候,秦阿南听秦凝问起,就回说:
“喜欢!我昨天送去的时候,他坐在炕上呢,还说炕真不错,多谢你想得到,现在他不冷了,他要写信告诉你阿山阿姨呢!
对了,你看你阿山阿姨这个人,我们送了那么些东西去,她也不来个信说一下,东西收到没有、东西好不好?她啊,肯定觉得我没有听她的话,还在生我气呢,真真是个坏脾气,今后谁做她儿媳妇谁倒霉!”
秦凝听着,一边吃饭一边笑,说:
“姆妈,送军区的东西,怎么可能收不到,肯定收到了。她不回信就不回信吧,你还别说,越是她这样的脾气,还越是会讨好儿媳妇呢,村头老树娘子不也是这样的?对外人凶,对自家人,好着呢!”
“呵呵,你不知道,阿山这个人,是个倔脾气的,我看今后谁进她家门都难!说来,成屹峰也该……嗯,十九还是二十了,这一两年也该找对象结婚啥的了,阿山要是做得出不告诉我,今后我都不理她!”
“姆妈你也真是,不至于的,阿山阿姨肯定会告诉你的,好了,你不要明明惦记着她,又说这些气话了,回头我帮你写信给她,你想问什么就说吧。”
“我不问她!她不给我写信,我不稀罕她了!我有你就够了!囡啊,今天冷,我们一起睡炕上吧?”
“好!”
这边娘俩个温馨的絮叨家常,东北军区的某个家属院里,也是热闹的很。
任阿山一边帮高个子的儿子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一边说:“哎唷,总算回来了,这次去沪上一走一个多月,娘都觉得你瘦了!”
“啊……哈秋!哈秋!”
成屹峰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了,任母亲帮他料理,刚想开口说话,却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任阿山关心问:“唷!这个感冒了?沪上那边暖和些,刚回来不适应了?”
成屹峰揉揉鼻子,说:
“妈,暖和啥呀,阴冷阴冷的,取暖基本靠抖,还不如咱们北方有暖炕呢!对了,这些是我给你带的东西,还有屹萍的,就是大白兔奶糖什么的。”
“大白兔奶糖?噢,好,前几天老家也寄来了,你妹妹喜欢吃的很,一大包一个人吃了。”
“老家?老家也有这个?谁寄来的?外公?”
任阿山一撇嘴,正如秦阿南所料,习惯性开杠:
“不!就是那只煨灶猫寄的,嗬,真真的会讨好,竟然寄糖给我们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多半是我寄给你阿南阿姨的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