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哟!囡啊,改天你再去看看人家,跟她说,出来散散心,要不,到我们家来玩,我给她大白兔奶糖吃!”
“嗯,姆妈,我知道了。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啥事……哦,半夜的时候,佐罗对着外头叫唤了好半天,不知道做什么。”
“哦?对着哪儿叫?”
“就……哎,佐罗,你来说,你昨晚为啥叫唤了半天?”
秦阿南站起来看看,不确定的叫过狗。
狗斜眼看看秦阿南,对着秦凝一顿吠:“汪汪,有人在门外走来走去,我不得叫啊,你娘真笨,就知道叫我别吵。”
秦凝当然听不懂,拍了狗头一记,说:“佐罗,你叫唤啥,昨晚听见什么了?”
狗急了,咬住秦凝的裤脚,拖她出去,对着鸡舍猪棚一顿“呜汪”。
秦凝皱眉,最终对狗说:“行了行了,别吵了,你做的挺好,要是我在家,你再听见什么,先别叫唤,拉我出去看,啊?”
狗能说啥?它要是能,也就是摊手而已。
秦凝吃了早饭就赶着去小学上班,因为这几天小学要批改考卷,还要写期末学生评语什么的,也是挺忙的一天。
等下班回了家,秦阿南就愉快的指着堆了一院子的棉花杆子给她看:
“囡,队里分柴了,我用板车去拖回来的,真方便。接下来几天都会分钱分粮了,我都能用车拉回来了。”
“嗯,咱们买板车,就是图这个方便嘛。这次倒没人借车?”
“有,怎么没有!不过他们学乖了,借了立马来还,还知道趁人多的时候还哩。”
秦凝就发自内心的微笑:“那就好。”
她心想,不管什么事,总是有坏的一面和好的一面,秦振国和秦梅芳把车强要借走,搞出一堆事,但最终她得了钱又得了玉,村民们也有了忌讳。
嘿嘿,真是挺好,就是不知道,秦文亮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也不要紧,这种蛮横下流的人,要是出手,正好修理他!
秦凝就和秦阿南两个站在院子里撸袖子,准备把棉花杆子垒起来。
这棉花杆子枝枝丫丫的伸展着,一捆不重,但占很大面积。
说它多吧,不够半年烧的,说它少吧,又忒占地方,不垒起来,堆积在院子里碍事,每家每户分到了手,都是要垒起来的,叫垒柴箩。
但秦凝在秦达家虽然干很多家务,垒柴箩倒没有试过,因为一般这种都是男人活计,妇女或者孩子体力小,垒得不紧密不好的话,既会倒塌,也会积水烂柴,那就浪费了的。
母女俩个忙碌着,一边先垒了个底,一边商量着哪边高低呢,许良保进来了。
他一看秦凝爬在一米来高的柴垛上,就摇手:
“哎唷,秦老师你下来下来,这种活,可不是你一个细娘干的,我来吧。我本来想借你们板车用一下的,那我帮你们垒好再拿车子好了。”
说着,他就脱了外头的厚棉袄,开始爬上柴垛。
秦凝还没反应过来,秦阿南就说:
“不用不用,良保,你咳嗽还没有好呢!天冷,别脱棉袄了,我们家分的柴少,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许良保已经爬上来了,对着秦阿南腼腆的笑了笑:
“多亏了你们送的药,我已经好多了。别多说了,这种活我做惯的,很快的,要是你们母女俩,不知道要弄到啥时候。快,把柴拿过来。”
秦凝已经乖乖的下去搬柴了。
因为,秦凝垒了半天,正越垒越没信心呢!
这活看着简单,其实做起来才知道,也是有窍门的,也需要力量,秦凝利用空间的能力还没精细到可以用在这上头,十几捆柴搬上来揉下去的,她都喘了,膝盖和手磨的发红。
而许良保就不同了,会不停翻看着柴火的面,会精准的找到合适的位置排列好,柴垛垒的很平整,站在上面也不会摇摇晃晃的。
秦凝和秦阿南就只负责递柴上去就行了,一会儿,柴垛垒上三米高了,秦凝就站在板车上当梯子,秦阿南给秦凝在板车里放柴,秦凝再把柴给许良保递上去。
三个人正干得起劲呢,就听见门口一声拉长了调子的话:
“哎唷!一家三口忙着呢啊!到底家里有个男劳力好啊,这么快就垒成了啊!我家还有点没拖回来呢!阿南,板车借一借。”
农村里,平时说话间开个带颜色的玩笑是很平常的,不要说是这么调侃的一句了。
秦阿南和许良保就算听着这话不太好,也不敢太较真,只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倒是秦凝站在板车上,看看一板车的柴,和进来的人打招呼:
“哦,彩凤婶子啊,这会儿我把板车当梯子用呢,里头都堆了柴,要不你站一下,我们再有半个小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