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想过尊重我。”李文逊咬着牙,“你只是想要我这么个人,温顺的,乖巧的,回到你身边,给你做布偶,给你当陪衬,给你当发泄情绪的工具。”
“凭什么?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交友,也有自己为人处世的方法。你可以看不顺眼那麻烦你闭上眼睛不要看或者滚开,你凭什么干涉?你有什么资格干涉?”
“所有你认为不重要的,一文不值的,老土的,卑微的,我并不觉得,”李文逊说,“你什么都看不起,其实你根本看不起我,你觉得你喜欢我是对我的一种施舍,而我只需要磕头跪谢然后殷勤地爬到你的脚下巴结你,奉承你,这才是你理想中的爱情。”
李文耀怔怔地望着他。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话,”李文逊硬声道,眼光刺得李文耀心窝发痛,
“你听好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麻烦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文耀僵在原地,好半天头都没抬起来。
?
在那以后,李文逊足足一个月没再见过李文耀。
他想,李文耀这次可能真的被他骂醒了,决定放手并痛改前非。只是。。。
李文逊一边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一边思绪飘远。一个三年都没有改变心性的人,会就这么甘愿听他的话,说不纠缠就不纠缠?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事实证明,他太了解李文耀了。
早在半个月以前,在李文逊不知道的情况下,李文耀偷偷把小陈请去喝茶了。
那日,春暖花开,阳光明媚。李文耀靠在沙发里悠哉地看报,小陈站在他面前,红着张脸,频频回头想走,都被壮汉坚硬粗犷的花臂吓了回去。
“你。。请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小陈憋着气,低着头,压根不敢看李文耀,颤颤巍巍地脚在原地打转儿。
李文耀体格虽说没有壮汉那么有威慑力,不过光是那张冰山扑克脸,配上高陡的鼻梁,飒爽的剑眉以及好像永远藏着暗涛汹涌的眼睛,就够让人不禁望而却步。
还是那句话,李文耀其实长得很好看,特别有男人味儿,可就是太凶了。他的凶,完美掩盖了他的帅。
李文耀冷眼看着抖得跟筛糠似的小陈,朝旁边的沙发扬扬下巴,“坐。”
小陈都要吓哭了,“你有话直说成吗?不就是撞了你的车,我们赔钱还不行吗。”
李文耀觉得好像听到一个很遥远的故事。“我不是找你赔钱的。”
你找我赔我也赔不起,小陈心想。他抹了抹眼角似有似无的眼泪,“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李文耀放下报纸,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道,“跟你聊聊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小陈一愣,“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老板受伤,您还给帮忙送医院了呢。”
他挠挠头,笑了笑,“那天谢谢你啊。”
李文耀礼貌性地点头,“举手之劳。”
小陈舒了口气,坐进沙发里,“您到底要跟我聊什么呀?”同时对壮汉说,“麻烦帮我倒杯水谢谢。”
壮汉眼睛一瞪,然后在李文耀的目光里收回了情绪,不情不愿倒茶去了。
李文耀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小陈,“你们老板的公司叫什么名儿,具体是做什么的,年纪轻轻就能干到这个位置,挺不容易。”
小陈一愣,随后笑着摆摆手,“其实我老板一直是想独立建一个设计公司,目前仍处于筹备阶段,八字还没一撇呢。”
“哦。。”李文耀问,“那你管他叫‘老板’?”
“本来是开玩笑的,后来他说以后自己会开公司,问我要不要继续陪他一起干,我当然愿意,所以叫着叫着,就叫成‘老板’了,”小陈说,
“别小瞧我们现在啥都没有,老板说了,今年年底就差不多初现雏形,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听你这话,你们共事了挺久,”李文耀道,“你们本来是做什么的。”
“我和老板,本来是美国同一家地产公司的。他是策划部的,我是销售部的,后来,他业绩突出,升了总监,我被调职在他手下做事。”
“今年,那家地产在北京成立了分区,老板和我都想回国了,于是上头就把我们调回来了。”
“不过,我看他的意思,可能是准备要跳槽了吧。毕竟待在那里时间久了,并非长久之计。”
“哦?”李文耀问,“为什么。”
“跟你说实话吧。”小陈想了想,“中国区这边儿的老总以前在美国就和我老板平起平坐,其实大家都知道,我老板付出的那都是实打实的,那个老总背地里玩转股票证券,靠黑色收益和董事会他们串通一气,所以董事会这次才会在升迁中,把那个老男人安排到总经理的位置。如今他一人独大,什么脏活累活都给我们老板做,气得我每晚回去画叉叉诅咒他秃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