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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淡白柳深青(21)+番外

作者: 布谷不咕 阅读记录

“你想得美!”心想,她这么讨厌,他把她扔下果然一点错也没有。

他背身欲走,谁料她一下跳到他背上。

“下来!”迟怿吼道。

“我不!”式微反吼回去,双臂交叠,搂住迟怿的脖子。

他要把她扯下来,手才刚碰到她膝盖窝,就听她在他耳后轻吸一口气,大概是疼的,顿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又听她说:“师兄,再不走,又要迟到了,我可不想再跪四个时辰。”不见他动,她压着他往前倾,口里说:“走啦。”

她比想象中的重上许多。

她的真身到底是什么?就算是座山也不该这么重,况且神体本就轻盈,她是在故意整他吧。而后咬牙想到,这几天,她哪一次不是在整他。

他额上冒出细汗,没过多久便大汗淋漓。

她凑近他耳边问:“师兄你累不累?”

从没有谁凑这么近跟他说话,她呼出的气息痒痒的,他很不习惯。

迟怿反问她:“我要是说累,你会下来吗?”

她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不会。”

“那你何必关心我累不累。”

“我干什么关心你。”

她似娇似嗔的声音近在耳侧,还有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翼,实在让他受不了。

“你不要在我耳边说话。”

她呵呵一笑,就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出自: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

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破阵子·春景》【宋】晏殊

第14章 雨横风狂三月暮

式微腿疼了七日,但是迟怿驼她却不止七日。从她跳到迟怿背上那天起,日日不是腰酸就是脚痛,定要他背着她。

迟怿觉得现在每次见到她,气便不打一处来,对她的恨又深一重。他也不知道这股强烈的恼怒和恨意因何而来,他甚至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情绪,或许是因为她太不服管教,天天惹是生非,还次次拉他下水。

他的心性越来越不稳定,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像不喜欢眼前这个异端的神女一样,她却有点乐此不疲,每天都要给他惹事。

他每日都要去出云楼值守,这次,她也要跟着他去。

“出云楼是蓬莱藏书之处,来去随你,问我干什么。”他对她一如既往地爱答不理,这次语气里甚至带有几分怒火。

等到式微跟到出云楼,看到摞在一旁高高的经书,大概明白他为什么对她没有好脸色了。

因为她,他已经被罚抄整整五卷《六行经》,如今他每日来出云楼,都是抄书。

式微随便翻了翻藏书,都是些关于天伦地理的书,甚是无聊,便挨着迟怿坐下,想跟他说话。

“你是什么时候来蓬莱的啊,来多久了,来这干什么?”

迟怿只专心抄书,一句也不理。

见他不理睬,式微从那摞等着被抄的书里随便抽出一本,随手翻了翻,说:“这么闷的地方,还让你来守,真是闷上加闷。”

换做你来,估计两天就会被烧掉。迟怿心中腹诽。

式微整个人瘫在桌上,把书举到眼前,口中念念有词:“无咎无誉,何(盍)言谨也。”

迟怿顿笔,何言谨也?

迟怿纠正说:“是‘盖(蓋)言谨也’。”

她的脸贴着桌案转向他,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在低头抄书,又转过头,挪了挪屁股,调了调姿势,继续往下念:“美在其中,而畅于四支……”念了不到两句,觉得深奥难解又佶屈聱牙便有些坐不住,将手里书仍到一边,便离开了。

迟怿见式微离去,摇摇头,整了整式微弄乱的书,又接着抄书。

不多时,他听见外面一声清冽的鹤鸣,想起养在出云楼外面的一对仙鹤,心头浮起不祥的预感。

他连忙搁笔,走到外廊,正见式微一只手往仙鹤脖子探去。

九层高塔,一跃而下,抓住式微欲图不轨的手。

仙鹤却往式微的掌心蹭了蹭头。

迟怿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竟是他误会了?

对了,自从三千年前被仙童拔了毛,这对仙鹤已不太好亲近,若她心怀不轨,根本近不了仙鹤十步。

只怪她从来不做好事,才让他来不及思考。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气那样大,抓得她腕子疼。她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似笑非笑地看着迟怿,似在看一场好戏。

迟怿清了清喉咙,放开式微,问:“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蓬莱,是不能用腾飞一类的术吧。”式微摸了摸腕子,果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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