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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态心动(46)+番外

段子彦,她母亲嫁给那个男人后生下的儿子。她同母异父的弟弟,段子轶同父异母的弟弟。

“说起子彦,你居然告诉荣荣你叫段子彦?用弟弟的名字撩妹是不是不太厚道啊?还是说段家长子的形象可不能轻易抹黑呀。还有,你什么时候和他的关系这么要好了?想让我去到底是谁的心思呢?子彦的,你的,你父亲,还是那个女人的?”

段子轶眉头紧锁,双拳在身边紧握着似乎想要抑制自己的怒气,江橙颖的冷笑不知道刺痛了他心底的哪一处痛点,猛地提高了声音:“江橙颖,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我以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少他妈在那里扯着嗓门当凶狠了。”原本置身事外的江橙颖被段子轶一句话点燃,她声音不高不低,却铿锵有力,“谁跟你一样?你讨厌那个女人但照样你可以和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当一个好哥哥。因为你姓段。那本来就不是我的家,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哪怕是那个女人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是你妈!”段子轶脱口而出,却见江橙颖燃烧的怒气骤然熄灭,眼睛里蒙了一层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去。

她打开大门,扭头看着段子轶,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话,然后“砰”地一声把段子轶关在门外,看上去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

“是她先不要我的。”她说。

第二十二章 早点休息,明天见。

记忆有时候就像在酿酒,放得愈久就愈发浓郁。想要忘却的,偏偏在角落里扎根,猛然间想起时,酒气便流淌在血液里,给每一条神经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迹。

灯光是昏黄的,墙壁是苍白的,餐桌是支离的,人影是破碎的。

男人和女人的争吵是连天不休的,奶奶的怀抱是温暖的,女人拿着离婚协议离开的背影是恍惚的,男人皱眉时摸她头顶的手掌是冰冷的。

人们把这叫做“回忆”,而江橙颖把它叫做“从此以后再与我无关的人和事”。

“你家的事我了解的也不多,可你自己也别太钻牛角尖。如果你不想见他们那就不见,如果不想去那就不去。你现在有你自己的生活,何必为了别人不开心,最重要的是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你说你,让你和我一起住你又不来,你这模样又让我操心…”

老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的人想着“凑活着过下去吧”,咬牙把一本经念了一辈子;有的人看似洒脱的抛下念不下去的经,却不知道给其他人留下了多么深远的创伤。

名为“家庭”的这本书塑造着一个人的躯干和灵魂,给予了不同的人以不同的看待世界的目光、心态、心理承受能力,和不同的情绪感知力。所以,即使是非常容易引起共鸣的经历,人与人之间到底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和陈舒羽就是如此。

好在陈舒羽从来不会敷衍地安慰和假装理解,只会默默听她发泄完情绪,再干脆利落地提出解决问题的意见。当然,她的意见也未必全都有用。

“舒羽宝贝……”

“干嘛?”

“你饶了我吧,你以为桐老板为什么那么大方地给了我一套工作室啊?上学的时候他就嫌我在你身边转悠的碍眼,让我和你住,你是想气死他还是想让他用眼神杀了我啊?”

虽说东亚醋王桐老板时常会影响闺蜜谈话的时长,但不可否认的是,继段子轶给江橙颖幼小心灵留下阴影后,韩桐是第一个她觉得还算值得信赖的男人,不然她也不会费心帮他和舒羽和好。

话题很快就从她的这句抱怨岔开了,只是陈舒羽似乎还和破镜重圆的男朋友要过恩爱的夜生活,两人也没有过多聊下去。

挂断电话给手机锁屏的那一刹那,世界重新陷入完全的黑暗和寂静。

江橙颖揽着抱枕,慢悠悠倒向了另一边,平躺在沙发上,用左手背覆在眼皮上,给黑暗中找不到落点的目光片刻放松。

墙壁上时钟指针转动发出的机械吟唱似乎想努力让她平静下来,思绪却不知为什么又回到了见到段子轶的时候,愈发的混乱。

为什么要突然找来打破她宁静的生活?

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地让我进入那个家?

大家老死不相往来的度过这一辈子不好吗?

她暴躁地冲着空气胡乱蹬腿,像个任性哭闹的孩子一样发泄着那些理不清的糟糕脾气。

她承认,她十分不喜欢那个不属于她的家。

但她更不喜欢像现在这样一个人不安到发狂,她讨厌独处时这样纠结的自己。

别人的眼中的江橙颖是乐观高昂、情商颇高的软萌少女,一旦缩在自己的壳里就变成了焦躁不安、别扭又有戾气的乖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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