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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帝师(645)

离开?她会么?只为了一个燕溪,丢下他们,丢下江山社稷?

”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听不懂?”马统一头雾水,小昭死去,马统心死便自行用了宫刑,如今管理后宫,成了马公公。

他们想知道却又惧怕答案,若是,他们情何以堪?若否,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安心,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回到房间,负清风又站在了窗前,衣袂随风,墨发缠绕,狭长的凤眸在阳光下闪着迷离的光,眼底却尽是清冷淡漠,随着时间的推移,沉淀的心念越来越深,宛若成魔了一般。看着光芒下流光四溢的水面,凤眸中的光芒却是越来越黯淡,她想去找他却不知往何处去寻?天下之大,他又会在那儿?

一抹雪白牟然间出现在水面之上,急速的靠近,扑闪的双翼有着锦缎般的光泽,那是什么?离得近了才发现是只雏鹰,下意识的探出手,小家伙竟不怕生稳稳地停在了她的手背上,负清风见状抿唇微微一笑,清透的面容软化开来,“小家伙,你跟雪鸢是什么关系?”

小家伙啸啸的叫了两声,动了动羽翼,路出了左腿上绑住的信笺。

看到那根小竹简,负清风凤眸一动,方才取下来小家伙就扑闪着羽翼飞远了,诧异了一瞬,最终打开了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但负清风却彻底怔住了

初见城,流烟。

初见城

燕溪不知云流烟究竟犯了什么毛病,来到初见城已有半月有余,若往常他们早已离开了,他们在一个地方从未超过半个月,而今次他的举止着实有些反常。心中隐隐想到了什么,却又让自己否定了,事到如今他应该不会那么做才对,毕竟已过三年,这三年他从未报过信,如今又怎会突然报信呢?

两人用了午膳在街市之上信步而走,城中人们正张罗着一年一度的春季灯会,忙碌又热闹,人头攒动。

“看,今晚还有灯会呢?我们等灯会过了再走也不迟啊,反正是四处游走,我听城中人说这灯会可精彩了”云流烟看着悬挂了一半的花灯,眉眼染笑,心中却直犯嘀咕,怎么回事儿啊?凭借负清风的轻功,就算在仙霞关也该来了罢?再耽搁下去,他可顶不住了!还是说,她没来?应该不会罢?那他做的这一切还有何意义,自己耍着自己玩么?

“嗯。”听云流烟这么说,燕溪也应承下来,就看了灯会再走罢。两人走了一阵停在一处茶肆歇息,隐隐听到茶肆里的人正热烈的讨论着什么,燕溪本无心去听,但在听到皇帝二字之后,听觉蓦地变得敏感起来,越听面色越沉,冰蓝色的眸子在瞬间掀起了风暴,双手倏然握紧,“云流烟,原来这才是你要留下的真正目的。”

冰冷的声音隐含怒气传入耳中,云流烟喝茶的动作一瞬间僵住,转眸看到那张紧绷的俊脸,讪讪地笑,“少主,我……我想她了嘛,都三年多没见了这可跟你没关系的,没关系”其实方才他也在留神听,原来负清风真的来了!皇上称病半个多月未上朝,绝对是来找他们了!可是眼前这个人心口不一的人非但不肯承认,还在生气,他就装罢

有的人不给他逼到一定程度,他是不会正视自己的心的,一如少主。如今他不帮他,还又何人帮他呢?

燕溪不语,只是沉着眉眼起身,疾步朝店外走去,青色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唉,究竟在扭捏什么…“云流烟长叹一声,放下茶钱跟着追了出去,负清风就要来了他可不能在这个当口让他们再生生错过了。

直至出了城门燕溪才慢下脚步,听到这个消息他真的很震惊,心似乎已负荷不了这样的消息,她真的来了么?抛下了他们,抛下了江山?可是怎么可能呢?那几个人与她已经融为一体,她又怎能放得下他们呢?方才听到的也只是她称病不上朝的消息罢了,说不准她真的病了呢?病了……,罢了!不能再想下去了,愈想愈乱,他不是早已决定放她自由了么?

甩甩头,燕溪继续朝前走去,抬眸的一瞬间却震住了,不远处的柳岸边伫立着一抹白,那白马之上坐着一抹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如墨的长发扳散身后,随风扬起,白纱遮住了容貌,却遮不住身上清绝出尘的气息,身下的白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瑕疵好似云朵一般,而那马上之人宛若从天宫降落尘世的仙人一般,柳絮依依,阳光散落而下撒了那人一身,冰冷褪去,只剩明媚。

只消一眼,他便认出了那人,那早已入了心,融了血的人,是她!她来了,她竟然真的来了……。

负清风亦是怔住完全没想到一到城外就意外的碰上了他,那抹青色身影如初时相见一般,清瘦了很多,轮廓越发分明了,冰蓝色的眸中不再淡漠,冰冷的气息也消去不少,燕溪!她见到他了,终于找到他了,三年了,她终于见到了这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