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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帝师(154)

看着被逐渐染红的石阶,负清风微微蹙眉,“够了,回去罢,希望我再度归来之时,如你所言。”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李默似乎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茫茫然的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形一晃竟晕了过去,嘭的一声跌倒在地。

“你们将李大人送回去。”负清风望向了门外的两名守卫,两人即可领命,架起李默离去。

看着茫茫夜色,负清风轻轻叹息,转身走了进去,方才进门便对上那五双灼灼的注视,径自走到桌案边坐下,雪云落已倒好了一杯茶递了过来,负清风自然的接过,一饮而尽,被几人看的实在不舒服,终于开口,“李默并非良心丧尽之人,他很孝顺,上有老下有小,若给他一次他必会珍惜勺拆散一个美满家庭,让人妻离子散,百姓所受之苦,所蒙之冤亦不能归还,不能得雪,谁知下一任便是一个好官呢?不若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说不定等我们再次归来之日便能看到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我知你们担心的是什么,他不会再为非作歹下去,毕竟他知账簿出自我手,我便用能力让他伏法,至于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又能逃到何处去?他已年过五旬,落叶归根,他舍不得离开他的生养之土,综上所述,他一定会痛改前非,即便是为了保命保家,说不定会就此顿悟。没有疑问,就各自休息罢,明日还要赶路。”

语毕,又倒了一杯茶饮尽,起身走到幕帘下的两根圆柱中,袖中白绫倏出,各自绑在两头的圆柱上,只见负清风单手一撑,无比灵巧的躺与其上,缓缓阖上了眸子,长睫静静的覆盖而下。

喇下的那五人怔住了,面面相觑,望着白绫之上的那抹身影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负清风,他还是个人么?

雪入尘蓦地回过神来,黑眸愤愤的盯着负清风,他怎么可以睡在白绫上?他耍诈!

“为了将士省间房间,我们都在这儿随便歇一歇罢,各位,我先睡了。“雪倾颜说的那叫一个随意,语毕,重新窝与床榻上,和衣睡去。

“睡着说话不腰疼!“雪阡陌冷哼一声,蓦地起身径自朝床边走去,翻身睡在了里侧。

雪入尘坐在软榻上气得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躺下便睡。同住同住,现在都变成群居了!

刹下雪清狂与雪云落两人无奈的相视一眼,房内已没有可睡的地儿,两人只好学着负清风,用幕帘系在了柱子上。

当以一切都安静下来,负清风缓缓张开了眼睛,微徵转头,看到身下那两抹身影,满头黑线,这算什么?竟然睡了三层。这样也好,起码不用与雪入尘单独相处了。

一夜休整,第二日晨露微曦,军队便出发了,一大早当燕溪进来叫人时,看到那柱子上睡了三层的人,错愕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主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冰城距离边城,相隔了十个城池,骑兵骑马兼程并进,终于在五十日之后赶到了边城,朝廷圣旨早已在册封之初已派人送来,边城将士百姓听闻五位皇子亲自驾临,军民之心皆大振!唯有一人郁闷至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几个月前被派来镇守边城的将军少守城。

流星马来报,说负家军已行至城外三十里处,皇子亲临,边城众将必定要出城相迎,但少守城就是一万个别扭,一万个疑惑,一万个不可置信,领兵二十里外迎接。

“负清风竟是征南大将军,皇上是不是喝多了啊?”

‘注:流星马即“流星报马“,为古代通讥兵的通称,于三国中出现,本文延用。,

“将军不得胡言!“副将军少威厉声斥责,随即警戒的望了望四周,却定无人注意,这才趋马靠近,压低声音开口,“城儿,冒犯皇上的话不论何时都是不能言,以后不许再犯,听见了么!?“少威原是少老三的结拜兄弟,官拜二品,也算是雪国功臣,一直跟在少老三麾下,今次少守城出征守关,便是由他屈尊相护。如非两家交情深厚,少威征战沙场多年怎会以副将军屈居一个毛头小子之下。少威虽是一名虎将,亦是有勇无谋之辈,靠得全是征战多年的经验取胜。

“是,威叔!”少守城虽心有不甘,但与少威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毕竟威叔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对他极好,威叔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因此将毕生的愿望尽数放在了他身上,甚至比爹更疼他,在他眼里威叔便是另一个爹。

“威叔,你说负清风他一手无搏鸡之力的草包怎会在短短几个月里又是金科状元又是当朝太傅的?如今竟还成了征南大将军,还让五位皇子通行,屈居之下?我想不通,怎么也不相信!负清风与我也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么?”更可恶的是,皇上圣旨言明,边城将士一缕听从负清风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