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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锦良缘(177)+番外

作者: 冠辞 阅读记录

前后大概经历了大概两个多月,湛湛才从哭哭啼啼,手足无措的境地中走出来,每次她感到心灰意懒的时候,诚亲王都会耐心的开导她,陪她一起克服养孩子的各种艰难。

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六月,初夏的夜间有清浅绵长的虫鸣,常还伴有洪亮的婴啼,湛湛眉心起了皱褶刚睁开眼,诚亲王已经起了身,到隔间里去查看,桂荣带着值夜的茯苓,秋颜把他挡在门口,劝返道:“头先福晋刚给格格喂过奶,奴才们也检查过了,格格没屙没尿,这会儿哭是因为您跟福晋不在身边要闹人呢,王爷不能惯着她的脾气,格格闹累了,自个儿就会休息的。”

诚亲王说不成,“怎么能晾着让人干哭?我没听说过这样教养的法子。”

桂荣道,“回王爷,小孩子心里特别明白,王爷这时候要是心软,由格格的性子胡闹,知道您惯着她,一哭阿玛额娘就来哄,往后去您跟福晋就难得睡安稳觉了。孩子们的独立性打小儿就要开始锻炼的。”

诚亲王没辙,大晚上的他也不想因为心疼闺女犯矫情,只得返身走了,那厢哭着不消停,这厢两人听着跟抽筋扒皮似的煎熬,湛湛唉声叹气,“原来养孩子还有这么深的道儿,比读书学习可要难多了。”

他犹豫了半晌又坐起了身,“我管他什么门道,我瞧是胡吹腾!孩子遭罪不说,大人们跟着也受苦。咱们家不论那一套,心疼自个儿的亲骨肉,有错么?湛湛你先睡,我再去瞧瞧。”

于是大半夜的这位王爷站在窗前月下开始哄起了自家的姑娘,桂荣他们索性作罢了,这架势他们想拦也拦不住。

湛湛也披衣起身,沏了杯凉茶端过去,拿湿手巾擦他面上的薄汗,偏过脸就看到了他怀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圆圆的眼底盛着两轮月牙,她忍俊不禁的去摸那个小人儿的脸蛋儿,“咱们家兮兮还是跟阿玛最亲近,阿玛抱抱就不哭了,是不是?”

她把闵兮从他怀里接过,“王爷喝口茶静静心。”说着望进怀里,慢慢地悠起胳膊来,“你这小烦人精,真能折腾,瞧瞧都把阿玛热出汗了。”

诚亲王端起茶盅把投进杯中的月影一饮而尽,微凉湿润充斥胸怀,再看窗前那个月华勾勒出的身影,有种醉酒微醺时舒适的感觉,就这样一生一世走下去该有多好。

然而这样朦胧平静的画面不消片刻就被打破了,前一刻他们两人还在商量,湛湛差不多出了月子,是得找个时间入宫,让闵兮拜拜宫里的长辈们,认认熟人了。

下一刻月亮就隐匿了,天头起了闪,轰隆隆炸响干雷,殿外半个廊间的灯笼被疾风吹灭,随即照亮王府上空的是朝廷印着“宗人府”三个大字的灯盏,还有差役侍卫们的甲胄刀光。

十三贝勒立在雷闪交织的大院中,从锦绸的靴页子拿出一张纸,宣读上面的记录,“经本部查证,诚亲王共犯以下四款罪名:一、当面咆哮,目无君上。二、懈怠失职,连日疏忽军机处政务。二、违法圈占土地,房屋。三、有通敌叛国之嫌。本部领旨奉命领旨,彻查诚亲王以上罪行。”

诚亲王阶前长立,“听这意思,我得跟你们走一趟了?”

天边又划过一道闪,十三贝勒收起靴页抬头望天,“还真是不凑巧赶上了这样的天气,三爷是明白人,知道该怎么做,大伙儿手脚都利索些,兴许能避开这场雨。”

正说着诚亲王福晋怀中抱着孩子走出殿外,眼底闪烁着十几名衙役手中的光火燐燐,“口说无凭,我们家王爷犯的这几项罪过,十三爷可有凭证?”

听她声调被夜风吹得发抖,允谒歉然一笑,“咱们宗人府当然是有证据撑腰,才能出动人手请人,证据都在宗人府放着,何人都可以查明验证。”

这样的说法并不能真正让人信服,他们马佳氏就是因为皇帝胡编乱织的证据栽了跟头,如今皇帝又打算故技重施,抹黑诚亲王府的门头,湛湛不明白,皇帝对待自己的家人,也要往绝路上逼吗?还专门委派主管皇族宗亲事务的宗人府前来操持,分明就是要让他们王府落得一个颜面扫地的结局。

诚亲王同样嗤之以鼻,却转过头来安慰她,“湛湛,我随他们去一趟,你在家等我。”

她一下子急了,“那王爷得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您答应我明儿早起上街上喝面茶,吃芸豆饼的,这就说话不算数了么?”

他揽着她的腰到一旁说悄悄话,“瞧见他们的人了没,人家找上门来了,我不走,就得被人架着走,皇帝这么着急围困我,背后一定有原因,说不定还跟临成的案子有关系,我上宗人府踩踩道儿去,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顺便给咱们兮兮上个玉碟,等我回来再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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