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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高攀不起(161)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看了一眼苏流郁,说,“能不能等一下,我这里有些是,稍后再给你回复。”

“只是一点时间,不会久的……”

果然他在忙啊。

苏流郁见他放下了电话,于是说,“如果你在忙,就先忙着,我先走了,等你有空,再给我电话、”

“我送你下去。”

“算了,电话不是在催促,你赶快去忙,没关系,我自己下去。”

“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笑着说着,拿起了自己的包,眼神却忽然停留在一边的洗手间上。

洗手间的门关着。

她心里一动,里面没人的话,关门做什么。

她回头,说,“我先去下洗手间。”

“啊,好。”

她不等他反应,直接往洗手间走去。

猛然推开了洗手间的门,里面是牙白色的装修,一切看起来十分整洁和干净。

利落的好似他这个人一样。

她咬唇,眼神犀利的扫过不大的洗手间,却并没有人。

里面一目了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她心里一落,就看见沈奕默已经走过来,从后面环住了她,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不进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觉得心里更惭愧起来,脸都跟着烧了起来,“哦,马上,我……”她忙进去,关了门。

再出来时,他仍旧等在那里,柔和的目光看着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却让她心里更加心虚起来。

她忙说,“我先走了,你记得不要太忙,好好休息。”

看着她离开,他只淡淡哼了声,转头,来到办公桌旁,他低头看她。

容颜从办公桌下面钻出来,看着沈奕默,心里暗暗的想,他到底是厉害,苏流郁怎么能斗得过他,他故意从洗手间出来,故意关上洗手间的门,就是为了将苏流郁的目光吸引到那边去吧。

而他让自己躲在这样显眼的地方。

刚刚苏流郁走过来的瞬间,她已经看到了苏流郁的裙摆,闻到了她身上香水淡淡的味道。

幸而,她的脚步停在那里,没有再继续。

她起身,险些摔在地上,他伸手扶了一把,将她扶起来。

她歪着头,说,“沈总把我弄进去,实在不应该啊。”

沈奕默笑了笑,“女人误会起来总是很麻烦,有这个时间处理这些事,不如能预防就预防。”

她说,“哦,但是两个人一起还是要坦诚相待比较好,沈总早晚要跟她订婚结婚,一起生活一辈子。”

他挑起眉眼来,看着她平静的说着,样子真好似一个朋友在以旁观者的身份,做善意的劝告。

他说,“什么坦诚相待,这只是说说而已,现实里,有哪对夫妻真的是坦诚相待?什么问题,都交给两个人一起处理?不,这真的并不符合实际,比如这么说,你嫁进了沈家——别着急,只是打个比方,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本来该有自己的家庭了,但是你心软,你孝顺,你总想回去补贴你的父母,一次两次的小钱,没人敢说不让你做,你的丈夫也不会说你,但是如果你做的多了,一次两次,多少次,总是用你们两个一起积攒的钱,去补贴你自己的父母,你的丈夫总有一天会爆发的,你愿意听到他在吵架的时候吼你一句,你总拿我们的钱去养自己的家,这种话吗?所以,嫁出去的女儿都有一种想法,偷偷的用自己的私房钱补贴娘家,这是善意的谎言,为了两个人长久的发展。”

她想了一下,说,“你说的对,我同意,这样做是对的。但是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他说,“这是个比方,夫妻间总有一些事是不能坦白的,所以不要傻兮兮的问我,为什么不能坦诚相见,为什么不能一起共同面对,有时候,一些谎言,真的是善意的谎言。”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总觉得,好像还有别的意思。

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些事,不能坦诚相见共同分担,为的是,他们长远的路,她想,他说的,表面是他跟苏流郁,但是,她怎么却听成了,他跟她?不,这不过是她心里这么想,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说,“好了,那么容经理,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以后我们的合作,希望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有什么影响。”

她说,“当然,这也是我要说的。”

看着她离开,他再没说什么。

第二天,容颜跟徐瑛露一起,在为客户寻找着可以办活动的室外场所,跑了一上午,场所都不行,两个人坐在小摊上,随意的喝点东西,边聊着下午再去哪里。

徐瑛露忽然说,“哎,对了,你那天的那个吊坠在哪呢?”

容颜说,“啊?吊坠?”她低头说,“忘了扔在哪了,大概丢了吧。”

她说,“我那天回去翻报纸,才知道,你晓得那个吊坠是什么吊坠不。”

“什么。”

她说,“你晓得海洋之心吧?”

“哦,泰坦尼克号啊,你别说那个吊坠是泰坦尼克号里的海洋之心。”

她说,“那当然不可能,要不然那简直就是无价之宝了,但是,跟海洋之心一样,那个吊坠,也是有故事的。”

容颜便说,“是吗,什么故事呢?”

她说,“传说啊,一战二战时期,我国不是被众多的国家侵略过,我们这里,当时也是被德国占领了好久,就是被侵占时期,许多外国人以高贵的居民的身份,搬来这里居住,其中,有一个法国伯爵家的女儿,也来到了这里,一住就是十年,从十岁的豆蔻年华,一只住到成了大姑娘,她家里在这里做鞋,她很富有,很高贵,她每天穿梭在店里,有一天,她认识了店里做鞋的孤儿,孤儿很孤独,从小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只有他的师傅,交给他技术,让他在这里做手工鞋,他才能吃饱饭,不至于饿死。”

“后来,女孩慢慢的喜欢上了这个孤儿,她找他玩,偷偷给他送各种点心,教他吃点心,用刀叉,孤儿给女孩做适合她穿的漂亮鞋子,两个人在一起非常的开心。女孩终于有一天,跟男孩告白,男孩欣喜若狂,抱着女孩狂欢,他们决定私奔……”

“当然,跟每一个悲剧的故事一样,他们没能成功。”

“他们在郊区外的教堂被人发现,他们在那里祷告,他们在那里结为夫妻,但是女孩还是被人带走,走之前,她将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偷偷给男孩,她说,不管过了多久,她都会回来找他,她不知道,自己将被送回法国,再也不能回来。”

“她在法国生儿育女,度过余生,她的一辈子过的平平无奇,她仍旧想着远在大洋彼岸的男孩,她的第一任丈夫,虽然,她跟他只度过了几个小时,后来,她在法国的丈夫去世,她被告知,她得了肺癌,她的女儿问她最后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她义无反顾的说,她要回来,她回到这里,她到处寻找那个男孩,她画下了那个吊坠的模样,让人去找,她说,那个吊坠的里面,写着只有她知道的字。”

“后来,她终于找到了他,别人说,在桥头的鞋匠,好像是她想找的人,她连忙跑去了,隔了五十年,他们才能相见,两个人都已经是白发斑斑,她看着穿的很破烂的老人,他戴着小皮帽,穿着夹克,看起来风烛残年,他们说,他一辈子没有找任何女人,也不爱跟人说话,他只每天做鞋卖钱养活自己,他做了一辈子的鞋,他做的每一双鞋,都特别的合脚,所以,他的名气很大,但是他就是不离开这里。”

“她没想到,他等了她一辈子,在他们曾经分开的地方。”

“他们最后度过的那两年,虽然短暂,但是,一定很美好,后来,死于肺癌的女孩,被葬在了海边的公墓里。”

她看着容颜,“但是没人知道,那个吊坠里,写着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