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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绯闻妻/先做后爱,总裁的绯闻妻(406)

身边的床垫一陷,他钻进了被子里,伸臂拥住她,“阿璇,要不要洗个澡?”

她没有回答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似乎并不计较,从她的背后拥住她,“阿璇,没睡的话,我们说说话吧。”

“困。”她说了一个字,打发他。

他勾了勾唇,“不洗澡,会臭的。”

她依旧一动不动。

他又说,“不洗就不洗吧,反正我又不嫌你。”

他抿了抿唇,自说自话始终进行不下去了,他叹了一声,“睡吧。”

然而这两个字,才说了不到半分钟,他的手指,又抚上了她的头发,“阿璇,摸着你的后背,我就知道你没有睡,那我说,你听吧。”

申璇很想把鼓膜封起来,可是他的声音还是懒懒的钻进了她的耳心里,“阿璇,很遗憾四年前没有亲身出席我们的婚礼,三月的时候,我就找了一个婚庆公司,想补办一个,等我和白珊离了婚……”

他抱着她一紧,脸靠在她脑后的秀发上,柔柔的蹭了蹭,“阿璇,等我和白珊离了婚,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五个字,静谧的卧室里,传来的是谁的抽泣声?低低压抑而苦恸的抽泣声……

☆、342:你在我心底,我在你梦里

申璇听着那几个字,眼睛打开,长长的睫,睁开后便一闪不闪,呆呆的看着窗帘,只是唇片咬得紧紧,齿缝中有些细碎而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溢出来……

心疼了吗?是好象有重重的锤在朝着心脏砸,可是一锤一锤的,怎么都觉得麻木,曾经为了身后的男人哭过那么多,如今,他这样伤害了她之后,又来跟她说结婚。

补一场婚礼?

有什么意义?

他愿意的就给,他不要的就毁灭。

这一场婚礼,在如今有什么意义?用一条人命换一场婚礼,还有什么意义?

沁泪而笑,原来就是这般滋味。

裴锦程的脸埋在她的发间,听不到她的回答,唯有她的泣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感到心上一阵阵钝动,蹙眉时哑声道,“人死不能复生,睡吧,过两年就没事了。”

两年,够了。

抚着她的背,“你不想要孩子,我们两年以后再要,我们还年轻。”

............

翌日,申璇坐起来,清醒的感觉到裴锦程已经不在床上,但房间里,依旧感觉有些压抑,揉了惺忪的眼睛,感觉不到自己生在人间的快乐,挣扎的人生中,她彻底被打入了地狱。

曾经想过,纵使再难,也要坚持下去,等到他离婚,一起好好过。

如今?答应过爷爷,自是不能离开的,可是再也不会有希望了。

半撑起来,目光随着压迫传来的方向望去,她迟疑一下,马上打起了精神,“爷爷!”

裴立指了指裴锦程睡过的枕头上叠得整齐的衣服,慈蔼一笑,声音带笑着,“披件衣裳。”

申璇忙扯过长披衫,穿在身上,“爷爷?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我,我这都没有起床。”这才想起,今天还没有去主宅用过早餐,她如今的身份……

是主母!

裴立依旧站在门外,看到申璇忙慌慌的穿着袖子,笑了笑,“锦程说你这几天嗜睡,没叫醒你,我就让厨房给你送了点早餐过来。快去刷牙洗脸,把早餐给吃了。”

不知怎的,申璇总是在这种时候,特别心酸,她其实还是习惯那个眉宇间透着些肃色的爷爷,说话做事,表面上不给任何人留有余地和人情,处变不惊的管理着这个大家。

自从交出家印之后,这个老人说话慢了几分,苍眉低了半分,眸色柔了几分,嘴角的弧光多了几分,明明慈祥和蔼的老人,却总让她心酸,轻轻的“欸”了一声,去了卫生间洗漱。

裴立便转身下了一楼。

申璇再次下楼时,已经换了日常的衣服,钟妈和小英似乎都不在,应该是被叫出去了。饭厅的桌上,裴立正摆着小菜,那些盘子,很精致小巧,食物也装得精致,份量少,种类多,七七八八,十来样。

似乎这个照拂她四年多的老人更老了,端着菜碟的手上的皮肤都更松了,忙忙走过去,“爷爷,我来。”

“你坐着吃。”裴立替申璇拿了筷子和调羹摆好,把位置让给她,自己坐到了桌子对面,摆了自己的碗筷,“我也没吃,和你一起。”

申璇倾身拿过裴立面前的空碗,“爷爷,我帮你装点粥。”

裴立笑弯了眼,“好。”

两人都开始动筷,平时吃饭不太爱说话的裴立,今天似乎话多了起来,“阿璇,锦程以前说你爱吃辣椒,爷爷跟你生活了那么几年都没发现,不过今天给你拿了点辣椒,都是你平时爱吃的。”裴立的筷子轻轻指了指桌上的小菜碟,语重心长的语气,“但是最近啊,春燥,我们G城,比不得海城,那里湿气重。吃点辣,还可以排湿,我们这边的气候吃多了辣,就会上火,上次医生说你体热……”

申璇的筷子刚刚伸到辣椒碟上,便顿了,而后看见裴立向她微笑,便大胆的吐了一下舌头,“爷爷,我就吃一小块。”

“吃吧吃吧,我本来就拿得少,这一小点,你吃完都没有关系,中午我让厨房煲个凉汤给你喝,自然就不会上火了。”

申璇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在海城的家中,申家爷爷也总是这样宠着她,任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就是怕她上火,鱼皮花生米也不让素姨多做,一次只准吃一点点。

如今裴家爷爷也是这样,让她吃,却又怕她上火。

吃了两块,便不再吃了,一来胃口不好,二来,心里还在沉痛难过,却要强颜欢笑,还要装作很能吃,一小碗粥下肚后,她做出满足的笑容,“爷爷,我饱了。”

裴立看着申璇的动作,眼神一僵,他又皱了皱眉,似乎在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马上站起来,走到门外去。

申璇不明所以,等着裴立重新进屋,走过来,坐下。

裴立又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再次停下来,“阿璇啊,你们都不小了,早早把孩子生了,爷爷现在身体还硬朗,要是不放心下人,爷爷还可以帮你们带带,只是爷爷陈旧观念重,教育还是你们自己来。”

申璇上次挽着裴立手臂在河边散步时,也听他说过类似的话,虽然她跟裴锦程的裂痕无法修补,她再也跨不过那条沟壑去接受他的孩子,但此时她依旧又轻又快的点点头,嘴角弯着,“嗯嗯,阿璇知道了,这几天就去检查身体,都听爷爷的。”

裴立高兴的“欸”了一声,那种喜色,一股溜的溢出了眉间,拿着碗便要自己装粥,“你们两个啊,性子都烈,吵架也难免,年轻夫妻有几对不吵架的?慢慢就好了。只是以后有了孩子,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吵。”

“知道了,爷爷。”申璇站起来拿住裴立的碗,目光轻柔噙笑的看着裴立,“爷爷,您刚刚吃了一小碗了,小菜也吃了不少,然姐说您现在要少吃多餐,不能觉得小菜好吃,就多吃的。”

裴立眼中一抹恍然之色闪过,笑着坐下来,大方道,“哦,我知道的,我会注意的,今天早上的小菜,太合胃口了。”

饭毕,申璇目送着裴立离开梧桐苑,看着那道背影,心中莫名升起酸楚。

曾经步履矫健的老人,似乎有些蹒跚了,连生叔走在旁边,也会时不时的伸手去虚扶一把,很是小心。

耳朵里还有老人紧张的絮叨声,春燥,容易上火。

曾经的裴家爷爷,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呢,总是在提到孩子的时候,就笑得合不拢嘴,那种心下生起的笑意,他再也掩藏不住,他甚至会为了她的话,而显得一时间的恍然,略有慌乱。

曾经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如今真的老了,老了……

前天早上,他还跟她说,“阿璇啊,我还记得你进裴家的时候穿的那件毛衫,鹅黄色的,披着头发,瑶儿以前也有一件那个色的毛衫,其实啊,你还是穿那个颜色好看,亮,朝气蓬勃的,你呀,不该穿得太素,显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