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心里苦，但黄莺不说。
一点到了，黄莺不自觉拨了一下夹在领口的微型收音麦，“大家好，我是黄莺，不知道你们从哪个角度看我，我就朝着正面说话了。---”
“对，我现在已经在豪华游轮上，摊子已经摆起来了，我的摊子很醒目，是这层最靓的崽了。”
黄莺说话声音不大，不靠近是听不到的，她觉得直播对面肯定是一波哈哈哈党。
现在每走过一个人都要往黄莺这个摊子看一眼，拜托你们别光看，来个生意也好啊。
如黄莺所愿，下午一点大部分人都已经吃完饭到三楼来放松一下了，他们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黄莺和她的摊子。
有一对母女组合就朝黄莺这走来，“你们好，贴膜吗？祖传贴膜手艺，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黄莺拿出以前自己在贴膜摊位上看到的话现场活用了一下。
“真的是贴膜啊？我还以为有什么活动呢。”这位母亲看起来三十多岁，下巴很尖，妆化的很浓，烫了一个大波浪卷，看起来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客户。
“是的，只是给手机贴膜，您有需要吗？”黄莺笑脸。
“这游轮怎么回事，贴膜的都能在这摆摊了，妮妮我们走。”这位大婶过来吐槽黄莺两句后就带着女儿走了。
黄莺：“大家好，刚刚出师不利，不过我相信凭借我的技术，还是有市场的。”
Flag不能乱立，一立就容易被打脸，接下来一个多小时，黄莺收到了十几个人的咨询，但都是好奇过来问一下，并没有一笔成交金额。
客人甲：“小姑娘，你在这摆摊一个月要付多少钱啊？”
黄莺：“不好意思，商业机密，不能告诉您呢。”
客人乙：“你这真的只是贴膜？不是什么特殊活动？”
黄莺：“真的，比黄金还真，就只是贴膜。”
客人丙：“你是怎么想到在这贴膜的？这里很赚钱？”
黄莺：“第一次营业，想试试水，还没生意。”
……
黄莺觉得自己快维持不住假笑了，另一头在自己房间看直播的元霖却嘴角一直处于上扬状态，特别是等一波咨询的人走后黄莺露出了一个生无可恋的笑容，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直播间内情况也差不多：
[刚才那大叔的表情，哈哈哈]
[怕不是个傻子吧.JPG]
[恭喜莺莺营业额至今为零，让我们猜猜什么时候才能突破这个数字呢？]
[哈哈哈，今天快乐源泉]
……
元霖退出观看页面，起身在镜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的发型和穿着，没问题，比不上自己原来的脸也勉强看吧。
“你们留在这，我自己去就行。”
“元少，这……”
“没事，之前不是已经排查过了人员，我自己会注意的。”
老板这么吩咐了，下属自然也乖乖听话。
元霖推开门，解救自己那可怜的小姑娘去。
*
游轮上的客人毕竟比不上街上来来往往，大家知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贴膜摊位后就去玩其他项目了，但此时三点还没到，黄莺索性把自己手机拿出来，重新给它换张膜。
“我跟你们说，贴膜也是有技巧的，我以前就是自己给自己手机贴，一个气泡都没有。”
边小心翼翼地擦拭手机屏幕，黄莺嘴里边碎碎念。
“贴膜。”一个格外熟悉磁性的声音在黄莺耳边响起，于此同时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黑色手机出现在黄莺面前。
黄莺抬头，双目瞪大，嘴巴都不自觉微张。
“能微信付款吗？”男子只是随便那么一站，周围大部分人的目光却都被吸引到黄莺这，直播间更是爆炸。
[啊啊啊啊，什么神仙声音，镜头快转，我要看到正脸！]
[这手我能舔一年]
[妈妈，我心动了！]
[看主播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个超级大帅哥！]
……
但这次镜头并没有听话的切换到可以同时看到黄莺和元霖的画面，还是维持着原先黄莺半身的样子，因此直播间也只能若隐若现地看到元霖修长笔直的大长腿。
“可、可以的！”黄莺结巴了一下，妈呀，元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为了她来的还是刚好有什么业务？心里的小人打了自己一巴掌，哪有这么凑巧的业务？
发挥平生最大的演技，黄莺假装对方是客户，“请问您对膜有什么要求？十块钱的是这种最普通的，二十的是防指纹的，三十的是……”笑，给我使劲笑。
“四十的。”元霖拿过旁边给客人做的椅子坐了下来，明明一样的塑料凳，人家硬生生坐出了这是一张龙椅的感觉，社会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