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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明月(67)+番外

她气他气性太大了,一点绅士品格都没有。

偏她是个吵架从来不肯低头的主。关于这一点,家人好友都批评过她,书娟说她,女人骄矜点是没错,可是回回都得占上风,回回都得对方捧着你,人总会有累的时候的。

世道总是鼓吹男女平权,可是任何时候都实难真正平等化。为什么呢,因为女人天性有很多弱势,骨头称斤算两,就比男人少,从生理构造来说,上帝本身就不公平,就生孩子这一项,父母在生物遗传学上,贡献是一样的,但是生理与心理上,女人比男人多负担多少痛?

于是,这些弱势也许女人从内心出发也很认同,所以才生生不息的社会风气里,总是主张女人矜持些、娇贵些,但是这些骄矜,不是要你刁蛮,恣意,蹬鼻子上脸。

凡事都有度,度量范围内,张弛才有意义。

你捧着我,我再捧着你,这样相敬的两性关系,才值得长久。

向明月脑子里反思长篇,但意念实难出口,要她低头,她觉得贱得很,我才不非你不可。

从前她如是,如今她亦如是。

就在她准备一条道走到黑的时候,之前一直奄奄一息的手机,突然亮屏了,屏上跳跃的名字,叫她猛然一瞧,訇然地热,鼻头瞬间冒汗了。

她盯着那个名字,如同他在眼前般地“恨之入骨”。

始终不接电话,由它响,也由他执意。

好像这样她才能解气。

可是多少有些气短,短到怕,他就这么着了,如同刚才她准备给他一次机会一样。

这才按了接通,向明月这头不应答他,只有绵绵的呼吸传进电话那头,

周映辉显然没心情陪她玩小儿科,简单冷漠地二字启口,“开门。”

他说了句什么,向明月清楚觉得心上恸了一记。

“什么?”她哑哑地声音。

“我叫你开门~”某人没好气地拉长尾音。

“我没抹你指纹也没换密码。”向明月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是嘛?对于分手的男人,你也允许对方堂而皇之地直接自己进来?”

分手?

他像是猜到她心思,酸溜溜地反问她,“我不是被分手了嘛?向明月小姐,你开门罢,分手也请当面说,你那样单方面地宣布,我告诉你,不生效!”

向明月这才明白,定是书娟又跟他说了什么,卧槽,梁书娟我和你没完!

“自己进来,别烦我。”

“我就要你开!”他难得的不痛快,还有几分强人所难的执意。

向明月宽慰自己,嗯,他比自己小五岁,就当让弟弟一点罢,开就开。她想着,顶着个昏沉沉的脑袋勉强爬起来,走路散漫踉跄,一不留神,赤着的脚,撞上房间的五斗柜脚,大脚拇指即刻失去知觉的疼,十指连心,手足是一样的。

期间他们的通话没断,向明月突然挨了这么一下,索性什么小欣喜都没了,疼得滋里哇啦地,直接冲电话那头的周映辉喊,“你混蛋。”

不多时,周映辉出现在她卧室门口,向明月疼得蹲在原地,脑门上还贴着个退热贴,头发乱蓬着,有多惨就有多傻。

他不禁笑了,好像之前对她所有的不满,因着她这般傻乎乎盯着他看,全烟消云散了。

他看到她捂着个左脚大拇指,某一处红红的,走近她,半蹲身问她,“撞哪啦,我看看,破皮了?”

他紧张的样子是认真的,向明月偏一副傲孔雀的口吻,“眼瞎啊,这是指甲油。”

“你小点声吧,声音比套马的汉子还壮。”

“滚。”她说着,真伸手推了他一把,周映辉心神很松懈,被她一推直接坐在地板上了。

他也不恼,直接伸手揭了她脑门上的退热贴,拿手背探她的热度,很烫,他即刻皱眉,“你烧这么高,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乐意。”她冲他犟嘴,可是言声的同时,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想哭的那种。

“好了,别闹了,我带你去医院。”周映辉说着手臂一撑,从地上起身,也抱向明月起来,他要带她去医院。

她起码39度+,偏家里连个温度计都没有,周映辉问她吃什么药了,她也不睬。

“我在和你说话。”周映辉有点不悦,她还是不愿意搭理他的态度。

向明月重新爬回床上,整个人趴在床上,脸深埋在羽绒被里,她其实在偷偷蹭眼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几句不计前嫌的话,叫她好想哭。

周映辉却领会成另一种意义,“明月,你倘若真想分手,我尊重你。但你实在没必要这样,生病吃药,是小孩都知道的常识。”

才感动他的不计前嫌,偏这个蠢直男又一副好牌打烂了,跟她谈常识?!向明月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冲他丢床上的抱枕、娃娃、枕头,能丢的全丢了,“我还不知道常识?要你来提醒我。你走,我生病不吃药,是我自己的事,我喜欢自虐,不关你的事,你如果认为我是为了你而作践自己,就太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