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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明月(3)+番外

傻逼啊,既然都看穿那男人了,你还和他拧巴个什么劲,爱他?爱他你就和他结婚呀,你又逃什么?

你这和缩头乌龟有什么两样?

你今年都二十九了,办事还和十八一样,没头脑,净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向明月,你他妈看男人的眼光差得跟狗屎一样!

下午两点左右,向东元打电话给他,说找到车了,在江边轮渡附近,周映辉比向家人先到了那边。

果然,向东元的那辆宝马被人歪停着,早被贴罚单了。

日头渐渐往西边挪一挪,周映辉顺着石桩子一路往两边尽头找,江边风大,吹得他罩在外面的防晒衣沙沙地响,再有泥腥的味钻进他鼻息里,饥肠辘辘,被毒日头晒脱水,被风喂一肚子气,于是,下一秒,他看见个点眼的人影:

“向明月!”他逆着风,光火地喊坐在坝头上的一人。

才不管这一声吓,会不会把那人喊掉到江里去。

向明月一身黑色的Ermanno Scervino西服套装,全然没有今天大婚红妆的柔和温顺感,反而,剑拔弩张地,蓬头散发的,像个丢盔弃甲的女刺客!

她坐在石桩子铁链护栏之外,坝头边上,往前欠身,就是浪卷成浮花的江。

周映辉知道她不会跳下去的,可是走近的几步路,还是警惕着心神。

“我现在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在我道德底线到负数之前,你最好麻利地起来,跟我回去,”他在那根铁链前站定了,伸手给她,“明月,有事说事,有病治病,有婚……退婚!”

他冷着脸,居高临下地丢眼刀子给她,别闹小孩脾气。

向明月深夜出来,车子一路出城,在高速上跑了几个小时,再回城,她早清醒了,且是透了,她这一秒再听周映辉的话,不中听,但很受用了。

遇事解决事呀,她在干什么呢!

“脚麻了,脚跟还磨破皮了。”她示弱,像一个肇事者明知道逃不过了,还朝法官大人求一点法外之恩。

“先过来。”周映辉始终待她没好脸子。

她蹩脚地从铁链索下钻回来,周映辉一把扯她起身,再弯腰捡起被她蹬掉在一边的高跟鞋。

垂眸的一眼正好落在她赤脚的后跟,磨出血了。

他蹙眉,嫌她这副落拓样。

随即脱下脚上的球鞋给她。

向明月扬扬细长眉毛,表示接受无能。

怪味儿的。

“要不要,嫌弃你别叫唤啊!”

“……”

“你还矫情什么,你拿个镜子照照你自己,脸青得跟鬼一样。你跳啊,跳下去,正好东哥有名正言顺打回去的理由了。”

他告诉她,向家被周家打得满堂碎瓷片,向父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了。

☆、003

国庆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向明月还在婚假中,不必赶时间上班。

周渠和她约好十点会面。

这些天,周渠要见她,不是被向家人挡回来,就是被她当事人骂断头,“都是你逼的,周渠,我给过你机会的,写请柬那晚我问过你,你不肯对我坦白呀……你掐着那女的腰进酒店,我还要怎么骗自己,亲眼看你剥光那女的才算捉奸拿双了?”

“我给过你及时止损的机会的,是你不愿意好聚好散呀。事实上,接亲前几个小时,那女的还给你微博点赞了。”

“……”那头沉默,“明月,我和那女的……”

“死去吧。”她不愿意听,真情假意,他都恶心到她了,她一想到他那狰狞的快感丑相、随即垮在别的女人身上,就气不打一处来,假意又如何?

假意,你也在精虫上脑的几分钟内,将我抛之脑后,且一次又一次。

“周渠,在你把我当傻逼的时候,你早该想到,我会做出远比你想到更傻逼的事的!”

丢人的事,不能她一个人挨。

向明月明确告诉他,他们玩完了,婚事,黄了。

周渠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随即,“好,那等民政局上班,咱们解除夫妻关系罢,实话告诉你,老子也受够你的狗脾气了,草包一个,你永远夹巷子里……”

电话那头话没说齐全,向明月这头就挂了,手机掼到地毯上,闷咚一声。

夹巷子里扛木头,直来直去。

这些年来,周渠就这么一句车轱辘话来回倒,每次吵架,他总是嫌弃她一个毛病。

我就扛了,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和你的小女人使劲风流快活去罢。

她在楼上的动静,向东元都听见了,他没肯妻子上楼去说什么,老爷子还没歇缓过来呢,谁也别去惹那炮仗神大一声、小一声了。

向明月那天被周映辉驱车带回来,向父别的话没说,只让她上楼待着,吃喝拉撒全在自己房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