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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明月(2)+番外

向母永远是向爹心里过不去的坎,自己唯一的幺女要出嫁了,当爹的本来就处处不痛快,明月再这么一说,索性也由她去了,“你快点回来,你大嫂说人家婚庆跟妆师马上要过来给你梳头了!”

他们行中式嫁娶礼,即便是穿婚纱,也是规规矩矩地从娘家出门子。

明月深夜,出别墅,开的是兄长向东元的车,她车子送去保养了。

结果这一去,到凌晨五点都没见归来。

一家人急疯了。

六点时分,向明月给大哥发了条短信,说婚不结了,周渠直到这一秒都在骗我,我也想骗自己,骗不了呢,哥!

家里以及老爹那边,等过了今天,我会回来亲自谢罪的。

向东元来回读小妹这条短信三遍,才敢相信当当没有在玩笑,因为再给她去电话,那头又关机了!

向东元是出了名地宠小妹,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这婚礼怎么办?而是,操|蛋的,周家那小子骗当当什么了?!

他再向父亲如实禀报小妹的短信,向父一脸寒色,手心里捏着他的茶壶,生生沉默了半晌,书房外只听见一记紫砂壶碰壁落地的脆裂声。

☆、002

早上八点过一刻,国假无休。

医院门诊检验科刚交班,周映辉熬了一个大夜班,偏就还在仪器前坐着,蓝色一次性医用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睫毛阴影之下有乌青。八点门诊前,收了个急诊病人,血常规检查报告显示,血红蛋白异常(HGB)增高。

患者红细胞数量:5.83* 10^22/L,

血红蛋白:200g/L,

平均红细胞血红蛋白浓度(MCHC):427g/L

根据仪器报警显示,初步判断可能是脂血、乳糜血或是冷凝集?

周映辉立即找出血标本,进行血样离心,十分钟后,取出标本,试管上层出现“完美的”乳白色,与他预判的一样,脂血造成的。

他再准备做血浆置换的时候,家里给他打电话了,沈女士连续三个急call,他落在衣柜里的手机成功吵醒了在换衣凳上刚眯着的夜班小白。

小白直接打开周映辉的柜门,替他接起电话,再跑进检验室里喊他一嗓子,“映辉,你妈让你赶快回家,说出大事了,什么谁逃婚了?”

……

*

周映辉从计程车上摔门下来,向家门口泊着好几辆车,打头的是那辆黑色奔驰GLC200,周渠的。

前庭都听到楼屋里吵翻天,向家被周家的人砸地个底朝天,向东元站在客厅中央的一堆碎瓷片里,倨傲清高地瞥一眼周家人,“我小妹人没事就万事好说,她要是真想不开了,咱们就谁都别想好过!”

周渠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毫无今日新郎官的风采,单手夹烟,灰头土脸,气馁地重复牢骚,求父母先回去。

周家也是要脸面的人,亲朋好友都通知到,晚上近八十桌的婚宴,周母俨然就要疯的节奏,口口声声,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向家怎么能这样,不结婚就不结婚,好聚好散,怎么能耍着这么多人玩呢?

要知道,周母素日里是多欢喜明月呀,说我们家当当就是命中注定要和我做母女的,家世没得说,模样没话说,性情也合我脾气,落落大方,孝敬长辈,自己独立能干……

处处没毛病挑呀。

今日这份上呢,又护起短了,“就算我们周渠做错了什么,她怎么能不声不响地临到结婚才来这么一下呢,这姑娘太狠了,简直变态,少教!这没妈的孩子……”

“我去你妈的!全给我滚蛋,听见没有!”向东元彻底恼了,食指头点人。

与此同时,有人顺脚踢开一张碍事的椅子,那椅子倒地刮着地上的碎瓷片,蹭出了刺耳难听的尖锐声。

众人一回头,周渠识得来人,是向家隔壁周家的老二。

周映辉一个外人自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只走到向东元身边,二人耳语什么,向东元说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当当已经失踪近九个小时了,映辉,你说她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呀?

“不会,”周映辉听东元哥说了始末,很淡漠地肯定式,“她那么爱美的人,任何一种自杀她都接受无能……”

向东元:……

“东哥,报警吧,报失车,就说车丢了,她不是开你车出去的嘛,先把车找到再说!”报警说一个快三十岁逃婚的女人丢了,没说百万的车丢了来得更有执行力。

周映辉上了一夜班,再在街头巷尾地寻人,没多久就心浮气躁起来!

他恶狠狠地在心里打着腹稿,找到她人,他准一字不落地全倒给她:你蠢透了,也他妈逊透了,这年头已经不流行逃婚了,大婶!你知道我们科里听说有人逃婚都笑到头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