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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明月(133)+番外

他诚实地告诉明月,他狼狈极了,狼狈到一天满脑子都是她。

失而复得的心情,比他初次拥抱她还要戚戚些。

总觉得先前的精疲力竭只是一场梦,虚幻得很。因为即便此时此刻,他依旧不是明月父兄心目中值得托付的人,不过是自私自利地趁虚而入罢了。

他明白明月心中有一处缺空,对生活、对家庭、对缥缈的精神;

正如他们说的,人如何能没有恐惧。

明月是对的,他不过是强行说教罢了,他顶有恐惧了,他的恐惧桩桩件件都与向家明月有关。

但向往也与她有关。

对生活的向往,具体到屋子里的陈设,日常用的器皿,她喜欢就行;

对职业的向往,他的分分秒秒都在兢兢业业,并不是对名利有多企图,而是这些辛劳与勤勉能转化成他活在这个现实社会里的身外物,加持沉淀自己,来足与她相配,

他孤孤单单太长时间,生活的缝隙里,即便没有人间疾苦,但也是晦涩的,

一路走来,他所有的点滴快乐,都与她有关。

也许自己死心眼,他一直死磕着她。

不谈信心满满,但明月给了他足够面对生活的勇气。

周映辉说,这也是他当初坚定要回国的理由。

也许不能爱她,或是爱不到她,但他还是想和她生活在一个城市。

或腐朽,或新生,他只想挨她近一些。

倘若这次她的家务事,只是他们弥合的一次契机的话,那么他甘愿当生机乃至信仰一般守护着。

“所以你是堵我血窟窿的木塞子咯?”这话纯粹字面总结。

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哪里怪呢?

是俗世男女的心思怪,以及歪。

他们皆不是神明,从错处来,去错处去。

飘窗上,白纱隐去了几成月色,但人能适应黑暗,等视线分明后,向明月再去低看他在干什么,太叫人额角发涨了,

“周映辉,我求你……”停下来。

他明明知道她累了,累中再去汲取那意志里的情.欲,这人太坏了。

她想问他你哪来这么好的精力,动辄大夜班30个小时哎!向明月上大学那会儿,熬夜通宵,都得三四天缓得过来。

身体筋骨里是酸泛得疼,血液又像在幽谷温泉里淌。

她再次言声呵止他时,热意又像在拆她的台,乃至自尊。

还是衣冠楚楚的某人,这才欺身到她眼前,将那她绵绵热情,堂而皇之地要再还给她。

向明月不肯。

周映辉扳正她的脸,俯首贴吻她。

“明月,你最好别害羞,因为我会疯。”

烈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向明月还是骄矜地同他别扭,两条腿像是人鱼公主般地未成分开。

周映辉拿烈烈的目光审视她,坐在床边,突然脑子抛锚般地冒出一句,“明月,我想看你夹.腿的样子。”

这个小畜生是彻底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都蹬鼻子上脸。

向明月一个跃身坐起来,揪住他的领口,就要打他,掐,甚至咬。

周映辉由着她,二人厮闹地一身汗,他警告她,脖子不行,留个痕,他还要不要上班?

“小畜生上什么班?还医什么病,你的病人知道你这么变态嘛?”

*

等闹累了,二人躺回床上,周映辉从身后抱着她。

被冷气凉到的向明月挨着他的体温,渐渐眼皮泛沉,迷迷糊糊间,他还是进来了。

愈来愈疾的力道间,他在她耳边连连抱歉,“明月,对不起……”他忍不了。

忍不了她在怀里。

……

*

周映现与温文祈要回美了,临走前,文祈透过周映辉约明月一起喝下午茶。

他们明日一早的飞机,周映现父母非得要去机场送。

文祈也觉得那样进闸口之前,才送分别礼,显得有些失礼甚至叫人为难。

她没多少中国人的客套。也没打趣甚至盘问为什么小二又和你在一起了。

只说,认识你很开心,我们回来的订婚礼,也谢谢你,明月。

她不能叫她姐姐,因为也许不久将来,你得反过来叫我嫂嫂。

中国人的辈分礼着实有趣。

她还是问Elliott才搞清楚,她和明月,是“妯娌。”

好拗口也好难从字面懂的关系哦,温文祈坦言。

温文祈想送个分别礼给明月,谢谢初遇她时的温情涵养,也谢谢她作为Elliott的伙伴帮了他们,更谢谢明月能重新和小二在一起。

“请务必不要笑话我。因为我爱Elliott,自然也想好好爱护他的家人。小二是他的胞弟,也是我的朋友,我们都希望他能开心甚至幸福。”

温文祈将曾祖母留给她的那件古董项链转赠给明月。

古董火蛋石镶嵌的玫瑰色钻石套扣项链,灯光之下看,橘黄到橘红的渐层色,流光溢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