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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明月(102)+番外

向东元酒后醺面,他不打紧,只问汉森,你干嘛使?

领女朋友出城玩。汉森憨憨一笑。

向东元下意识地瞟一眼西南桌上的一道小影,“不行。”

“哥!”

“出城不行,你这技术要上高速,你管舅舅借车子,我不替你们担这份心思。”

末了,向东元都没发这份善心。

*

再遇余田,是春节后的某个周末。

向东元难得有空,给妻儿当一日司机。

何晴给儿子报了个陶艺课,虽说是去了好些课时了,至今没见烧一件成品带回来。路上,向东元批评儿子,这怎么行,你老豆还等着你的烟灰缸弹烟灰呢。

向承泽呜号:你们行不行啊,爷爷要烟灰缸,姑姑要咖啡杯,老爸你也要烟灰缸,我干脆住陶艺馆得了。

向东元:你妈呢,你妈还没有呢?

向承泽:我妈才不像你们这一味索取呢。

向东元微微赞许地挑眉,哟呵,小子可以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向东元好些个时间空档里会发现自己老了,因为儿子以他难以预料的光速长大着。

陶艺馆,儿子进去上课,何晴就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等着,上完陶艺课,下午三点还有跆拳道课。

向东元没发现,原来小孩几乎和他们一样也没周末。

他怪何晴,给孩子报太多了,都没时间玩了。

足球课啊,足球课不就是给他玩的,还是外教足球教练。何晴反驳他,你不懂就别管,现在哪家的孩子不是多学多积累啊,你还当是我们那时候呢。

乐器班、绘画班、英语班、陶艺课、跆拳道、足球课……

向东元心里慢慢一罗列,好家伙。

每回他跟何晴谈儿子的课外负担时,她总拿“你管过他多少?你根本不清楚情况!”诸如此类的话来驳回他。

气馁之后,向东元作罢,左右他也看到儿子似乎耐受得了。

话不投机。夫妻俩一坐一立地侯在供家长等待的休息区,何晴见他没什么心思在这的样子,就赶他走,“你有事就去忙吧,待会我和儿子打车走。”

气窗外面落雨了,细雨珠扑在玻璃上,滴滴作响。

向东元是有点待不住,他正巧进来一通电话,就朝何晴说,“我到外面抽根烟,等你们一起吃饭,不是说好的嘛。”

看着向东元走出去那道门,何晴无力地叹口气,说好了是没错,可是她着实看不惯他分秒都在煎熬的样子,他和她独处时,能交谈的话真是越来越少了。

向东元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咖啡,远远瞧见何晴在和谁说话,很高挑清瘦的背影,短袄长裤,束着个低低的马尾。

那人顺着何晴看身后人的目光,转过身来,向东元正巧踱步到她们跟前。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某人紧绷地让了下,不是步伐上,是目光乃至心神上。

向东元递咖啡给何晴,后者周到地作主把向东元的那杯转让给了余田,对方再三推辞。

何晴也坚持,说就一杯咖啡,买来就是喝的,待会他再去买一杯就是了,拿着,别客气。

一旁的向东元局外人地看着她们为这点虚礼在这推三阻四。

最后余田还是接下了那杯咖啡。

“那个,向太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回头和汉森一起来家里玩。”何晴和煦地与对方再会。

余田礼数周全地与何晴、向东元道别。

他们第二面依旧没有彼此言语。

倒是何晴在这余田走后,絮叨了不少,舅母对这女孩子不满意,但汉森一个劲地上心。

听说家境一般,底下还有个弟弟。

舅母觉得结这样的门户,以后少不了的穷接济。

向东元听后半晌没言声,他好像有点懂何晴为什么待她这么客气了,该是想到自己了。

他莫名觉得这份惺惺相惜很可笑。

一周后,同样时间,何晴父亲摔了一跤,不大重,但她还是要回去看看,儿子的陶艺课就向东元陪孩子去了。

他再见到了余田,她每周六在这里做兼职。

向东元其实没怎么发问她,只是淡漠地与她寒暄了句,她似乎因为紧张絮叨了几句,又后知后觉自己出洋相了,紧闭嘴巴,去忙自己的事了。

没多久,何晴过来替他,他今天中午还有个应酬局。

向东元问岳父情况。

何晴:送他到跌打馆揉了揉,没碰到骨头,应该问题不大。

向东元:我晚上再陪你过去看看,老两口那洗手间防滑是个问题,我和你那弟弟嚼烂的话……

哎!算了,向东元不打算吃力不讨好。有时,他出钱都未必落好。

一本烂账。他能不碰就不碰。

他车子从地库出来没多久,碰到了那个余田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样子,他其实挺赶时间的,但鬼使神差,他还是在她跟前泊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