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言风语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有说她意外怀孕,所以才不敢来。
这些讨论鹿时安从来没有参与过,她不喜欢柴贞,但不代表她要跟着诋毁——只要她别惹自己,别动荆屿的心思,其他的,她才懒得管呢!
学校生活枯燥,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撩起轩然大|波,但过得也快,一场考试就能把那些流言蜚语熄灭大半。
期末考试在即,鹿时安为了她的同桌可以说是伤透了脑筋——
“这题你昨天还会做呢,今天怎么就不会了?”
“那你再给我讲讲。”
“今晚你回去把这些单词都背一遍,明天我抽你默写。”
“晚上我家有人,没地方背书。”
“……那到我家背。”
“好。”
总之,她的同桌有一万种方法,逗留在她身边。
虽然……她觉得也挺好就是了。
日子不温不火,一切如常,只有两件事与平时不同。
一是Forever Girl节目组的通知来了,1月18日要到帝都准备彩排和录制决赛,时间刚好和期末考的相冲。二是鹿煜城夫妇终于结束了欧洲巡演,打算赶在2月之前回国,陪女儿去帝都比赛。
“我可以替你打报告,比赛回来跟没及格的学生一块儿补考,”李淼安慰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以你的成绩,我放心。”
可鹿时安这辈子也没补考过,还是觉得心慌得很。
“一个人补考害怕?这好办。”荆屿无所谓地说,“我陪你好了。”
“怎么陪?”
“交白卷就完事了。”
“不许!!”鹿时安差点炸毛,只差逼他起誓好好考试,不许乱来。
“不乱来有奖励吗?”
“啊?”鹿时安看了眼趴在手肘上,盯着自己的少年,想了想,“这样,你如果能进班级前二十,等我从帝都回来就满足你一个愿望,好吗?”
“什么愿望都可以?”桃花眼发亮。
鹿时安有种掉进对方圈套的感觉,犹豫了下,一挺胸,“嗯!都行。”
荆屿这才慢慢支起下巴,眼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言为定。”
“就,不可以是乱来的愿望喔!”觉得不安的小鹿同学连忙打补丁。
荆屿的笑意更深,“什么样的愿望是乱来?”
鹿时安脸一下红得到脖子,躲着对方的视线支支吾吾地说:“总,总之不可以太过分……”
“知道了,”荆屿噙着笑,翻开作业本,一边抄题一边说,“最多亲一下。”
“也不可以!”鹿时安脱口而出。
荆屿抬眼,笑意凝在眉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语尾微抬。
鹿时安想了想,低头,一边咬笔杆一边说,“就一下下……还是……可以的。”最后的最后,声音小得跟蚊子哼似的。
荆屿又一次拿开她的笔,半是威胁,“再让我看见你咬笔头,我就亲你。咬一次,亲一次。”
鹿时安:“……”
不、不咬了,她保证。
*** ***
一月十七,为民的学生们都在紧张备考,鹿时安独自推着行李箱在机场候机。
鹿煜城夫妇到底没能及时赶回来,于是跟她约定了帝都见。她又一次独自前往比赛,不过心里比之前有底气得多。
她要进决赛,要唱最后的那首歌,给她的少年。
全赛程里,除了合作表演,一共要单人演唱六首歌,都是鹿时安自己写的,大多也在荆屿面前练过——除了最后一首,那首歌是在赛前不久她连夜填的词,打算作为压轴。
换句话说,除非她能拿到冠军,才有机会在舞台上演唱。
“鹿时安,为了给他这个惊喜也要加油啊。”她在心里替自己鼓着气,低头,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这个点,荆屿他们应该在考语文。
等她下飞机,他应该刚好出考场,会给她打电话。
因为有盼头,鹿时安在飞机上心情一直很好,看着窗外棉絮般的云层,甚至觉得连幻化的云朵都有了某人的轮廓。
飞机很快降落在帝都国际机场,她开了手机,去拿行李。
短讯一条接着一条的震,鹿时安有点意外——荆屿知道她落地时间的,没道理会急着找她呀。
那是谁的消息?
鹿时安纳闷地打开一看,来电人都是帝都的座机,有点眼熟,一回想才记起是Forever Girl组委会的办公电话,之前也是这个号码通知她决赛时间的。
她站在传输带边,一边等着行李出来,一边回拨了过去。
对方接得很快,“你好,Forever Girl组委会。”
“您好,我是鹿时安。”
“是你啊!可算接通了,”对方似乎在翻什么东西,手边纸页簌簌,“有急事找你,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