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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髓知味[娱乐圈](50)

“嗯,没拿你当朋友。”

鹿时安:“……”这天、没法聊了。

她还以为经过这么多事,他俩之间起码也算能交心的朋友了,结果被当头棒喝。

沮丧的鹿时安撑着琴盖站起身,“我去切点水果——”

手腕被荆屿攥住,用力一拉,她始料未及跌坐在琴凳上,一声“哎”还未出口,就被火热的唇封缄。

比起之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这一次,他停留得久得多,也迫切得多。

唇舌交抵,生涩而莽撞。

鹿时安甚至一直睁着眼,一动不敢动,直到彼此分开,才缺氧地喘上气来,眨巴着大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荆屿润了下唇,哑声说:“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跟你做朋友,小矮子。”

“那、那——”

“朋友是宁九那种,两肋插刀,无话不谈。”

鹿时安懵了,他们不是吗?

“那我呢?”

荆屿凝着她,缓缓说:“我想把你揉得小小的,放在手心里,揣在兜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谁都不可以越过我欺负你。不用你替我两肋插刀,也用不着你对我知无不言,我对你没有要求,只想你平平安安。”

鹿时安被他这一大段话绕得更懵了。

多年之后,成年的鹿时安在午夜梦回时想起他的这些话,心疼得无以复加。

那时候她才明白,那是喜欢,少年的喜欢,单纯的付出,不求回报,无所谓结局,不必有来有往,一往情深。

可是十七岁的鹿时安不明白,十八岁的荆屿也没有挑开说,话题就终止在这里,停在一个吻,一次没有结论的聊天里。

直到周末,鹿时安在家做功课,被丁蓝的电话打断。电话里,丁蓝神秘又慌张地问:“你爸妈还没回来吧?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摸不着头脑的鹿时安被她带着,第一次走进了位于电台巷尾的酒吧。

门卫问,“成年了吗?”

丁蓝一撩头发,反问:“你说呢?”

于是顺利蒙混过关。

“鹿鹿,挺胸抬头!”丁蓝推了一把做贼似的好友,好气又好笑,“我们喝果汁好啦,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鹿时安还是心虚,“……你成年了,我还要小半年呢。”

丁蓝一声叹息,“你真是,太乖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人声鼎沸,于是鹿时安越走越虚,每个看过来的眼神都令她怀疑对方下一秒会对自己伸手,“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那她就完蛋了。

“你要来见谁啊,到了吗?见完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再等等。”丁蓝不由分说,把她拉到最靠近舞台的卡座里。

舞台上没亮灯,舞池里倒是霓虹闪烁。

鹿时安缩在黑暗的卡座里,总算找回了一点儿安全感,托着腮四处张望,“蓝蓝,你以前来过?”

“来过一两次,”丁蓝也在到处看,“不过没有柴贞来的多,我听说她周末几乎都在这里玩。”

“玩什么?”鹿时安迷茫,这里好吵,有什么可玩的?

丁蓝使了个眼色,“过会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舞曲的音乐戛然而止,一阵密集的鼓点敲打着所有人的耳膜。

鹿时安不由抬眼,刚好看见漆黑的舞台打上了追光——

一个赤着上身的年轻男人踩着节奏,跳起了劲舞。

鹿时安必须承认,对方身材很好,长相也过得去,舞姿不说多精彩,起码很有力,节奏也不错。

唯一的缺点是,为啥不穿上衣?

害得她都不好意思仔细看,总觉得自己跟耍流氓似的。

于是,她看两眼,低头嗦两口果汁,又抬头,冷不丁撞上那人的视线。

还没等鹿时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人已经从舞台上跳了下来,径直落在鹿时安和丁蓝的卡座前,向着鹿时安伸出手。

鹿时安茫然地看向丁蓝。

“没事的,上去玩玩啊。”丁蓝咬着吸管,笑眯眯地说。

鹿时安连连摆手,又对那个没穿上衣的男人说:“我不会跳舞。”

那人粲然一笑,“不要紧,我带你,来玩嘛,开心重要。”说着,不由分说连拉带推地带着鹿时安上了台。

聚光灯一打,鹿时安有点懵。

等旁边那人贴上她热舞,她整个人都石化了,窘迫得手脚冰凉。

荆屿和同伴一起从后场出来,准备候场,刚好看见这一幕。

第一眼,他以为自己眼花,直到旁边同伴玩笑“这小丫头有点幼齿啊”,才恍然回过神,顾不上多说,就往舞台跑去。

“阿屿,你干嘛——”

鹿时安突然被捉住胳膊,吓了一跳,就要甩开手,没想到竟然会看见荆屿。

他一手拎着吉他,一手拽着她,不由分说地往台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