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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棺材通地府[玄学](81)

他落水后那阵风还是没有停下,直直朝着湖对岸吹过去。风里带着积满仇恨的森森凉气,等梅德川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背后忽然贴上来一片阴凉。

“阿川。”傅双紧紧缠着他的脖子,咯咯地笑,“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把我关在这里十六年,让我日夜受煎熬,你好狠的心。”

“我没身子了,可还是疼,脖子疼,手腕儿疼,脚腕儿也疼。我看见那老道士对我做了什么了,他把那么长的钉子扎进我身子里,好疼啊……”

“你知道,我最怕疼的。”

话毕她的胳膊又紧了些,脸庞也亲近地贴在他的后脑勺上,斜下来的目光带着笑,那笑意冷得让人发颤。

十六年前,她被一个女人气得犯了病,需要药时,这个男人就在一旁冷冷看着,还将药瓶踢出门外。她在地上痛苦地瑟缩,他却只冷眼看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能有今天,靠的从来不是你。傅双,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娇笑着的女人在旁边应和:“对呀,梅先生心中有大智慧,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早晚的事。你不过带了些臭钱进门,呵呵……”

下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柔弱无骨站在梅德川身后,帮他按起了太阳穴,冲傅双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儿。

傅双没了气,死不瞑目。

她看见梅德川说了句晦气,脸上没有丝毫留恋的挽着女人出了门,看见自己的尸体躺在地上,没了生气。

她想去找梅德川问个究竟,结果那男人见了她连呼有鬼,脸上除了惊惧和厌恶什么都看不到,更没了当年的温柔缠绵。

她的心彻底冷下来了,想出口气,让他也死掉。结果他身上带了一块开过光的玉佩,她不仅没得手,还受了重创。

她躲起来恢复着,心里的怨气更甚,再次去找他时,他却换了个脸色,说想她得紧,失去了才懂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傅双听信了他的鬼话,跟着他进了双川别馆,到亭子里的时候,本以为那个娃娃是给她的惊喜,却没想到啊……

傅双唇角的笑挂在脸上,像一个僵硬的雕刻出的形状,念及往事,她缠在梅德川脖子上的胳膊愈发紧了。

没想到那里会有一个道士在等着她,也没想到昔日的爱人会有这么狠的心,要让她永世不能轮回。

直到今天,她也没想明白梅德川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气。

她诡异地笑着,眼里流出两行血泪。梅德川发出痛苦的窒息声,她心里带着畅快道:“你疼啊,这点疼算什么。我可是被人用钉子钉了起来,连皮带筋,从肉里穿透,连魂魄都是疼的。”

“你能耐,你有本事,还怕这点疼吗?”

她被关起来许多年,如今见了梅德川,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你快些死,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说着手探进了梅德川的胸膛里,空气里溢满血腥味儿。

杜清眠刚业务不成熟的驾着小船把快要溺死的宋傲天捞了上来,宋傲天连咽了好几口湖水,游泳的本事没派上用场,还差点丢了命,便没瞧见岸上发生了什么。

他浑身瘫软无力地吐着水,看见杜清眠正用力划着桨往对岸游,问:“大师,你回去干什么?鬼呢,鬼不在亭子里吗?”

杜清眠:“我救人啊,有人快死了。”

宋傲天见她划得吃力,疑惑地问:“你不是有那个符吗?用那个就好了,不是着急吗?”

杜清眠好像没听见,继续划船,没一会儿到岸边了,宋傲天直起身子,刚好看见傅双掏心脏的那一幕。

红通通的心脏展露在破开的胸膛里面,血液从伤口涌下去,还能看见跳动的起伏。

宋傲天刚吐完又趴在船边开始吐,杜清眠从他身上跳过去,眉目间满是正气,往傅双身上甩了两道符,斥道:“妖孽,竟敢害人性命!”

那两道符落在傅双的身上成了白烟,飞行员急道:“眠眠老师,这不行!不行!这女鬼有些道行,别拿你学生的符篆出来充数,要人命的!”

杜清眠皱了皱眉:“拿错了。”

随即又抽出几张,抛向女鬼周身,默念间符篆环在了她的身侧。

傅双刚把心脏掏出来,警醒地看着,伸出五指想要抓过去,碰到符篆时却感受到揪心的疼痛。她嘶了一声收回手,想要从里面冲撞出来。

密密麻麻的金光却像一个大笼子一样将她紧紧罩着,让她无处可逃。

越撞她反而损耗的越厉害,不过触碰了几下,凝实的魂魄已经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影子了。

心脏从她的手里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看着梅德川的身体,报复似的大笑起来:“大仇已报,我就是灰飞烟灭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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