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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一只鬼(77)

而唐哩最开始说自己不认识张亮的那些话,被大家当成了她受了打击不想面对现实的逞强。

唐哩脑袋里一只在飞速转着,她枕头下面那个收纳袋里空无一物,她珍藏了多年的雨伞也不见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兀长的梦,现在终于醒了。

余亦燎这个名字只有她知道,唐哩用指甲紧紧掐着手心里的软肉,克制着自己不要失态。

是了,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她不会在十几年里遇到两个戴金边眼镜的眼角有泪痣的男人。

最开始她对余亦燎格外感兴趣的原因,就是那颗几乎相同的泪痣,长泪痣的男人很多,但位置和大小完全相同的,只有余亦燎。

而且季芳他们不是说过,余亦燎没有泪痣,现在想想也许只有自己能看到呢。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十几年一直不老的,但他大概,就是她在墓地里遇到的那个,为她撑伞的黑衣男人。

现在他也像是那面她寻找了多年也再未见到过的无字的墓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哩在沙发上一坐就坐到了凌晨,不吃也不喝,所有人也陪着她不吃不喝。

第二天的晨光亮起来的时候,唐哩疲惫地对众人挥了挥手:“都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张亮,因为所有人眼里,张亮是她深爱的男人。

唐哩睡了两天,第三天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被一直守在一旁的唐然扶住了,唐然递给她一杯水,有些哽咽:“姐,你可算是醒了。”

唐哩仰头喝光了一整杯水,哑着嗓子跟唐然说:“阿然,我好饿啊。”

唐然看着唐哩瘦得尖尖的下颌:“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唐哩轻轻摇了摇头:“我想出去透透气,咱们出去吃吧,叫上高滕、小楠和眼镜,我想吃那家肉馅的小笼包。”

“哎!哎好!”唐然吸了吸鼻子,“我这就去给他们几个打电话,姐你再喝点水,起来收拾一下。”

“嗯。”唐哩扶着床头慢慢站起来,“知道了。”

唐哩洗了个澡又化了妆,看上去除了瘦一些,与平时没有特别明显的差别,但她埋头吃第5屉肉馅小笼包的时候,几个人都停下了筷子,不知所措地互相对视着。

高滕抬手拦下了她夹包子的筷子:“哩姐,你别吃了,我们几个男的都吃不饱了。”

“哦。”唐哩放下筷子,“好像也饱了。”

小楠松了口气,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眼镜,眼镜马上开口:“哩姐,我妈约你去我们那边住几天,说是西瓜都熟了,让你去尝尝呢。”

唐然马上接口:“咱一起去呗,我们也打算关门放两天假,去山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挺好。”

“对。”小楠也开口了,“我天天跟高滕和唐然身边,早晚被他俩的二手烟熏出病来,我迫切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唐哩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笑了一下:“这样啊,那晚些时间吧,我这几天要出国一趟。”

“出国?”唐然诧异地问,“去哪啊?”

唐哩没回答,只是盯着碟子里没蘸完的醋又发了会儿呆。

吃完饭,唐哩去了趟大Tony的那家理发店,洗完头她靠在椅子里闭上眼睛,对身后的Annie老师说:“给我剪个短发。”

傍晚,唐哩独自一人坐在机场的候机楼里等着登机通知,孟启译打过电话来:“确定要来。”

唐哩笑着说:“不是说要带我去吃墨鱼饭看石砌房子吗?这么快就忘了?”

孟启译说:“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唐哩挂了电话,登机提示响起来的时候她拎着她的包往登机口走去,穿着黑色的阔腿裤和高跟鞋,大步走进了头等舱里。

刚坐下没有五分钟,身旁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递过来一个二维码:“您好小姐,方便交个朋友吗?”

唐哩看了他一眼。

那个男人笑了笑:“我就是,很喜欢你这种短发的女生,方便交个朋友吗?”

唐哩也笑了一下,把手扬起来给他看:“不好意思。”

男人看到她的手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摆手:“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

她手上是一枚钻戒,这是她剪完头发去买的,钻戒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内侧贴着指腹的地方她让人刻了三个字,余亦燎。

有个浪漫的故事,说戒指之所以戴在无名指上,是因为无名指的血脉直通心房,我没有学过医学,不知道这是传说还是真的。

还是把你的名字刻在了戒指上,就像我把你放在心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