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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一只鬼(6)

突如其来的惊喜就像是精神食粮,还带着药到病除的药效,连头都不晕了,她扶着墙站好看着眼前的人掏出执法证件,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您好,请问您刚才是否亲眼目睹了死者跳楼的过程?”

原来他叫余亦燎。

沉浸在他证件上的名字的唐哩在听清了他的话之后用第一反应真实地问了一句:“什么?”

唐哩有点懵逼,这是什么情况,她的意中人不但没有踩着什么五彩云七彩云的来娶她,还掏出证件准备逮捕她?

问题是,谁跳楼了?在这儿跳下去的?死者的意思是有人死了吗?

站在余亦燎身后的季芳开口了:“十几分钟前有个女生在这里跳了下去,请问您当时是否在天台上?另外,请您把您的墨镜和口罩摘下来配合一下调查,谢谢。”

季芳眼里这个把自己捂得特别严实、又面对有人跳楼的消息格外淡定的女人,是可疑的。

这话换成泪痣帅哥问,哪怕现在就给她戴上手铐唐哩也不会有太大怨言。

毕竟人嘛,就是要互相欠得越多才越容易套近乎,她巴不得他赶紧冤枉她一下。

可惜,问这话的是这位叫余亦燎的帅哥身后的女警,而且“跳楼”这种词汇,在她妈妈过世之后她一直都有意地回避,她垂眸沉默了一会儿。

她这个打扮再加上她的沉默,在当下的情况来更加可疑了,季芳叫了一声余亦燎:“余队…”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面前的女人把墨镜和口罩摘下来随手丢在地上敞开的包里,下一步围巾也摘了,季芳没把话说完倒不是因为这包和围巾价格加起来直逼她三年年薪,而是因为面前的女人…也太漂亮了吧。

唐哩听清了女警对余亦燎的称呼,从风衣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他,有样学样地哑着嗓子开口:“你好余队,我是唐哩,这个学校的毕业生,目前从事自由职业,咳咳…”她侧过头捂着嘴咳了两下,继续说,“我从上午10点多开始一直都在这里,不过刚才睡着了,你们是说…有人跳楼了?从这里?”

冷静不冷静!理智不理智!是不是有股成熟女人的魅力!

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唐哩就站在天台边,她能听到下面纷乱的声音,还有警察用扩音器警告周围的人禁止靠近案发现场,她说着就靠在天台的墙上往下看去,却没想到站在对面的余亦燎突然动了,用手挡住了她往下看的目光。

做了这么个暖心的举动之后余亦燎的表情仍然是冷漠疏离的,他淡淡地开口:“唐小姐还是不要看的好,跳楼死的人,死状不会太好看。”

她当然知道跳楼死的人死状不好看,但,唐哩笑笑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举起来给余亦燎看:“怎么死的人,死状都不会好看吧?”

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嗓子发炎说起话来实在是不舒服,二是这么哑着嗓子说话声音实在是不好听。

重要的当然是后者,她非常非常不想给眼前的人留下哪怕一点儿的坏印象。

余亦燎看完之后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略微扬眉,然后转身吩咐季芳:“现场取证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看到季芳的头发时顿了一下,“头发。”

原本刑侦一队从早晨就开始工作一直到中午,加班的福利就是余队会请客吃午饭,一群人开着车刚到外国语大学对面的美食街里,接到电话说外国语大学有学生跳楼又匆忙赶了过来。

季芳的发绳来的路上一着急给扯断了,这会儿听到队长提到头发她赶紧退后了一步远离了有可能是案发现场的地点,一时间有点尴尬。

唐哩从手腕上撸下来一根发绳不动声色地递了过来,季芳愣了一下接过来道了声谢把头发绑起来戴上手套去护栏边检查了起来。

法医还在来的路上,没有人能证明死者是意外是自杀还是他杀,余亦燎简单地把现在的情况叙述给唐哩,她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我现在是嫌疑犯吗?需要逮捕吗?”

举起手机来给余亦燎看了这行字之后,她大大方方地把手伸了出去。

余亦燎看完了唐哩手机上的字,垂眸看着她从风衣衣袖里露出来的两只白皙的手腕。

他这样垂眸时眼角那颗淡棕色的泪痣就被挡在了睫毛的阴影下面,唐哩只听见他说:“唐小姐多虑了,现在是他杀还是自杀都没有查清楚,请唐小姐回去也只是协助我们警方调查案件,不是对您有所怀疑的意思。”

句句都礼貌,礼貌里透露着疏离。

看来是个很难接近的人了。

唐哩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弯腰拎起了之前大咧咧丢在地上的包,从里面翻出一把钥匙递给了余亦燎,同时用手机打了几个字:“麻烦余队,我的车在学校外面,您会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