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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复生了?(97)+番外

作者: 容千丝 阅读记录

他当然明白,他那老成持重的首辅爹,没好意思问年轻祖母有关“情郎”的桃色传闻,打算利用他的“天真无邪、童言无忌”来旁敲侧击。

然而,徐晟不必多问,已猜出和洪轩大打出手的人是谁,兼之他早答应阮时意保守秘密,何必假惺惺试探?

等徐明礼大步出门后,阮时意笑问:“晟儿,你爹让你从我这儿探听什么呢?”

“……这,您看啊!上午澜园发生那么大的事儿,父亲肯定是关心您的安危,又抹不开面子……您说,我该怎样回他呢?”

“你就说,你问过,可我老人家……心情不悦,一个字也没说。”

徐晟挠头:“有比这更敷衍的答案么?”

“那你让我怎么回答你?我在澜园花天酒地、夜夜笙歌、风流快活?”

“呵……您说笑了!不过,有件事,”徐晟踌躇,“孙儿不确定您是否知情。”

“有话就说,你不说,我哪儿晓得自己知不知情!”

阮时意端起杯盏,浅抿一口茶,心下暗忖:徐家老中青三代,真是难伺候极了!

“我在宫里遇见先生,他居然装作没瞧见我!”

“什么!”

阮时意手一抖,青瓷盏险些脱手,尽管勉强稳住了,仍无可避免地在素白罗裙上洒了几滴茶汤。

“他没告诉您?”徐晟咂舌。

阮时意心底腾起一股凉意。

她大致明了,何以徐赫口风如此之紧。

深吸一口气,她直视长孙,语气凝重且不容回绝:“此事不得对外宣扬,如他假装不认识你,你也别去管他。”

“是,”徐晟点头,复问,“阿六和狗狗呢?我想跟他们玩会儿……”

“不许,”阮时意蓦然站起,眉宇间似结了一层霜,淡声道,“我还有事,你们爷儿俩自便。”

说罢,自行迈步出厅,直向客院走去。

徐晟哭丧着脸——自家祖母丢下他们父子,公然跑去会情郎!

果然,他要失宠了!

*****

午后阳光从窗格漏入,游荡在半空的微尘被染成无数碎金,为静谧房中添了一丝活跃气息。

徐赫懒懒靠在厢房床榻上,闭眼静听犬吠声时远时近,始终未能听出任何子孙的交谈声。

真傻!他曾千叮万嘱,让阮时意给阿六和双犬安排最角落的小院,岂能痴心妄想徐明礼父子会闲逛至此?

一夜未合眼,他困顿不堪,忍着肩头剧痛换了个姿势,迷迷糊糊间,隐隐听见远处轻微脚步声行近。

来者进院后,竟从内上闩。

徐赫瞬间全醒,细听对方步伐轻灵,非习武者,房门已被人用力推开。

来势汹汹的,是他的妻。

逆着阳光,他瞧不清她的表情,唯有笑道:“还挺快的……”

阮时意顺手掩上房门,直奔榻前,居高临下俯视他:“你进宫了?你该不会是……”

徐赫一惊。

对……他前日差点撞上徐晟,想来那臭小子还是认出他,转头给自家祖母报信来了!

他怎就睡了那么多年?错过打孙子屁股的最佳年月!

面对阮时意的冷言质问,徐赫缄默片刻,慢吞吞坐起身。

他从最开始便有意瞒她,宁愿被她误会自己与衔云郡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为的只是不让她担惊受怕。

可他万万没想到,秋澄会拜他为师,且拉上了宫里当值的徐晟,因此结缘。

他自问除去面圣,别的时间多半在翰林画院日夜作画,百密一疏,依旧被那孩子逮到了。

漫长沉默过后,阮时意催促道:“是为晴岚图?”

徐赫犹自迟疑,故意显出吊儿郎当的样子:“哎呀!你不是说……我是那谁的小郎君么?随皇族人进宫一次两次,有何好稀奇的!”

“胡说!郡主还在江南游玩!你别想瞒我!”

“你又忘了规矩?说好的,亲一口才……”

话音未落,却见阮时意抬手一把拽住他的前襟,使劲往下扯,迫使他低头迁就她的力度;她则踮起脚尖,高仰脖子,粉唇凑近,快速在他颊边一印。

退开时,她从牙缝间挤出一句:“如实招来!快!”

“……!”

徐赫整个人发懵。

她、她她……主动亲了他?

定是在做梦!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他以不可思议的诡异眼神盯着她,哪怕她此刻脸上全是焦灼,眼神满满审视,耳朵依稀泛起的红晕已泄露了她的羞赧。

他的妻,虽说为寻答案才亲他,可缘由毋庸置疑——关心他的安危。

念及此处,徐赫只觉心花一朵朵“嗖嗖嗖”绽放,能教他四肢百骸的伤痛因花蜜浸泡而麻木,乃至消失。

他哼笑着上前半步:“不懂规矩!说好的,问话,得用舌头,撬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