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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复生了?(32)+番外

作者: 容千丝 阅读记录

徐晟忿然道:“差点儿打起来了!那对表甥舅,不约而同问我关于您的事儿,都说……说家里商量好了,等徐家热孝过后,上门向您提亲!枉我把他俩当哥们!他们却要……”

被丫头和好奇路人侧目而视,徐晟被迫将“当我的便宜继祖父”硬生生咽入腹中。

义愤填膺的怒火,则愈加旺盛。

阮时意啼笑皆非,原来,这孩子是被这样“欺负”了。

“傻小子!我又不可能嫁给他们,你何苦把自个儿给气着呢?消消气!”

她抬手轻拍他的肩背,软言安抚,浑然忘却自身呈现少女姿态,此举在外人眼中太亲密了些。

徐晟气在头上毫无警觉,负气道:“他们若敢再扯这些乌七八糟的话,我定往死里揍!打不过也要打!”

他边说边送阮时意上马车,才后知后觉补充道:“父亲有要事,请您回去商量。”

“好。”

阮时意笑貌婉约,懒懒靠向软垫。

今儿先哄“亡夫”,后哄孙子,没准还得回家哄儿子……

徐家男儿一个个怎么回事?

*****

徐府偏厅内,徐明礼夫妇神色异常凝重。

屏退下人、掩上大门后,二人双双跪倒在阮时意跟前,垂泪道:“是我俩疏于防范,让下人钻了空子,害您受苦了!”

阮时意连忙将长子长媳扶起:“事已至此,疏忽的又何止你们夫妇?先别忙着自责,说说看,查到了什么?”

徐明礼愧疚难耐:“昨日您怀疑糖有问题,儿子当即搜集,全部隐秘送去由谢太医鉴别,果真……大颗糖球中,混有三颗带奇毒的!“

阮时意怵然:“下毒之人假手于孩子,难怪我死后,半点形迹也寻不出来……可他们也忒狠心歹毒了!万一、万一毛头贪吃……后果不堪设想!”

“太医查证过,此毒份量微小,若偶然误食一两次,兴许只是发烧、腹泻或有短暂的心绞痛,但持续服用个把月,将会造成肝肾心肺的衰竭,让人误认为年老体衰之症!”

阮时意心中一片澄明。

自去年年末,小孙子几乎每日给她一颗球形乳糖。

孩子天真纯良,对她的亲昵不含半分作伪,她自然无丝毫疑虑。

念及此处,她冷冷一笑:“孙嬷嬷以‘大糖必须给奶奶吃’哄骗孩子,不动声色对我下了三个月的毒,只怕……任务完成,遭人灭口了?”

“影迹全无,九成已成孤魂野鬼。假若还在世,儿子誓必将她碎尸万段!”

徐明礼在朝堂浮沉多年,早已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淡定从容,更鲜少口出恶毒之词。

但身陷政局漩涡、连累母亲身死,是他心头难解之结,激愤中更直言不讳。

喘了口气,他凝视阮时意,言辞恳切:“母亲请放心,此事,儿子必定彻查到底,还您公道!绝不让您白白受苦!”

阮时意死后莫名其妙变回少女模样,自问没受多大的苦。

心念一动,她小声问道:“你可曾听说过……‘冰莲’?”

徐明礼摇头:“儿子惭愧,未曾听闻。二弟早年交游遍布四国七族,或许知晓?”

细想徐赫时刻警惕的反应,阮时意疑心此话题易惹麻烦,遂淡笑道:“暂且不必宣扬,我自会询问。你重回内阁,案牍劳形,行事多加注意,免得落人话柄。”

徐明礼恭敬应声,命仆役端上食案,阖家一同用膳。

是夜,阮时意由徐晟亲自送回澜园。

月华流泻如雾,笼了京城夏夜。

夜市灯烛荧煌,男女老少漫步街上,挑选糕饼吃食、日常所需,欢声笑语如潮涌至。

徐晟路过某摊档,短暂滞留后迅速赶回,给阮时意捎来一盒香喷喷的栗蓉酥,又给静影、沉碧买了芝麻脆糖,才翻身上马,开道于前。

阮时意对这突如其来的体贴殷勤微感突兀,转眼看他耳根泛红,低低骂道:“小祖宗!用老祖宗来当幌子,像话吗?”

咬一口栗蓉酥,她免不了想起与之有关的徐赫。

那家伙说“改日去我住处,慢慢与你细说”,是戏言?或别有深意?

话毕后仓皇离去,是生怕她动怒,或听见女学员们渐行渐近,意欲回避?

曾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穿越重重时光归来,于她而言,熟悉且陌生。

她自诩走过半生,大小事算得上果断果敢,唯独对他的情谊无所适从。

下回碰面前,她得想个法子,解决这不尴不尬的局面。

*****

六月廿四,观莲节。

碧天满布鱼鳞薄云,与城南积翠湖的鱼儿相映成趣。

成片翠色莲叶层叠似浪涌,抖动数不尽的红、粉、白色莲荷,清风徐来,香气微甜。

满城游人汇聚,欣赏万荷齐发、锦鲤腾跃的鲜活美景。